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这个仅有代号毫无身份的人其实我更怀疑是个知情人。周扬深吸口气，眸底微红，我也能猜到一二。
我从兜里拿出赵瞎子给我的小黑木块放在了桌子上，道：“我想跟这个东西类似的应该不止一个，至少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些人都有一块。”
“老八是个……是个养小鬼的，而且，而且我用过，用过魂灰！”周扬说完，右手抚摸了一下左肩膀，只见一块人皮就这样掉了下来。周扬赶紧捂住，几滴黑色的血液瞬间滴落在了地上。
“这就是，这就是贴皮吗？你怎么了？”这几天，我发现周扬会隔一段时间服用一些药物，也会冲凉水澡。这种操作实在是令人感觉古怪。
“是的……是，是周发要我每天割掉一小块肉给他，这样可以帮我找到姐姐。”周扬慢慢地把掉落下来的皮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然后贴合在上面。又走到一边，在我的桌子上用一根细长的曲别针用针在伤口上点了一个梅花的形状，然后重新穿好衣服，低头看着我道：“你是不是感觉我很蠢？”
“很蠢？没有就是感觉你没有好好的对待自己，但这其实也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生长的环境也根本不允许你这样去选择！”我除了可以理解，也不知道还能怎样的帮助她。不过这一招确实令人毛骨悚然。
整整贴了一层皮，之后这一块撕下来的时候可能会更疼！我深吸口气，问道：“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个老八就是给你们提供魂灰的人是吗？”
“嗯，是的，当晚，当晚其实我们骗了你！”周扬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我们。我点头道：“是不是你们被人盯上了，或者就是找仇家，然后遇到我了开始胡诌八咧，骗我是吗？”
“萧大哥，当时，当时我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我也需要……没有这些魂灰，我活不了多久的！”周扬含泪回头凝视着我。
“你就不怕折寿？这样对你一点儿也没有好处，只会让你更痛苦，你明白吗？”我心想，这些魂灰应该就是养小鬼用的灰，多则能供给个几个月的时间，少则可能就是十天半拉月，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可是时间不允许我，你明白吗？周发说，我的姐姐跟我同命相连，我死了她也活不了！既然我现在还活着，她肯定也还活着，只是，只是我感觉……”周扬开始抹着泪水，其实她无非就是让给我帮忙去找王艳。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胎记我照下来，回头我问问！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找王艳问问！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我也是对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周扬立即眉开眼笑，忙点头答应着，又鞠躬道谢，这一弯腰，我赶紧转头，深呼吸道：“你，你换件衣服，之前不是穿我的衣服吗？以后，以后不用这样！这里又不是道上，我，我其实不喜欢这样！”其实刚才我还不是很理解，可是想起她的生存环境，我立即就理解了。
周扬带着柔美的笑容离开了房间，我刚松口气，门又被她敲响了，我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是不爽，我本来还是一个很传统的男孩，要不是为了搞清楚这些烂事儿，我是不会让周扬随随便便来这里的。
“怎么了？门没锁，进来吧！”我说完，门就开了，只见周扬端着一小碗疙瘩汤走了进来，她将碗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以后，道：“我开始学做饭了，暂时就会这些，您凑合吃！我……我走了！晚安！”周扬脸红红的，透着可爱，我心里明白，这会儿少女青春懵懂，知道个什么啊？我其实就是利用她，千万别跟我萧贵扯上个人感情。
“谢谢，你也早休息，嗯……明天先带我去老八那里吧！暂时保住你的性命！”我端起碗，还挺香的，喝了一口，除了有点儿咸，还真是不错。
“可是，可是跟老八正面交易的话会很贵的！一根白烟要，要十八万呢！”周扬忙说道。
我心想，这下面的行价还真是挺贵的！我忙问道：“周发跟他怎么交易的？”
“接活儿，换，那里其实也算是个中介所，因为现在外面风声紧，都不敢随便动作，所以他就给我们找点儿活儿！好多人都认为他是，他是个牙子……”周扬说完，又转身去外面拿了一碗咸菜，回来说道：“萧大哥，一碗够吃吗？”
“当然不够了？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而且，而且你手艺不错，我得捧场！”我把控完递给她，然后问道：“既然有人说他是个牙子，那么会不会要看他的上路通宝，让他摆钱？”
“我是没看见，倒是听别人说好像是有这么一说，他有上路通宝，而且还是真的，也会摆钱，嘴皮子也不差，而且财大气粗，马仔也很多，虽然不能跟梅姨他们相抗衡，但是彼此之间也会留有余地，相互给个面子！”周扬说完，我立即想到了刚才赵瞎子给我的文件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牙子玩腥活儿，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全靠钱！”看来这个叫老八的人应该也有点儿本事。就在我琢磨明天出去这么见这个家伙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竟然是高翔，这个混蛋！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回来忘跟他回话了，我接起了电话，只听到一个过于熟悉的声音，道：“萧贵，你是不是成鬼了？给你打多少个电话？能不能不来聚聚？”
“同学聚会就算了，你小子少找我，这几天我都忙死了！”
“知道你忙，哎？昨天去游乐场找你，怎么关门大吉了？这么快吗？我看陈伯还不如给我了，我这一手销售手段，肯定能挣飞了！”高翔在电话里吹牛逼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少来，有没有事儿？”
“我都到你家楼下了啊！咋的？还不让我去楼上坐一坐，叙叙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