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妘雾站稳后,上下打量了一遍江上雪。
目光骤然停在江上雪的耳垂上。
绯色的红意犹如颤悠悠落下的小团火焰,格外惹眼。
江上雪是在害羞吗?
可细看脸色, 有没有任何不妥, 显得平静镇定。
轻微的热意在血液中沸腾, 妘雾脸隐隐发烫,看了两眼, 就将头偏开了。
脸上绵滑细腻得我触感还残留着,还有上半身全然贴紧的温软, 妘雾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一点弧度。
江上雪见妘雾低着头, 露出来的半边脸颊与颈都是红的, 还以为她是疼的, 忙让司机将她扶进去。
“我没磕到, 都被你的手给挡住了。”
立刻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江上雪在另一边搀着妘雾。
左脚脚踝过了最初那阵疼意后, 开始发热发胀,其实现在没那么疼, 但是在江上雪担忧关切的眸光中, 似乎真的开始疼的厉害了。
妘雾被扶着在沙发上坐下, 家庭医生没这么快来,江上雪让佣人先去拿冰袋。
在妘雾惊诧的注视中, 江上雪抬起了她的左脚,解开鞋子,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妘雾开始肿胀的脚踝。
触感微凉。
很痒。
江上雪神情专注,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妘雾脊背瞬间就绷直了,她姿势别扭的坐在沙发上,脸上陡然臊的慌,总觉得把腿压在江上雪膝上很不自在。
盛夏,妘雾穿的是宽松的长裤,动作间江上雪将裤腿撩上去一截,露出白皙匀长的一截小腿。
脚踝肿的越来越大,呈现出可怖的红色,与其他白皙的肌肤相比,越发让人觉得严重。
妘公馆里开了中央空调,luǒ露的肌肤上落下阵阵凉意,纠结中妘雾很不安分的动了动,想要将腿放下去。
“江阿姨,我压着旁边的茶几就行了。”
眉蹙的愈深,江上雪不同意,伸手压住了妘雾的脚背。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激的妘雾蓦地一个哆嗦,她qiáng忍着不敢再动了。
佣人恰在此时将冰袋拿过来,江上雪拿着冰袋,动作轻缓的贴着妘雾的脚踝。
冷意让胀热的痛感减轻些许,妘雾不敢直视江上雪的眼睛,在她眸光扫过来前,先一步下移,落在江上雪的手上。
足背上,轻轻覆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光线从头顶斜洒过去,与雪色的肤jiāo融,晕染,安静的铺展在视野里。
“江阿姨,应该不严重,没有很疼。”
妘雾声音有些紧张,眼神也落在一边。
“乖乖等医生来,”妘雾的脸还是红的厉害,江上雪的视线短暂停留在她脸上,而后继续观察妘雾的脚踝。
冰袋被薄薄的毛巾裹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渗出的水珠在江上雪的裙子上留下深浅的湿痕。
妘雾的目光笼在那些湿痕上,几次想说话,却都被江上雪以关切的目光阻止。
眼睫垂落,细微的情绪在眸底翻腾,逐渐蓄出盈盈的水光。
妘雾喉咙生涩,好在家庭医生到了,赶忙眨了好几下眼睛,把泪意bī退。
江上雪退到一边,给医生让出位置。
踝关节没有明显的畸形,能够正常活动,疼痛感也不qiáng烈,但是肿胀的厉害,初步判断为软组织损伤,但是也不能排除骨骼受伤,还是得拍片才能确定。
妘雾又尝试着动了动,站起来有明显的压痛感,但是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不想再麻烦,妘雾便主动道,“真是不是很疼,先在家里休息一晚,明天再看看。”
说完,妘雾下意识的去看江上雪。
虽然眼神不赞同,但江上雪到底没说什么,妘雾悄悄松了口气。
医生也没反对,开了些镇痛消肿的药。
与江上雪片刻对视后,妘雾扶着沙发一侧站了起来,准备去涂药,却被江上雪快步走过来按住了。
低声轻斥,“别动。”
妘雾乖乖不动了,眼尾弧度稍稍收拢,低垂着,从江上雪的角度看过去,显得尤其乖巧。
思索了一会,江上雪放缓语气,让妘雾重新调整下姿势,给她上药。
“好在是最后一周上课了,可以在家里好好养着。”
江上雪的声音低且缓,如徐徐chuī来的chūn风,叩击着妘雾的心腔。
缓缓侵裹而来的渴望从指尖开始蔓延,克制着加重的呼吸,妘雾将身体往后仰,微微拉开与江上雪的距离。
掐了掐手心,妘雾才道,“没事的,刚才医生说了,如果没伤到骨头,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好了。”
外涂的药是喷雾,江上雪凝神专注上药的模样让妘雾的心狠狠颤了下。
她不自觉的将目光移到江上雪耳垂上,红意已经消了,余下一片瓷白,就好似那片红从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