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这是在用早膳？”
老嬷嬷朝着凤南歌行了个礼，见她现在才用早膳，明显有些惊诧。
凤南歌面不改色道：“何事？”
“老王妃有请。”老嬷嬷面带恭敬，目光却在打量着她，“王妃还是先用早膳，老奴在这里等着。”
“嗯。”
凤南歌也没多说，继续埋头享用早膳。
一刻钟后。
她才放下手中的玉筷，慢条斯理的擦了下嘴后，这才起身跟着老嬷嬷去了东厢院。
“老夫人，摄政王妃来了。”
端坐在塌上，手执佛珠闭阖眼眸的老王妃，缓缓睁开眼，浑浊不失精明的眸光落在凤南歌的身上，“王妃。”
她是老宣王的王妃，按辈份来算，算是凤南歌的长辈。
“不知老王妃叫本王妃前来，所为何事？”凤南歌开门见山，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漠。
老王妃盯着她，似是打量，似是探究。
半响后，老王妃才开口，那张苍老苛薄的脸上带着几分挑剔，“王妃和传闻中并不一样。”
凤南歌不语，等着她下文。
“老身和凤老太爷有过几面之缘，王妃是他最看重的孙女，想来也是特殊的。”
老王妃见她眸光淡淡，那双阴鸷的眸光透着不明的光芒，话锋一转，“没曾想，王妃的医术倒是让老身颇为意外。”
凤南歌挑眉，这是……到正题了？
“老身那儿媳一向身子弱，这些年也只生了一个女儿。”老王妃沉沉的看着她，沉声道：“宣王府需要一个世子，否则，将来老身到了地下，无颜面对老王爷。”
“听老夫人的口气，对宣王妃的事一点都不惊讶。”
凤南歌这话是肯定，不是疑问。
“只能说，老身那儿媳没这个福气。”老王妃盯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王妃医术如此高超，不如帮白侧妃看看。”
“嬷嬷，叫白侧妃过来。”
“是，老夫人。”
老嬷嬷闻言，恭声退了出去。
没一会，老嬷嬷就带着白音音进来。
一身绫罗鲛纱裙的白音音，身材婀娜，那三月桃花般的娇媚容颜，让人心生爱怜，那双潋滟充满魅惑的美眸，顾盼流转间带着几分勾人心魄。
“母亲。”白音音朝着老王妃福了福身，嗓音娇柔
“来。”老王妃朝她招了招手。
白音音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老王妃的身边，就听老王妃缓缓开口：“这些年，你一直无所出，吃了多幅药也不见好转，摄政王妃医术高超，不如让她帮你看看。”
“这……音音身子好得很，还是不用麻烦了摄政王妃了。”白音音似是有些为难。
老王妃皱了皱眉，一脸冷严的看了白音音一眼，就见她立马改口，伸出手腕，“那就有劳王妃了。”
这笑意仔细看，并不达眼底，反倒像是在嘲讽一般。
凤南歌将白音音眼中的讥讽收入眼中，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淡淡道：“白侧妃身子很好，若想要个孩子，随时都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她身体不好无法怀有子嗣，而是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果然。
老王妃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白音音明显一慌，眼中带着几分惊恐，急忙解释道：“母亲，不是音音不想要子嗣，而是王爷……”
“好了！”老王妃冷声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今日若不是摄政王妃在，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音音不敢。”白音音低着头，看起来很是紧张。
老王妃冷笑，“我看你敢得很！”
白音音似是吓倒了，一声不吭。
这一幕，看得凤南歌心生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总觉得这位白侧妃有些畏惧老王妃。
不是说白音音是老王妃娘家的侄女？
老王妃执意让白音音入宣王府，摆明了就是和宣王站在了对立面，也因此打破了这几十年表面上的母子情份。
白音音不想怀宣王的子嗣，又为什么还要和他有所牵扯？
就在凤南歌正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听老嬷嬷突然开口：“老夫人，王爷来了。”
“嗯。”
老王妃巍然不动的坐在那，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门外进来的那人。
只见，一身淡青色长袍的宣王走了进来，温雅谦和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疏离，在看到屋内的凤南歌时，先是愣了一下。
朝她点了点头后，宣王便看向老王妃，“想必母亲已经听说玉儿怀有死胎之事，儿子得知此事觉得有些蹊跷，便让人去查了下，不料真被儿子查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老王妃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双枯井无波的双眼不见一丝波澜。
宣王面无表情道：“将人带进来。”
话落。
一名侍卫押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婢女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目光在看到老王妃时，脸上流露出恐惧。
“老夫人。”
扑通一声。
婢女跪在地上，全身不停的颤抖着，一张脸更是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
“母亲可认得她？”宣王淡淡道。
老夫人掀眸，那双阴鸷的眼落在婢女的身上，声音平静道：“王爷想说什么？”
“这是母亲身边的婢女，也就是她，在玉儿滋补的药中做了手脚，也是她，明知道玉儿怀有身孕，却串通大夫作假，害得玉儿腹中的孩儿胎死腹中。”
宣王一字一句，字字清冷却透着杀意，一向温雅的脸笼罩着寒霜。
“你想说，此事为老身所为？”
老王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不见一丝的怒意，仿佛此事真与她无关。
“孩儿不敢。”宣王温和的眉眼蒙上阴霾，视线凌厉的扫向跪在地上的婢女，“说，是谁指使你暗害王妃？”
阴沉的声音裹挟着寒意涌向婢女，她声音颤抖道：“没，没有人指使奴婢。”
宣王看了一眼侍卫，侍卫立刻会意，抽出腰间的剑。
寒芒一闪而过。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鲜血四溅。
只见，婢女的一只胳膊被砍断，疼得她瘫软在地，痛苦不堪的求饶，“王爷……饶命啊。”
“继续。”
宣王冰冷的声音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