林清然的话，让他的记忆瞬间被带回了小呆子刚来基地的时候。
“江野哥哥，小灵儿嘲笑我。”
“嘲笑你什么？”
“她嘲笑我长得丑……”
当时，小呆子闷闷不乐地向他告状，而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人家说的是实话。
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帮你报仇？
……
时隔多日，似乎能明白当初的黎绿为什么会难过了。
听见林清然的话，他的心竟是隐隐感到刺痛。
仿佛感同身受。
江野突然发现，自己再也听不得任何人中伤小呆子，哪怕是实话也不行。
他脸色在刹那间冷了下来，“我听我妈说，你是在南大上学的吧？”
南大，国内顶尖大学之一。
提起这个，林清然眼里闪过骄傲，温柔地笑了笑，“是啊，怎么了？”
江野冷笑了一声，“南大的学生，就这点素质？”
林清然一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江野……”
“我觉得这电影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他站起身，不顾林清然不可置信的眼神，淡淡道：“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家，先走了，再也不见。”
任凭林清然怎么呼喊也不曾回头。
……
444：【宿主，三号大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还真把你一个人丢在影院外面。】
人家看电影，她看大门，真就离谱。
黎绿：【野子哥过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还没习惯？】
444被噎了噎，【我是习惯了，我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嘛……】
黎绿哼哼两声，【只要钱到位，就没什么是我不能习惯的。】
这大概就是当首富的代价吧。
黎绿捧着小脸蛋，甜蜜又痛苦地想。
444突然提高了嗓音：【宿主快做好准备，野子……三号大佬距离你还有五十米！】
黎绿：【收到！】
【……】
江野从影院出来，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蹲坐在柱子旁的黎绿。
她手里依旧抱着那团碍眼的东西，脑袋一垂一垂的，看上去困到了极点，又透露着可怜的意味。
江野走近，低头喊了一声：“江莱莱。”
“在！”黎绿猛地抬头，揉了揉眼睛问：“江野哥哥，你们这么快就看完了呀？”
“林小姐呢？”她四处瞄了两眼，都没有发现林清然。
江野沉默了几秒，没回，而是反问：“你觉得林清然怎么样？”
陪喜欢的男生和别的女生约会，完事了还要给出评价，黎绿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惨的暗恋者。
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小声说：“林小姐长得好看，人也温柔，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不错个屁。”江野哼笑一声，“江莱莱，是不是在你眼里，这世上没有坏人？”
黎绿瞅了他一眼，摇头说：“还是有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这世上就我一个坏人是吧？”
江野哥哥成精了。
黎绿瞪圆了眼睛。
江野被气笑了，低低骂了一声：“真是操了。”
“没良心的小呆子。”他一把抓过她手里的废铜烂铁丢在地上，“走了，我们回基地。”
黎绿怔了怔，回头看了一眼被江野丢在地上的奢侈品，“那这些东西呢？都是林小姐的……”
“会有人过来拿，还用你操心？”
“喔。”黎绿也不问了，乖乖跟了上去。
两人吃了顿晚饭才回基地，路上，黎绿有些没忍住，小声说：“江野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野摆动了一下方向盘，懒懒出声：“问。”
“你会和林小姐在一起吗？”她看着他，一颗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江野突然转过眼，目光与之对视，“江莱莱，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以什么身份……
黎绿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助理的身份。”
“……”
车内的空气莫名凝滞了一瞬。
江野脸色没什么变化，“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
“这几天记得好好训练，下周五简经理会找你。”
一连两句话，都让黎绿云里雾里，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下周五。
黎绿正在江野卧室里练习比赛，大鱼打来电话说：“莱莱，经理让你现在去办公室一趟。”
“简经理……找我吗？”她一脸疑惑。
大鱼说：“是啊，莱莱你收拾一下快点去吧，是个好消息哦～”
很快黎绿就知道了。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简经理，江野也在。
简经理这次找她是谈签约的事情，在俱乐部内部人员的商量之下，决定签她为辅助替补，换句话来讲，就是小灵儿的替补。虽然只是个替补，简经理内心也是经过层层挣扎的，毕竟她之前没有任何经验，相当于一张白纸，基地里的青训生恐怕都比黎绿经验丰富。
但白纸也有白纸的好处，可以由人心意在上面画上任何想要的颜色。
让黎绿没有想到的是，推荐她的人，竟然会是江野。
抛开两人关系，江野在职业方面向来公私分明，就算是他爹来当职业选手，也是找骂不误，这点简经理还是很相信他的。
江野在和简经理商谈，黎绿全程迷迷糊糊。
简经理：“江莱莱之前没有任何经验，三百万的签约费我觉得给多了。”
“少一分都不行。”江野不耐了，“我推荐的人你还不放心？再说了，小灵儿那样的，你当初还不是没考虑就签了？”
小呆子的技术不比小灵儿差，小灵儿的约费都有五百万，他还觉得报低了。
简经理一脸便秘。
这能一样吗，小灵儿没有进LED之前就是斗鸡TV的人气大主播，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人气是能变现的。他们俱乐部不是什么散财童子，也是要吃饭的。
他咬咬牙，妥协道：“行行行，就按你说得来，我也看好莱莱的技术。”
简经理转过身，对江莱莱说，“签约合同我已经打印出来了，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了。”
黎绿彻底怔住了，抬眸看向江野，“我……要要要进一队了？”
因为太过喜悦，话都说不伶俐了。
江野眼里闪过笑意，抬手弹了一下她脑门，轻啧道：“小呆子，瞧你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