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伤到他分毫，可到底于他修行有碍，在他修行道路设障了。”
言下之意，还是认为她有错，该受罚。
玉瑶眨了眨眼，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道：“那，那我这也是做好事啊！佛门不是有逆境菩萨一说吗？”
她强词夺理道：“我这是帮尊者修行了，不仅无过，还有功劳呢。”
逆境菩萨？
季寻心无意识重复了几遍，不知想到什么，倏地笑出声，摇头道：“你不是。”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这不是为了脱罪吗？
玉瑶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希望他能勉强接受这个说话，再去毗昙面前帮她争取争取，说说情什么的。
季寻心垂眼看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半晌才带着微微叹息道：“他……”
他半抿着唇，迟疑了一会儿才斟酌开口，“没人能阻碍他的道路，也没人挡住他的脚步……”
“从来只有他想，就没有不能一说。”
他眼睫微动，移开了视线，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虽然知道她现在尚未察觉，或许不明白他的暗示，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不自觉握住衣袖下手腕上挂着的菩提子，声音低沉道：“小玉，别再给清月出馊主意了。对于清月，毗昙并无男女之情。”
“他与不才是同一种人，他若是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他人可以的引、诱，便会自行走下高台。”
“哦。”
说来说去，还是毗昙尊者向道心诚啊，决计不会还俗的。
她就说那劳什子未来之镜不靠谱，清月还不信。
“以后绝对不乱出主意。”她举双手保证，随即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寻心能不能帮我说说情？我已经知道错了……”
见她小脸微皱，噘着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乖得像只猫儿，季寻心瞬间心软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终是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见状，玉瑶立马眉开眼笑。
季寻心扶额叹息，“真这么讨厌抄写经文？”
“简直太不喜欢了！”玉瑶哀叹，苦哈哈地说道：“小时候被二师兄逼着练字，估计是写太多了，长大后一握起笔，就浑身都不舒服……”
“你都不知道我二师兄有凶残……”
她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笑与他提起小时候练字的趣事，季寻心眉眼含笑，静静地听她讲，时不时出言一两句。
窗外是灿烂的明媚阳光，鸟语花香；屋内是脉脉的温情流淌，欢歌笑语。
一切都刚刚好，也刚刚好。
……
哪怕交手的时候，有些许准备，清月都没料到那名叫季寻心的散修修为会这么高，更没想到她会受伤。
清月擦去嘴角的血迹，美目里满是困惑。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与毗昙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捂着肩膀，在青云峰脚下找了个大石头坐下，看了眼峰顶的院子，左右今日是进不去了，只能从长计议。
恍然间想起风云大比上，那名散修也有参加，最后败于孟怀鸣手上，清月心头猛跳。
他不仅隐瞒了身份，还隐瞒了实力？
凭方才交手来看，对方的实力远在她之上，怎么可能输给孟怀鸣呢？
她美目半阖，挣扎着站起身，气血却一阵翻涌，如花娇艳的面容微白，俯下身呕出一口鲜血。
“真是与毗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