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一愣，瞥了他一眼，蹙着眉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
霍时衍淡淡道，“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
戚淮拧眉。
这几日在夏国，戚淮也打听了不少消息。
苏云婳身边一直以守护者出现的男人自然也在他收集的消息范围内。 、
只是对方在夏国的身份似乎很高也很神秘，并没有打探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甚至他帮忙打探消息的那几个朋友还私下被人警告过。
而今天，霍时衍穿着一身非正规部队的军装出现在授勋仪式，还跟夏国那位战功显赫的严帅坐在观众席位第一排的C位。
这足以说明，这个叫霍时衍的家伙跟严帅一样，在夏国的地位举足轻重。
还有一点让戚淮觉得非常在意的是，这个男人跟当初一同夺得前十的衍三长的极其相似。
可以说就是那个少年的成年后的模样。
偏偏那个叫衍三的家伙在那次《强者为尊》结束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痕迹，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叫衍三的人。
戚淮对上霍时衍那冷淡的眸色，忽然勾唇道，“那具尸体的确是鲛人族，不过并不是近代退化后的鲛人族，因为我们的族人早已经失去将双腿变化成为鲛尾的能力，根据我所知道的，那具鲛人尸体是东明国的船只在深海中打捞上来的。”
苏云婳：“鲛人族就算死去，尸体也会长达万年不腐。古代便有人把鲛人的尸体提炼出尸油，以此来做长生灯的说法。因此鲛人在感觉到自己寿命达到极限时，就会主动千万深海墓场，在那里吐出鲛珠，自毁肉身。”
戚淮一愣，惊讶的看着苏云婳，“还有这种说法？”
鲛人族尸体万年不腐的秘密就连他们族内的文献记载都没有。
尽管东明国打捞上来的那具鲛人尸体也至今为止没有腐化的太厉害，但是鲛人族并没有从那具尸体上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东明国的鲛人传说可没有夏国记载的那么多花样，只有鲛人是大海宠儿，食用后可以长生不老的说法。
然而这个说法被那些人用去做实验后证明完全是忽悠人的。
不仅不能长生不老，反而吃下后会变成怪物，虽然那些所谓的专家认为那是鲛人死去后肉质发生变异的缘故，但戚淮以及他的族人们依旧嗤之以鼻。
若真的能长生不老，鲛人族又怎么会退化成如今这种地步？
他们这个种族存续至今，顶多也就是水性比人类要好那么点。
比如他们可以不依靠任何设备，在水下百米深度左右的地方带上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左右，一旦超过这个 时间就必须浮出水面换气，否则一样会发生溺死现象。
至于寿命……
戚淮仔细想了想。
自己的族人平均寿命的确比人类要高一点，如果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活个百来岁还是轻轻松松的。
目前族中记载下来活的最久的人是一百四十多岁。
而平均寿命则是在一百一左右。
但是鲛珠这个东西，族内的文献记载 中似乎也没有提到过。
戚淮看着苏云婳，眼神微动，“这些东西也是你在梦中知道的？”
苏云婳勾唇，“是啊。”
戚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到底信没信她扯得谎。
过了好一会儿，戚淮才微微一笑，“这些消息，连我们族内的记载中也没有，鲛珠是什么就更没听说过了。”
他意有所指道，“或许你的梦真的如这位霍先生所言，前世是生活在海中的鲛人。”
苏云婳单手托腮，点点头：“或许真是这样。”
戚淮想要寻求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便不打算再浪费苏云婳的时间。
这些日子，他也清楚外界有多少人想要见到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
自己能被带到她面前，估计也是苏云婳 看在他们也曾一同协战的份上，才愿意给这个薄面。
戚淮临走到门口，忽然顿住，回头看向他们二人道，“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会永远藏在肚子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追求长生的人想要找到鲛人族的踪迹，你说的深海墓场，鲛珠这些东西以后还是不要再对别人说了，否则会招来无数麻烦。”
戚淮深深地注视着苏云婳那张惊艳动人的脸，“还有，鲛人族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留下这句话，戚淮便直接推门离去。
他并没有再探索苏云婳身上更深的秘密。
例如现在全球闹得沸沸扬扬的陨石消失事件，戚淮其实也可以问出口，但今天他知道的密辛已经足够多了，再问下去……
戚淮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勾了勾唇。
一直蹲守在门外悄悄扒着房门 偷听的顾承乐在房门打开后，差点没直接摔进来。
见到戚淮走了出来，他心虚的吹了几声口哨，轻咳一声道，“怎么？你们聊完了？”
戚淮点头，“麻烦你送我出去。”
顾承乐眨眨眼，哥俩好似的想要攀上戚淮的肩膀，想打听他们刚才都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不过戚淮一个闪身就避开了顾承乐攀过来的手，还淡定的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顾承乐：“……。”
这是几个意思？
*
待戚淮走后，苏云婳的眉头才微微皱起。
她盯着面前一大桌的美食，食欲却减少了大半。
戚淮的到来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是真曾存在过鲛人族，还有戚淮所说的那些曾经消失的文明。
不知道为什么，苏云婳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萧逸承那张几乎和楚惊羽一模一样的脸来。
龙陨剑，楚惊羽……现在又是鲛人族……
若楚惊羽曾存在的古代世界是个巧合，那么现在戚淮拿出的那个录音器的神曲也是巧合吗？
苏云婳只去过一个鲛人世界，学会了那个世界鲛人族中最广为流传的鲛人歌。
所以她无法确定这种鲛人歌是否是好几个世界的鲛人族群通用的召唤曲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戚淮拿出那个录音器中的曲子后，她的内心忽然生出一股荒谬的想法。
她死后所去过的任务世界会不会跟她自己原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 之间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