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开口。
玉瑶望着清月，勉强笑了下，“你先说。”
“你看，就在这里。”清月手里拿着话本，突然倾身凑近，美目闪着盈盈光芒，看了眼玉瑶，然后指着话本上的蝇头小字道，“就在这里。”
“据作者说，这人物的原型就是你。”
“嗯？”不能吧？
玉瑶面露怀疑，懵了半秒，定睛看去，果然上面有小字标注，“此人物名为鱼腰，原型为青徽某名字同音之人。”
“鱼腰？怎么名字这么奇怪？”
“还行吧。就是个小角色，没两章就死了，无关紧要。”
清月以丰富的阅读经验说道，随手翻了翻，确认道：“唔，一章就死了。”
这是谁啊？安排她出场了，就两三百字又让她死了？
是有多大的仇恨？！
玉瑶目光一瞥，重新落在了话本上——
“鱼腰。”兔子精看着面前一大堆自己用万千兔子皮，辛辛苦苦缝制而成的裤子，沉默了一瞬，眼眶微红，“你为什么要偷我为尊者做的裤子？”
听闻这话，鱼腰冷笑，特别理直气壮道：“怎么？我不能偷吗？”
兔子精的眼睛更红了，“你要偷就偷一整套，光偷一条裤子算什么？知不知道你就偷个裤子，配套的袈裟就作废了吗？！你知道要找到同样色系的兔子皮搭配成一套有多难吗？！”
“那就不搭配呗，花花绿绿也挺好看的。”鱼腰无所谓地说道。
兔子精不可置信地望着从小到大的玩伴，不知何时，鱼腰已经变了，变得不再体谅他人了。
她哽咽了一声，眼睫毛上沾染了水珠，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鱼腰，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偷我的东西，都是成套偷的……”
鱼腰见好友落泪，不由叹息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犹豫了片刻，决定如实相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毗昙尊者指使的！”
“什么？！”兔子精大惊，慌乱摇头，“不不不，我不相信。尊者他，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鱼腰目露不忍，还是诚实道：“确实是他指使的。他嫌弃你做的衣服，针脚太大又太粗糙了，穿着刺挠，所以拜托我把裤子偷了。袈裟的话，好歹隔着亵衣，可以勉强忍受一二……”
“不，我不信！”兔子精抱头大喊，不相信自己的枕边人会这样对她，彻底疯癫了。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语罢，拉着鱼腰去万佛宗找毗昙。
一进入禅房，还未开口质问，就见毗昙深情款款地迎了上来，耐心听完兔子精的话，毗昙眼睫低垂，凝视着兔子精如鲜花般娇艳的唇瓣，眸色微深，“是，是我叫她做的。”
而后，竟是猝然出手，一掌拍死了鱼腰。
心里暗想，左右她已经完成任务了，死了也无所谓，更何况还让兔子精伤心，简直死不足惜！
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喂！
光看着这段文字，玉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所以，她是来干嘛的？
兢兢业业办事，最后还得领便当？
顿了顿，又继续往下看——
在鱼腰的尸体旁，两人继续谈情说爱。
“你为什么……”兔子精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为什么要让鱼腰偷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