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确实，对于普通人来讲，佛牌的知名度会更高一些，大家对符咒的印象，还停留在驱鬼，辟邪这些方面。”
方醒点点头：“没错，一是影视剧误导，二是风水之术，早已近乎失传，三是骗子太多，这才导致咱们本土的道教文化，越来越被边缘。”
方醒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可悲。”
我拿出根烟点上，问：“方哥，你来我的店铺，不是专门嘲笑的吧？”
方醒说当然不是，正相反，他是来帮我的。
“帮我？”我不懂。
方醒‘嗯’了声，说：“你店铺的生意，在降头，佛牌这些方面有空缺，而我却认识大量的东南亚阿赞，龙婆，鲁士，如果你的柜台里，添加些佛牌，门口广告牌上，再标注可以接解降，落降等生意，收入会不会再提升一大截？”
原来是找我合作的！
我弹了下烟灰，皱着眉头思考，的确，我在解降和落降方面，虽然也懂，但能力有限。
如果和方醒联手，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但…
我说：“我开的是风水店，要是又卖泰国佛牌，又接和降头相关的生意，就成四不像了，会不会太乱？”
方醒把杯子中的水喝光
，问：“洗浴中心是干嘛的？”
我没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回答：“洗澡的啊。”
方醒道：“但人家现在非但可以洗澡，还能游泳，健身，吃自助餐，甚至按摩，修脚，剪头发，你说他们这算四不像吗？”
还真是！我以前竟没感觉这些跟洗澡没关系的东西，在洗浴中心出现，有什么不协调。
方醒见我的表情，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嘛，赚钱，别太死心眼。”
“你有我这个靠谱的渠道，就可以提供此类服务，反正又不是骗人。”
“再说了，找你看风水，也有驱邪的吧？总不能你开的是风水店，就只接风水类的业务吧？”
我默默的抽着烟，脑子里却在想这件事情，跟他合作，就可以拓宽业务范围，赚更多的钱，而且，也会增进我和方醒的关系。
在社会上混久了你会发现，哪怕再好的朋友，一旦没有了利益往来，关系也会慢慢变淡。
只有因为利益，不停往来，保持着联系，才能暂时让关系稳固。
虽然我明白，这只是暂时，但对陈小莲下手的那个降头师，还不确定就是主谋，如果他背后还有人呢？
这次没有
得逞，他肯定还要找机会，对我，或则我身边的人动手，如果再用降头，我还是需要方醒来帮忙。
有了这层关系，我就等于多给自己上了一份保险。
无论怎样，这种合作，都是利大于弊。
我弹了下烟灰，问：“如果合作的话，怎么分钱？”
因为我见识过方醒对待下游的方式，所以分配问题，必须提前摆在台面上讲明白。
方醒说：“我六成，你四成。”
“毕竟你接到的生意，主要忙活在我。”
“所以我要拿大头。”
这倒是很合理，可…我总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
大到让我一度怀疑真假。
“我只需要在店铺帮你拉生意，拉到了，我白赚四成？”我难以置信。
方醒说没错，这就相当于你是我的上游，没你的话，我也接不到那些生意，所以必须给你四成。
你忘记刚才讲的信息差了？
我恍然大悟，我拉的生意，赚四成，他赚六成，这不是跟他与阿赞分钱的比例一模一样了吗？
原来是遵循这个原则！
方醒讲道：“当然，我是你下游的同时，你也要当我的下游。”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
方醒说：“我会在外边，以我认识风水大师
为噱头，招揽生意，有合适的活儿，咱们就一起干。”
“因为主要出力的是你，所以利润分配上，你可以收六成，而我只要四成。”
这么一来，我就成了他的下游。
我的地位，则和那三位阿赞相同了。
“就是互相合作呗。”我笑着说。
方醒弹了下烟灰，道：“没错，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尤其是这次我帮你员工解降以后，我感觉杨老板你在降头方面很乏力，如果跟我拧成一股绳，这类的生意，也可以吃掉。”
我觉得很合适，就算是我和三位阿赞一样，在方醒拉的活儿中，被他给狠狠窄上一刀，但根据难易程度，我赚到的金钱多少肯定也不相同。
如果没有他，我一毛钱都没得赚。
我在外边到处发传单，又在网上更新帖子，不就为了能增加曝光，被更多人知道吗？
我把烟头捻灭，说：“可以试试看。”
“但我丑话得讲在前头。”
“如果因为我的店铺增加了泰国佛牌，或则降头之类的因素，生意变差的话，我会及时喊停。”
方醒说没问题，但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因为只有涉及的业务更广，能处理的问题更多，才会有更多的
人上门。
我俩又谈了些细节，方醒告诉我，过两天，他会用快递的方式，给我送来些泰国佛牌，但都是些正牌，让我摆摆试试，还嘱咐我，外边竖着的广告牌，早日写上降头和佛牌这个业务，以免东西到了，门口没写，客户都不知道，错过出售的机会。
中午的时候，我带他去附近吃了顿火锅，酒足饭饱后，他说自己还要赶紧回去，忙其他的事情，我把他送到出租车上，独自返回风水店，我门口的广告牌，是一个小黑板，自己写上去的，当时刚开业，想着这么干省钱，没找广告公司去专门设计，现在倒还方便了。
我把广告牌拿到店内，在最下面的空白处，写上了佛牌，降头类生意也接，但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太顺眼，感觉像是大锅烩，太乱了。
我点了根烟，思考该怎么解决，毕竟我已经答应方醒，总不能言而无信，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把黑板上的字擦掉，写道：主营业务，看风水，驱邪，解降，出售符咒，另外，帮朋友代卖佛牌。
最后一行字，我写的非常小，前面却故意用了很大的字体，这么一来，就不太显最后的小字了，也不算违背约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