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光，却不是属于她的光。
就在她们快要吃饱喝足的时候，祁檬可怜兮兮地吊着手臂姗姗来迟，她一只手提着三个礼物袋，分别送给了她们三个。
“那个，商商，”祁檬憋红了脸，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很小声的对不起，“那天多亏你拉了我一把，不然后脑勺着地，我当场没了。”
没想到千金大小姐的态度这么好，夏之萧和林棠惊讶地坐在一边看戏。
“没什么，你最多只是嘴毒心不坏，”商令珏一脸平静，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平和，“拉你只是本能而已，换个人也一样。”
“但我还是很感谢你，”祁檬看着全素颜的商令珏，总觉得她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四人之间的隔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因为都是年轻人，见祁檬态度还算不错，几人关系就有了那么点冰释前嫌的味道。
“大小姐这次竟然没摆臭架子，难得啊，”林棠小声感叹。
“毕竟算得上救命之恩了，”夏之萧喂了一勺柠檬扇贝堵住了林棠的嘴。
临走之前，祁檬又憋红了脸看着商令珏，最后见商令珏都走出了十几米，她才追上去低声说：“那个，我觉得你和司珥真的挺配的，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什么？”快要上车的商令珏吃了一惊，只听见祁檬又喊了一句我是说真的，你千万不要放弃啊，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让她失笑不已。
回到市中心的独栋公寓，商令珏指纹解锁电子门，刚走到琴房想要练琴，突然发现自己把助听器落车上了。
于是，她拿起外套想要出门重新去取，却在走到门口花园里时，听见了司珥和陈言的声音。
“司珥，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为你的名誉着想，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我们这些追随你的人想想吧，”陈言语重心长地说道：
“桑灵离婚就离婚，你为什么要帮她？帮就帮吧，也不应该和她前夫在你父母的美术馆起冲突。到时候媒体乱写你怎么办？”
“我会把一切都压下来，”司珥声音低沉疲倦，“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好？当初桑灵出国，你消沉了很久，后来还非要和商令珏结婚，我百般劝阻也拦不住你，现在她回来了离婚了，你又要和她旧情复燃？”
旧情复燃？商令珏觉得心口似乎有一团火在烧，她艰难地止住身体的颤抖，轻轻靠在石墙边，稳住身形。
“陈言，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
司珥的话被陈言打断。
“还是说你想左拥右抱？一个是成熟的白月光正主，一个是年轻漂亮的乖巧替身。你想玩，我没意见，但你能不能把婚离了再好好玩！”
白月光正主，乖巧替身，还年轻漂亮？商令珏一时间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恢复了听力，然后就听见了事实。
上天还给她听力，是为了让她亲耳听见这样残酷的事实。
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分不清到底做个聋子比较不幸，还是听见这真相更残酷。
如果依旧听不见，是不是更好？她用力咬破了舌尖，告诉自己不是的。
她允许不被爱，但绝不容忍被践踏自尊。
她要把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眼里如果有沙子，她就会一直揉，一直揉，就算双眼流血也无所谓。
商令珏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不断发抖的双手藏进袖口，然后微微笑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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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姐姐，我有话想问你◎
被突然出现的商令珏吓了一跳，司珥美丽动人的眼眸里先是闪过惊讶之色，还不等她开口，就看见商令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没戴助听器。
看见商令珏白净耳尖上的红痣，司珥眼神微微一动，不由自主随着商令珏离去的身影望了过去。
少女乌黑光泽的发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细白好看的脖颈，几缕发丝垂落，稚气未脱中又带着难以忽视的美丽。
“小布偶，不不，商令珏没听见我们说的话吧？”陈言半张着嘴，表情有那么一丝惊恐。
“应该......没有，”司珥轻轻咬着下唇，垂着眼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不确定，“如果听见了，这孩子应该会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