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可能啊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吧！！”
烛泪没想到李司卿还会拿这种问题调侃她，她恼羞成怒地怼了回去。
“我就是单纯好奇，你们男人真的有可能对喜欢的女孩子坚持这么长时间吗？”
她长长叹一口气，然后把目光移向窗外。
“瑞王爷说他喜欢了我七年，还为我特意化名无戒大师，如果他跟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你说我这么对他会不会太冷酷无情了？”
烛泪托着下巴，话问得心不在焉的。李司卿眯着眼睛，好像想要一眼望穿她的心思。
“那你的意思是，在你眼中只有漫长的感情才有价值？只有时间才是标尺哪怕这些举动没有意义，只有这样的感情才值得用心回馈甚至在错过之后感到后悔？”
李司卿接连几个问题，让烛泪一脸莫名地望向他与他四目相对。
“我说的对么，你后悔了？”
“我没有啊！都跟你说了我没有啊！”
看着烛泪炸毛的样子，李司卿再次轻笑出声。“我不喜欢上官成荣也从来不后悔，而且，我不仅仅是对这段不该有的感情不后悔！”
“我不过随口问问，别当真。”
陈烛泪没好气地别过脸瞪了他一眼，然后重新托起下巴沉思。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那个叶文皓一样油嘴滑舌了……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司卿挑挑眉，烛泪不服气地抬起头看向他。
“行，懒得跟你在这儿贫，你既然不愿意回答那我自己来回答刚刚问你的问题，我反正不会做这样的事。爱是对等的爱也是相互尊重的，我只想努力让对方喜欢上我最希望成为的我。”
烛泪说罢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这才是我的立场与想法，你知道了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窗外时不时传来几阵零星的蝉鸣，清凉的风吹起轻盈的帘纱，李司卿摸摸鼻子，然后望着烛泪点了点头。
“嗯，那我也和你也一样。”
李司卿自己回答给自己听，然后缓缓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继续听烛泪自言自语。烛泪双眉紧皱有些心不在焉的，他轻声呢喃了什么她也没注意。
“我不仅不会因为我对这段不该有的感情没有做出回应而感到抱歉，我更不后悔自己冒着风险找他对峙，哪怕我承认这一趟一无所获还自我修复了很久，生了一场麻烦的病。我甚至不后悔那天在去梨园的路上认识了瑞王爷，不后悔在认识他之前就崇拜了无戒大师。”
陈烛泪双手交叉，抵在嘴边。
“因为至少在这些事发生之前，我真的交到过一个真心的朋友，他不是喜欢过我的瑞王爷也不是无戒大师，他只是那个跟我志同道合的上官成荣。”
烛泪默默望着地板，李司卿也只是静静听她说完了心里话，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什么。
“嗯。是。”
他闷闷地嗯了两声，烛泪心不在焉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一会儿，他重新开口。
“是，你这么说没错。至少在你的立场中，你可以说是在过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交了一个真心朋友。而且哪怕是出事之后的登门质问，我猜你也会为自己这样辩解，这么做是为了让你自己变得更好破更大的案子，成为更优秀的捉鬼师保护身边人不会再无缘无故受伤害。”
李司卿重新开口，语气中有一丝步步紧逼的意味，他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看向陈烛泪，好像想努力帮她捋清自己的思路。
“但是我替你说句实话，凡事皆有因果缘由，你的这些说辞，不过也是些纵容自己成为贪婪多情之人的借口吧。”
贪婪多情之人？烛泪有些不明白，回味片刻她才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司卿。
“什么多情之人，我跟之前的上官成荣那友情也算是多情吗，行啊李司卿我发现你挺会说的啊，那你说说你呢？”
明明像是他的随口一说，陈烛泪还就较上劲儿了，她撇着嘴盯着李司卿。
“你既然说事情皆有起因后果，那你说说你当时为什么要去抢亲要去救我？”
“我从来不会救贪婪的人，也不会救忘恩负义的人。”
李司卿勾勾唇角云淡风轻地回答，陈烛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切，那我在你眼里岂不是最烂的这两种人了？既然我都这样了按道理来说你早该不管不顾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你真不知道为什么？”
李司卿转头打断了烛泪的提问，烛泪毫无察觉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哪敢瞎揣度少军大人的心思啊，我不知道但是真诚地想知道。”
烛泪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心与求知欲，李司卿的心微微颤了颤，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因为，对你我不是个多情的人。”
李司卿逆着光走向自己的瞬间，烛泪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昨夜破碎的梦，梦里他也是这样朝自己走来，然后弯下腰牵起自己的手。
“啊？啥，啥意思？？”
烛泪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话都说得有些结巴了，她的脸颊不自觉染上一丝红晕。“是我理解能力还是你表达能力有问题啊，我咋没懂？”
李司卿好像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他看着烛泪不甘心地跪直身子抬头看向他，她只与自己差了一个头，李司卿轻笑一声缓缓凑近她的耳朵。
“因为，你的义师父不想只做你的义师父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边，烛泪觉得自己的脸一瞬间红透了，她好像整个人被狠狠一拳头砸中，世界在她的耳中静默。
“够清楚了不？懂了没？”
“那，那你……”
烛泪愣愣地僵直身子，李司卿只在她头顶上几公分距离远，李司卿看她一脸羞窘的样子，温柔地轻笑出声。
“我怎么？想听我说说么？”
烛泪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不仅仅只有平日里的深沉，她不敢看他，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