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应再开口惹怒灵锡。
可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这两个小徒弟，一个把她最宠爱的徒弟打成重伤，一个轻而易举得到毗昙尊者的青睐。
前者是恨，尚可压抑；后者是妒，无药可缓。
恨妒交加，犹如烈火浇油，让她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不满。
“尤其是你那女徒弟玉瑶……我承认这一场比试着实精彩，她赢得也不易，可下手也太重了些。”
“哦？那你认为她该如何？”灵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应该像你那身娇体软的徒弟一样，站在原地让人狠揍吗？还是……”
“与你们瑶池宗的女修一样，对着男人撒娇卖俏，依靠那张脸蛋儿为自己谋取利益？”
“你这话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有的人还不如合欢宗坦荡呢，明明依靠脸蛋身材为自己谋取利益，偏偏又欲盖弥彰。”
清月哪里能听不出他的嘲讽，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冷声道：“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罢了。而且，屠康好歹是她的师弟，她这样的做法哪里还有师姐的模样？”
“呵。”
要不是今日徒弟争气拔得头筹，他心情甚佳，才懒得与这样愚昧的人多废话。
他扫了一眼台下的小辈，见那些其他宗门的弟子看向小徒弟的目光又惊又俱，甚至对她退避三舍，便知与清月一样榆木脑袋的人有不少。
他站起身，走到高台边淡声道：“玉瑶、屠康，你二人过来。”
明明声音不大，比武场里的每个人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略微喧闹的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转向玉瑶和屠康。
玉瑶正在和师兄们分享灵石即将到手的喜悦，闻言愣了愣，抬步走了过去。
屠康亦是微怔，随即站起身，跟在她后面。
“师父。”两人并肩站在高台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灵锡看了两人一眼，视线率先落在屠康身上，缓声问道：“屠康，今日你师姐在台上对你毫不留情，你可会记恨你师姐？”
屠康愣了一下，师父好好怎么问出这样……这样傻缺的问题？
“当然不记恨，参加比试，自然要竭尽全力。”
“那你可会怨她不让你？”
屠康摇头，“不会。”
“为何？”
“比试就是为了分出高低，若是相互谦让的话，那为何还要比试？”
灵锡微微颔首，转眼看向玉瑶，“你觉得你应该让你师弟吗？”
当然不应该啦！这一让就是五十万灵石啊！
玉瑶连连摇头，“不应该。”
“在你心中，女修应该是什么样的？男修又应该是怎么样的？”
“啊？”师父今天很反常啊，怎么尽问些奇奇怪怪的憨批问题？
余光一瞄，发现身侧的屠康同样一脸懵逼，甚至还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啊什么，回答。”
“就都一样啊，并无分别。”玉瑶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都决定走上修仙的路子了，大家撸起袖子直接往前冲就是了，干嘛还拘泥于性别，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还别说，此刻她顶着个黑眼眶，鼻青脸肿说出这番话，显得特别有说服力。
她还真没把自己当成娇滴滴的姑娘家。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