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吗？”皇后反问，“反正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只是，陛下难道不怕我母族拥兵造反吗？”
听到这话，皇帝笑得开怀。
“你的母族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甚至在朕的有意安排下，手下早已安插了不少朕的人，根本不足为虑。”
皇后沉吟。
“原来如此，倒是难为陛下装了这十多年了。”
听到这话，皇帝瞬间收敛起笑意。
皇后却接着笑，像是要把皇帝的不堪今儿个都抖露个痛快。
“只是，当初下令处死楚幼岚和她的母族，您可连一声反对都没有。”
“朕...”
皇帝无话可说。
但是他做了比维护楚幼岚和楚家更重要的事情。
“看，陛下您无话可说了。”皇后继续用茶。
“是，朕的确无话可说。”
皇帝离开了后宫。
翌日。
二皇子杜非谋反案牵扯进了许多人，一些罪行重的甚至被灭了族。其中就有二皇子母亲的娘家。
皇后失德，被三尺白绫赐死。
一如当年的楚后。
负责行刑的人是杜若。
天牢。
杜非和左婧瑶从来未曾如此láng狈过，但是他们到底是皇位争夺的失败者，沦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应该的。
顾白到了天牢。
“顾白，顾白，你看在从前的情面上，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杜非死死地抓住栅栏，对顾白哭喊。
然而顾白就那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场笑话。
许久，顾白装作原主的样子，开了口。
“顾白的眼神一直不好，居然曾经喜欢上了你。”
“不，你的眼神好极了，是我的眼神不好！”杜非指着左婧瑶，道，“你去告诉父皇，当初是左婧瑶看到了圣旨，然后拾掇我谋反的，我，我...”
闻言，顾白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看来‘我’眼神不好是真的，事已至此，你居然一点担当都没有，真是可笑。”
而左婧瑶听到杜非的话则咬紧双唇，错又不是她一个人犯下的，真的是。
顾白转头看了一眼左婧瑶，道：“还有你左婧瑶，当初你在我身上下毒，让我bào躁易怒的事我可不会忘了。”
“你都知道了？”左婧瑶十分坦然地承认了，一点不似杜非。
“看来我的眼神也不怎样，”左婧瑶苦笑，“居然爱上了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
顾白轻轻点点头，“嗯”了声。
左婧瑶看着顾白，问：“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顾白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在你们临死前把话说个清楚。”然后，顾白拔腿就走，“话说完了，我该走了。”
顾白走后，左婧瑶和杜非扭打了起来，杜非在掐死左婧瑶后一头撞死在了天牢的石墙上。一对爱侣居然沦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真是令人唏嘘。
一年后，皇帝病重。
在临终前，皇帝把顾白和杜若叫到了身边，然后屏退了侍者。
皇帝问杜若。
“你恨朕吗？说真话。”
杜若如实相告。
“恨，尤其，我是亲眼看着我母后死的。”
闻言，皇帝合上双眼。
“果然，”皇帝笑，“但其实，朕也恨朕自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但朕保住了朕心爱女人的女儿。”
“？”
“！”
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杜若是女的？那他还把皇位传给她？
说完，皇帝就那样慈祥地看着杜若。
“你知道我是...女子。”杜若几乎肯定地说道，而皇帝则是点了点头。
“女子和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男子能做到的女子也能做到。”皇帝沉吟，“只是苦了你，要终身装成一个男人，还要娶一个女人。”
杜若笑，“实不相瞒，儿臣一直很感激您将顾白嫁给我，因为我是真心爱小白的。”
“......”
皇帝看着顾白和杜若，也注意到了她们紧紧握住的双手。此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他的宝贝女儿竟有磨镜之好？！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
皇帝叹了口气，“随你吧，朕累了。”说完，皇帝嘱咐杜若，说他死后一定要和他的发妻楚幼岚葬在一起。
杜若还没来得及拒绝，皇帝就死了。
皇帝没有和楚幼岚葬在一起。
楚幼岚葬在了楚家的祖坟里。
皇帝死后，杜若很快登基，改元天若。
天若帝杜若是个很有才能的帝皇，“他”收复了边疆的失地，在位期间政治清明。
唯一遗憾的是，天若帝没有子嗣。
终天若帝一生，唯元后顾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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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