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月上前一步，紧紧拽着凌君泽的衣裳，愤怒道：“你带我去，我是大夫，说不定他还能救回来，你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楚璃月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夫人，你冷静一点，人是真的已经没了。”
凌君泽紧紧抓住楚璃月的肩膀，将她抱在怀中，以免她情绪太过激动伤害到自己。
楚璃月死死咬着牙，在凌君泽一遍遍的重复中，忍着心口的疼痛，逐渐冷静。
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凌君泽迟疑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楚璃月。
“我想看看他的尸体，可以吗？”
楚璃月的情绪不再激动，语气却是冷静得可怕。
凌君泽知道，楚璃月心底对于自己身世的执着，若是不让她看到黑衣人的尸体，她永远都不会死心。
“好，我带你去看。”
凌君泽点头同意下来，随后带着楚璃月一起去了地牢。
黑衣人刚死不久，因为没有得到凌君泽的命令，谁也没有主动去处理他的尸体。
楚璃月全程神色冷静地将黑衣人的尸体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人进来的时候，凌君
泽身边的暗卫，应该就将他身上有用的东西都搜查了一遍。
就在楚璃月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犹豫了一瞬，朝着身后的守卫道：“将他的衣裳扒了。”
身后的守卫听到楚璃月这话，纷纷瞳孔一阵，齐齐不约而同地看向凌君泽。
凌君泽面色如常道：“按照少夫人的话做。”
身后的侍卫这才上前，将黑衣人身上的衣裳扒了下来，只给人留个条短裤。
楚璃月让人将黑衣人的身体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线索。
不可能啊。
楚璃月皱了皱眉，按照凌君泽的说法，一般私人的影卫或者暗卫，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身上一定是会刻有一个记号的。
可是这黑衣人身上的皮肤，除了常年跟人打斗留下来的剑伤刀伤之外，身上根本就没有半个图纹印记。
最后，楚璃月将目光落在了黑衣人唯一没有脱去的最后一件亵裤上。
凌君泽似乎看出了楚璃月的意图，捂拳抵在唇边。
“咳咳……夫人，你先回避一下，我让人再检查一番。”
楚璃月转身退出一段距离，给身后的侍卫留下空间。
不多久，楚璃月只听到身后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随后便是侍卫惊讶的抽气声。
“主子，这
……”
楚璃月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凌君泽却动作利索地将黑衣人穿的衣裳往她身上一盖，遮住了关键部位。
楚璃月看着凌君泽的动作，满是不解，不等她开口，凌君泽直接拉着她就往外走。
“将图腾刻画一遍，送到我房间里来。”
这反应，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不让她看？
“不用那么麻烦，我看一下就行了。”
楚璃月还要往回走，凌君泽却强硬地拽着她的手出了地牢。
“夫人，那图腾的位置，不雅，您看了要眼睛疼的，还是让人抄画下来吧。”
看到凌君泽一脸阴沉的面色，还有她转身时，那快速利落的动作，楚璃月大概也能猜出，那图腾的位置，是在哪里了。
虽说她是个大夫，在治疗病人的时候，是没有男女之分的，可是图腾如果是在那个位置的话。
确实是，还挺尴尬的。
这回，楚璃月乖顺地跟着凌君泽回了房间。
一路上，看着他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她忍不住在心底低笑出声。
原本压抑而又痛苦的心情，也因为这几步路，消散了不少。
刚回到房间没多久，侍卫就将抄下来的图腾给两人送了过来。
是鲜红色的印记，画了一
半的花卉和一只红色的蛇。
大蛇缠绕在红花的枝干上，正吐着蛇信子往上攀爬。
鲜红的图腾，似乎只画了一半，然而，楚璃月看着纸张上的图腾，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脑海中的深处跳出来。
脑海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图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璃月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东西即将跳出来，将她的整个脑海都要撑开。
楚璃月痛得脸色都白了。
凌君泽一惊，将那红色的图纹翻转盖在了桌子上，转身就去捂住楚璃月的手，语气更是极尽温柔。
“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会派人将这图案的来源查清楚的，别想了。”
凌君泽的声音，似乎总有一种魔力，能让楚璃月在痛苦中逐渐清醒过来。
好一会儿，楚璃月才从脑海中那股几乎要将人窒息的疼痛中抽离出来。
凌君泽拍着楚璃月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余光却落在了桌上那张被翻转过来盖着的图纸上。
幽黑的凤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图腾的事情，凌君泽让侍卫画下来，原本是为了让楚璃月图一个安心，可是眼下楚璃月看到图腾就会头疼。
凌君泽也不敢将这东西真的留在房间里。
万一楚璃月一个人的时候看到这图腾，再次头疼……
凌君泽安慰着楚璃月歇下，将图纸收走了。
京城来的那帮人，放出消息要回到京城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江北城一个十分热闹的集会。
翌日醒来的时候，楚璃月就知道，凌君泽有计划要安排。
想到宋氏说给两人安排好出去逛街，为了不让宋氏担心，楚璃月在凌涵倩来院子里的时候，便拉着凌涵倩一起出门去了。
这种瞧热闹的机会，凌涵倩向来是不愿意错过的。
“嫂嫂，太好了，有你在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去玩了，早些时候跟母亲说，她还不同意呢。”
能有楚璃月这块免死金牌，凌涵倩高兴得脸上都快乐开了花。
既然是集市，也不易穿得太过繁杂，楚璃月简单收拾了一番，选了一件淡青色的裙衫，便跟着凌涵倩一道出门去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楚璃月下意识便想到了另外两房的小姐。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她们应该也会出去凑热闹吧。
“嫂嫂，你不知道，那凌涵柔最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千金小姐呢。”
这“千金小姐”，自然是带有贬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