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国……”苏云婳挑眉，“鲛人的故乡？”
霍时衍点头。
既然苏云婳并不属于普通人行列，又跟鲛人有关，那么某些只有在这个圈子内部流传东西倒是没必要瞒着。
反正这些东西国家专门为这些特殊人士开发的交流论坛上也有记载。
“东明国曾有渔民在海中捞出来一具据说是鲛人的尸骨，当地自古以来也有关于鲛人海妖之类的传说。”
那具尸骨至今为止都被收藏在东明国的秘密博物馆，是东明国皇室极其自豪的珍藏品。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除了最初发现的时候向外公布过这个消息引起国际一片冷嘲热讽后，东明国就再也没有发布过关于鲛人尸骨的消息。
也正是因为后续消息没跟上，所以国际上依旧认为东明国当年就是为了博关注闹出来的笑话。
“东明国一直与夏国交好，再加上夏国也曾有帝王坟墓中挖掘出传闻中千年不灭的长明灯，所以两国研究这个种群的专家一直都有交流。”
霍时衍见她感兴趣，说的便也多了些。
“根据我知道的消息，那具尸骨至今为止也没有完全腐烂，依旧如当年被发现时的模样。”
苏云婳听到这儿忍不住问，“该不会有人真的吃了那具尸骨上的肉吧？”
霍时衍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苏云婳眼神一暗，“后果是什么？”
霍时衍身为一国战神，知道的东西远超于常人。
他也亲眼见过东明国那边传回来的所谓鲛人尸骨的照片。
那的确是一具长得与传闻中鲛人外貌极为相似，有着类似人身鱼尾一样的异种，但因为腐烂的太过严重，并不能确定是真的鲛人。
至少跟霍时衍那次在海中见过的苏云婳所幻化的鲛人态完全搭不上关系。
“吃过肉的小白鼠变成了身体腐烂的怪物，就像丧尸一样失去了神志，只知道一味攻击活着的生物。”
好在这种怪物并不像丧尸一样传染性极强，不然夏国第一个就会主张将那具尸体彻底灭杀。
“这种怪物存活时间也很短，从变异到死亡只有三天存活时间。”
不仅在小白鼠身上做过实验，东明国的人也用死囚犯进行秘密实验。
结果相差无几。
若那具尸骨真的是传说中的鲛人，那么对于人类而言它的肉不仅无法长生不老，甚至还是一种催命毒药。
不过也有人提出或许是因为鲛人死了的缘故，它们的肉才会变成致命毒药，真的要确定是否能够长生不老还是要用活着的鲛人。
这也是为何当初A国把那条视频放出来后，立即引起轰动的原因。
长生不老对于人类的诱惑太大了，哪怕为此付出无数代价，也总有人愿意不惜一切得到它。
苏云婳若有所思，总感觉这种东西好像有点熟悉。
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苏云婳抬眸，便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瞳。
没了伤疤后的这张脸简直是女娲精心雕琢后的杰作，饶是苏云婳这种已经见惯美色的人都不由刹那间的失神。
但是很快苏云婳便记起了跟霍时衍来这里的正题。
对上那双无辜的眼睛，苏云婳摸摸鼻子，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少用美色来诱惑我，我带你来我的房间可不是跟你讨论鲛人的事情，霍时衍，你知道你接受的这个实验到底有多么危险吗？”
霍时衍刚要否认，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无奈一笑，只好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反正女朋友说的就是对的，在这种事情上自己先认错就对了。
想起论坛上指导的恋爱期间注意事项，不管女朋友说啥反正最好别跟人家对着干。
不然当时是舒服了，接下来估计就要说拜拜了。
至于苏云婳说实验的危险性……
已经亲身体验过实验危险的霍时衍比谁都清楚。
他垂眸认真的看着苏云婳道，“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即便危险，但他也不要成为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废物！
苏云婳深吸了口气，撸了把头发觉得有些烦躁。
霍时衍的想法她懂，可更是因为这样她才生气。
气的不是面前的男人，而是自己！
只要自己早一点说清楚，霍时衍哪里用得着受这种罪？
明明她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将这个男人彻底治愈，甚至还能让他变得更加厉害。
可就是因为觉得还有充裕的时间，所以……
她气呼呼的站起来，伸出双手直接捏住男人光滑的脸颊，直勾勾的盯着霍时衍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等着我，你的腿我有办法。”
霍时衍勾唇，抬起双臂将自己的手覆盖在苏云婳的手背上。
他轻笑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知道，可是婳婳啊，我等不了。”
他的小姑娘那么优秀，身边蠢蠢欲动的男人数不胜数，若是他不抓紧时间恢复，惦记上苏云婳的男人会越来越多。
霍时衍相信苏云婳不会被人占便宜。
