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身为魔尊，见过无数世面的他都觉得胆寒的变态。
这些人，仿佛天生没有感情一般。
完完全全的不正常！
看似天真活泼，纯良无害的少女在目睹自己的五师兄惨死后，非但不愤怒，不难过，还饶有兴趣地点评起杀人凶手的手法来。
其中，夸奖多于谴责。
换做正常人，就算是失忆了，看到有人为了救自己而命丧黄泉，多少也会有点触动吧？
偏偏面前的少女……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生的凉薄。
比修了无情道的修士还无情！
还有灵锡……
裴辛皱了下眉，转眼看向与玉瑶侃侃而谈的灵锡。
亲眼目睹了徒弟惨死，经历了最得意的大弟子背叛，对方好像也没有多难过的样子，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放。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该可以勉强为他找个理由——
姑且当做是伤心过度，在大徒弟叛变，五徒弟惨死的双重刺激下，导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但是！！
为何还跟少女讨论起孟怀鸣杀人的手法来了？
同样也是夸奖多于愤怒指责。
莫非，你那个五徒弟是外面捡来的吗？
还是，他是你仇人之子，如今死了正中你下怀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青徽宗这些人偷偷修炼了无情道！
不然，作为一个有温度的人，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没温度呢？
比他们魔族还冷血，还无情无义。
裴辛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忍不住又看了堪比魔族的两人一眼。
许是目光里包含的谴责之意太过明显，玉瑶一下子就察觉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利用余光偷偷一瞄，见对方面带探究，不由愣了下。
怎么了？
他发现什么了吗？
玉瑶顿了顿，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对方为何会这样看着她和灵锡。
沉默了一秒钟，毫不犹豫地掐了一把大腿，瞬间疼得眼泪汪汪。
她板起脸，脸色严肃，掷地有声道：“既然知道孟怀鸣的杀人手法了，以及他的不足之处，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为五师兄报仇！”
灵锡愣了下，没想到自家小白菜的思想觉悟这么高。这都失忆了，还不忘同门情谊。
当即，被狠狠感动了一把。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含热泪道：“小六，好样的！为师没看错你！不过……”
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灵锡试探地问道：“其实，为师方才跟你说的那些，你以前都会的……不过，现在都忘了而已。哎，你要是能恢复记忆就好了…指定能马上为你五师兄报仇了！”
“啊！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玉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灵锡，“我以前有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灵锡面色不改，抚着她的脑袋，目光柔和，一脸慈爱地说道：“没失忆的小六可厉害着呢。”
一听就是在哄小孩儿。
裴辛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她要是真有孟怀鸣那等修为，也不会如此轻易被他废去修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囚禁在万佛宗，也不会轻易废去她的修为……
唉。
真是造化弄人啊。
裴辛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自从遇到这臭丫头之后，许是被她气过头了，又许是整日被关在地牢里无所事事，他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玉瑶假装没听出灵锡的暗示，抿了抿唇，皱眉道：“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忘记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要脑子里浮现出要恢复记忆这一念头，脑袋瓜就突突地疼，好像被人拿着大锤猛砸一样。我之前在客栈里遇到师父师兄，就想着要快快恢复记忆，最后……”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着小脸道：“结果师父也知道了……搞得七孔流血不说，灵识还受了重伤……”
说着说着，小眼神就飘到对面，望着那听到自己的话，就尽力减少存在感的黑漆漆的身影，噘着嘴，不高兴道：“后来我无意间来到地牢，遇上了老伯，他说他能帮我恢复记忆……我相信他了。结果，他又说什么要出去才能帮我，让我帮忙通风报信，谁曾想反而害了师父，又害了五师兄……都怪他！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
裴辛会这么好心？
明显就是看着小六失忆了，欺骗小六嘛！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可为了剧情能接着发展下去，灵锡还是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睁大了眼睛，震惊道：“什么？！”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裴辛看，一脸不可置信。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咬牙切齿道：“对了，我差点忘了，我的师弟白莲曾说过，小六的记忆就是被你弄没的！枉我方才还以为你是真心为了小六好，谁知你竟是满肚子坏水！”
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