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什么？
玉瑶疑惑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忽红忽青，变幻莫测，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屠康啊……
玉瑶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细长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起，乌黑润泽的双眼带着一丝探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清晰倒映出他的影子，红唇紧紧抿着，净白的小脸上泛着点淡淡的粉色，一如既往的清丽动人。
屠康心跳漏了一拍，喉咙有点儿发干，在心里盘桓已久的称呼在此刻不自觉叫出口，“瑶瑶……”
玉瑶抖了一下，满脸愕然，他、他这是得了痴病啊！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因为她这两天也得了——总是把毗昙尊者看成了季寻心。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毗昙好歹与寻心有点像，她错认了也正常。
她和于瑶可是完全不同的啊！
看来，屠康的症状明显比自己严重多了。
面对病入膏肓的病友，她也没忍心再戏弄下去，幽幽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瑶瑶在瑶池宗呢，想见她的话，就鼓起勇气去见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双手背着身后，一边摇头往回走——这可是个重磅消息，要赶紧回去与彻心分享才是！
屠康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唇瓣颤抖着想要解释什么，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面前。
沉默了许久，才转身往山下走。
为今之计，只能让师父和师兄们早点醒过来，才能阻止她遁入空门。
怀揣着小八卦，玉瑶脚步轻快地回到院子里。
见到面露担忧的众僧，她掸了掸袖子，对着众人仙风道骨一笑，兴奋道：“我刚才知道了个秘密，诸位师兄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自然要听！”
只要有八卦，彻心绝对是跑在最前头的。
玉瑶清了清嗓子，把屠康患了痴病一事简单说了下，感叹道：“没想到，他对于瑶情深至此啊！”
“实在出人意料。”彻心点头附和，顿了顿又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要不要找尊者开服方子喝一喝？”
“听说害相思可惨了，应该得治一治吧？”
“是的，情之一字最是累人了。”
“……”
“……”
众僧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玉瑶在一旁静静聆听，沉吟了片刻道：“应该不用吧？其实，那感觉还挺好的……”
能看到喜欢的人，心里说不来有多高兴呢，哪里惨了，哪里累人了？
嗯？？
众僧齐齐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彻心和彻明眉心一跳，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彻心道：“小玉，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玉瑶收敛了心神，假咳了两三声，面色认真道：“我猜的。你们看，要是真痛苦的话，屠康自然会去找尊者开方子了，或者找我师父诊断一番。可他没有，不正是乐在其中吗？”
“原来如此。”彻心和彻明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玉瑶想了想，自言自语道：“难怪我今日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想来本就是患了痴病，又被明镜上的画面一刺激，整个人就失常了。”
明镜上的画面？
众僧有点儿好奇，纷纷围了上来，催促道：“屠道友观明镜都问了啥，看到了啥？”
玉瑶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双手合十道了一声，“就问他与于瑶的姻缘而已。至于看到了什么……阿弥陀佛。诸位师兄还是别问了，出家人听不得，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