可身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觊觎着，光是想想他就有种想把那些男人毁尸灭迹的冲动。
尽管相信他的婳婳也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可无法拥有健全的身体，始终是霍时衍心中的芥蒂。
就算婳婳不嫌弃他，可他怕最后自己却会嫌弃自己！
苏云婳不能理解霍时衍的急迫与隐忧，可对上男人那温柔如水般的眼眸，却莫名动了他的感受。
她抿唇成线，心里感觉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在她的眼中，那代表着诅咒的不详黑气已经彻底与男人的灵魂交融。
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见。
深呼出一口气，苏云婳轻叹一声，主动抱着霍时衍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
是她太过自信，认为什么都能在掌控之中。
却丝毫没考虑过霍时衍的感受。
当初她要是能说的清楚一点，或许霍时衍就不用去承担实验的痛苦与危险。
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不生气了？”
霍时衍敏锐的察觉到苏云婳的情绪转变，将人揽入怀中，声音暗哑。
虽然不太明白女朋友这情绪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苏云婳没生气就好。
在外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温柔的不像话，若是让他那群队友瞧见，只怕更要惊掉大牙。
“我没生气。”
苏云婳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在担心你。”
霍时衍笑了笑，好吧，女朋友说没生气就没生气吧。
“那你是鲛人吗？”
霍时衍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今晚明显是要彻夜长谈，苏云婳已经认知到在自己心里，霍时衍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一点。
至少她不仅仅只是在单独谈吐男人的美色而已。
“是也不是。”
这种事情苏云婳也觉得没必要隐瞒。
这是她选中的伴侣，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必要。
“我是人类，可不是你嘴里的异种。”
霍时衍一愣，显然很惊讶。
自从在A国的海域中见到苏云婳那银尾鲛人化的一幕，他便已经认定苏云婳应该是跟鲛人有关。
虽然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苏姨能够生出一个鲛人来，但在私下思考的时候，霍时衍便把苏云婳的异样归根于十几年前消失的苏姨丈夫身上。
在这个社会并非不存在异种与人类的混血。
异种也根据类别不同，要到不同年龄的时候才会出现异化反应，甚至有的混血一生都可能不会异化，到死都以为自己是人类。
江诗就是其中的例子。
霍时衍以为苏云婳也是如此，可现在看来可能跟他想的不同。
苏云婳见男人愣住，扑哧一声笑道，“很惊讶吗？”
霍时衍点头，“若不是，那你是怎么……”
苏云婳暂时不打算把自己重生穿越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说道：“鲛人态只是一种灵魂拟态，因为我曾跟鲛人有过关系，所以我可以实体化为鲛人的模样。”
“灵魂拟态。”
霍时衍若有所思，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其它拟态？不仅仅可以变成鲛人？”
苏云婳点点头，“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本质上我还是人类，但灵魂已经跟普通人类有那么亿点点不同。”
灵魂自古以来就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到现在为止各个领域的研究学者也在为灵魂是否存在这个话题争论不休。
但苏云婳现在给出的结论直接确定了灵魂的存在。
霍时衍对上女孩儿那双清凉透彻的琉璃眼，忽然抬手摸摸她的头，勾唇道，“我大概明白了。”
是因为灵魂发生了质变，所以面前的小姑娘才会跟曾经调查到的那个唯唯诺诺，看上去有点自卑又可怜的小姑娘完全不同。
就连符箓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都能凭空掌握。
霍时衍垂眸，眸色幽暗，“这种质变不会对你带来危险吧？”
苏云婳笑道，“当然不会。”
霍时衍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否则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苏云婳撇嘴，“那是当然，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