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
他算是彻底见识到这小和尚气人的功力了。
“那真是风清门的荣幸。小和尚也算是做了好事，为风清门招生长老减轻了不必要的负担，节省了时间。”
“哼。客气客气。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眼光的，有眼无珠占大多数。”
说话间，小和尚一分神，刚爬不到一米高，又直溜溜地滑回原点。
戚缘再次无语，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神色变化数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终究还是出手把小和尚拉了上来。
玉瑶在离他稍远的位置坐下，抬眼四处望了一下，发现此处可以清晰看到整片星空，甚至于有种伸手即可摘星的错觉。
忍不住侧过头对戚缘说道：“没想到你还挺会享受的，找了这么个好地方。难怪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窝草丛，不对，是蹲树上。小僧还以为你兽性难改呢……”
一上树，小和尚又开始碎碎念了。
戚缘有些头疼，早知道就应该让小和尚赶紧滚才是。
“这儿可真好。我在云玉峰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这么适合观星的位置。”
观星？
戚缘怔了怔，侧过头看向身边之人，见对方一眨不眨盯着星空看，神情认真，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若有所思，不禁面色舒缓，带着一丝不易觉察，找到同道中人的欣喜，声音缓和了几分，问道：“你也会观星？”
玉瑶看了他两眼，认真道：“观星谁不会？这么简单的事情……”
简单？
他可知道夜观天象，知天下事，是一门多么精深的学问吗？
难道小和尚还是个高手不成？
他心下震撼，刚想出言请教，就看到小和尚指着北斗七星道：“这不是勺子吗？还有那个，那个好像是一只螃蟹啊！”
说完，忍不住砸吧了下嘴，似在回味什么美味，面露垂涎之色。
勺子……螃蟹……
戚缘忍着一脚将她踹下去的冲动，狠狠地闭了下眼，冷声道：“你所谓的观星，就只看到这一些吗？”
“不然看什么？”玉瑶转头看他，自信满满道：“我能把它们连成一串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有的人啥也看不懂，就只会肤浅地看哪颗星星比较亮而已。”
还是下去吧你。
戚缘的脚开始发痒，动了一下，刚想把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就见身边的小和尚一拍脑门，转头看向他，神情不悦道：“都怪施主打岔，害小僧差点忘记正事了。江钉的事情为何不能善了？”
小和尚倒打一耙的行为，戚缘早就见识过，此时一点都不意外。
他瞥了小和尚一眼，暂且压下把对方踹下树的冲动，开口道：“他除了调戏女修之外，还杀害其他修士。”
玉瑶一拍大腿，刚想道一声“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那黑影没这么容易放过掏肛兽这只替罪羊。”
下一秒，余光瞄见戚缘正盯着她，立马收敛神情，义愤填膺道：“小僧就知道那个江钉不是什么好人！”
戚缘淡淡“嗯”了一声，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要把这消息告诉小和尚。
许是担心小和尚久等不到江钉的处理结果，把此事告知毗昙，继而破坏了他的计划，又或许是单纯找个人说说话？
他抿紧了唇，停顿了片刻，又问道：“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杀了元赋吗？”
“哦，小僧胆小，听不得这些血腥事。”
左右都是替罪羔羊，行凶过程完全是捏造的，有什么好听的。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戚缘轻笑出声，“倒是看不出来。”
“哦，那是因为你对我有误解。”玉瑶坐在树枝上，晃动着脚丫，抬手道：“你看，我自从见到你开始，手就一直在发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