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嘛……”
傅白莲“唔”了一声，照搬族长的话，“世上每个生灵，都自有命数，福祸能避，不能除，也正是对应了命运的不可更改。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无论你怎么挣扎，它还是会照样发生，只能小心翼翼地寻求安稳度过方式，保护好自己罢了。”
“就像姻缘兽一族算出有灭族之祸，也只是选择避世，减少因果，而非强硬挡下灾劫，或是改命。其实，若是强硬挡掉灾祸的话，也不是不行。好歹姻缘兽这名号，在修真界有几分薄名，想找些修士帮忙挡灾也不是难事……可是为什么族里上下都选择了避开，而不是挡灾呢？因为命理难违，今朝少一灾，他日还一报。”
他顿了顿，望着毗昙正色道：“这是姻缘兽用千万年的时间，验证出来的血泪教训。”
“不管是谁，都改不了命运。”
“是吗？”毗昙垂下眼，指尖无意识附上腕间的碧玉佛珠，面露沉思之色。
眉宇间的愁色，与季寻心如出一辙。
傅白莲看着他，微妙感觉到这答案让面前如玉的僧者失望了。
他抿了抿唇，观察了一会儿毗昙的神情，小心道：“不然，你以为是如何呢？”
“我？”毗昙微讶，面上显现出迷茫之色，摇头道：“我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一直在寻找答案。
“……好吧。”傅白莲有点失望地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和季寻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
“尊者……”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颗光溜溜的小脑袋探了进来，瞧见傅白莲先是一愣，然后咧嘴一笑，眉眼弯弯的，就跟月牙儿似的，视线定定落在毗昙身上，脆生生说道：“晚辈有事相求。”
傅白莲嘴角一抽，“谁把你的头发给剃了？”
就一会儿功夫，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变成秃驴，这让傅白莲怎么接受得了？
他不由捂住了胸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不满地看了眼毗昙——
早就让你去看看她，你偏不去。你看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了！
感受到傅白莲埋怨的目光，毗昙沉默了。再看着寸草不生的脑袋，眼皮不由一跳，面露无奈道：“不是让你稍等一段时间吗？”
“我自己剃的。大家都下不了手，只能我自己来了……”玉瑶先是回答了傅白莲的问题，然后扒在门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小声道：“师叔不是说无法可解吗？尊者每日繁忙，不值得为这点小事操烦。再说了，剃了光头还挺凉快的。”
毗昙：“……”
她还真是接受良好，这么快就找到剃光头的好处。
傅白莲：“……！！”
瞧瞧，瞧瞧，这是女孩子该说出口的话吗？！
屋内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玉瑶反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反正头发还会长出来。就是长得比较慢罢了。不过，要是尊者愿意帮忙弄些生发方子，肯定很快就长出来啦~~”
闻言，傅白莲忍不住笑出声，“你让佛门中人研究生发方子？哈哈哈……”
难道不知道佛门都是大光头吗？
玉瑶斜睨了他一眼，还好意思笑？
“要是师叔没灌醉师父和师兄们，又懂药理的话，我也不用找毗昙尊者帮忙了！”
傅白莲一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再开口。
解决了傅白莲，玉瑶重新把视线落在毗昙身上，软声求道：“尊者，帮帮忙吧……”
生发方子总比消除雪千丝容易一些吧？
毗昙对着她笑容可掬的脸蛋，表情怔怔，再看看她的小光头，抿动薄唇，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他更想找出消解雪千丝的方法，而非看到她剃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