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堂堂一界之主还挺会打小报告的。
非常有做狗腿子的潜质。
就这天赋资质，做什么魔尊啊，明明谗佞的大臣更是适合他嘛。
莫名被扣了黑锅的彻心：“……”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小玉头上的伤，是她自己拿了一把红果浆摸上去的……
玉瑶悄悄掀起眼皮，透过微小的缝隙，见彻心一副百口莫辩，此情此景明显不在剧本里，完全不知道怎么演的样子，忍不住咧嘴一笑，对着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自由发挥去。
接到玉瑶的暗示，彻心立马会意，心下大定，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自由发挥嘛，简单得很！
没吃过猪头，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这么多年的八卦可不是白看的！
玉瑶对着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刚准备收回视线，无意间就与毗昙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自从得知毗昙是被人掳到修真界的，在面对毗昙的时候，玉瑶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倒不是同情，也不是因为预言破灭，带来的失望感。
而是，又酸又涨，尤其是看到毗昙眉眼间不悲不喜，整个人冷冷清清的模样，这感觉越发强烈，连带着眼眶都有点酸胀。
啧，嘴笨表达不出来，反正觉得整个人很不得劲儿就是了。
玉瑶眼睫一颤，很快收回了目光。
毗昙敏锐察觉出她不高兴，却不知道她因何不高兴，长眉不自觉轻蹙了一下。
难道，彻心真的对她动手了？
想开口说点什么，一旁的灵锡却已经开始发挥自己出色的演技——
在听到裴辛的话之后，他的声音不由自主拔高了，略显夸张地喊道：“什么？！感情好人坏人都是你一个人做了？！”
彻心：“……？？”
这戏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猛烈了……
他一脸茫然，下意识看向灵锡，脱口问道：“灵锡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灵锡冷哼道：“你刚刚告诉我，小六因为擅自进入地牢，所以按照万佛宗的戒律，要将她关入地牢数日，让她好好反省一番！私下里，却把小六打成这副猪头模样，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对小六不满，故意借机报复？又或者，你是对我青徽宗不满，奈何不了其他人，所以专门挑着小六下手？”
没想到灵锡宗主的演技还挺好的嘛。
在裴辛看不到的角度，彻心忍不住为灵锡竖起大拇指。
灵锡眼睛一瞥，看到彻心一脸敬佩，得意一笑。
小意思。
要是能彻底自由发挥的话，他还能演得更好呢。
末了，给彻心甩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该他上场了。
彻心面容一肃，面红脖子粗地说道：“灵锡宗主，这种没证据的事情，你可要慎言！”
“我为人一向谨慎，一直以来都做到有理有据，从来不乱说话。我若是想胡说八道的话，完全可以大胆猜测，你是为了挑起青徽宗和魔界的纷争，故意将小六打伤，关在裴辛隔壁，造成是裴辛打死小六的假象，引导我青徽宗对付裴辛！不然外面那么多牢房，你怎么不把小六关在外头，偏偏关在这里面呢？还有，小六若是真的勾结魔界，按照你万佛宗的规矩，是不是要先送去戒律堂审问一番？你这问都不问一声，就把她打成重伤，直接扔到地牢，居心何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裴辛心头一跳，细细回想了一下，竟觉得灵锡的话有几分道理。
真相应该就是如此。
他打着将青徽宗作为手里利刃的主意，万佛宗定是一样！
万佛宗想利用青徽宗铲除他，统治整个魔界。
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后怕。
裴辛双拳紧攥，脊背僵硬地绷直，心里暗暗庆幸。
幸亏，他机警谨慎，深谋远虑，出手救臭丫头在前，又先一步给灵锡下套，不然这一盆脏水就要泼在他身上了。
届时，就算他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彻心被灵锡堵得说不出话来，粗声道：“我没那心思，一切都是你在胡乱猜测。”
“呵……”
灵锡看他目光闪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小心翼翼将玉瑶放在一旁，轻轻掸了掸袖子上的尘土，冷声道：“不管你目的为何，伤了小六是真！你应该知道，我灵锡一向护短……小六身上的伤有多严重，我就要你百倍奉还！”
话音甫落，只看到一道残影快速在众人面前闪过。
在毗昙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身材高大魁梧的彻心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灵锡宗主，你……”
自己的徒弟被人当着面打伤，饶是毗昙再好脾气，这一下也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拦住了准备再次出手的灵锡，声音微冷道：“灵锡宗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