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入大酒店,开始打量起来。
一楼有好几个出口,东南西北,各一个,而且一楼很大很大。
我不知道母亲在几楼,但是梦里,母亲说被困在房间里,也就是说门口有人守着?
我一层一层的去找,直到第八层的时候,我以为这层没有,浩荡的走过去。
却发现走廊里,有六个人站成一排,在守着一个门口。
“卧艹!”我有种预感,就是这里了。
我躲在墙后,听着那头的动静,他们好像在商讨什么。
“要我说,直接他妈炸开得了,反正老板也不会在意的。”
“炸开?走廊这么窄,怎么炸?不怕把你的屌炸没了?”
“你屌才炸没了!”
“你屌!”
两个人似乎骂了起来,不过拿了两句又不骂了。
“行了,不过里面那个女人倒是挺不错的,看着挺年轻的。”
“怎么,你想要?可以啊,老板说了,只要你把那批古董搞出来,人随便,杀了都没人知道!”
说到这,我差点冲出去,这也太猖狂了,还杀人?
听这意思,怎么好像是杀人越货似的呢,难道我父母手里有一批珍贵的货?
他们到底干的什么勾当啊,怎么会惹上这群亡命徒!
有那么一刻,我突然不想救他们了,如果我救他们,把我自己搭进去,我爷爷一定会伤心的。
所以,我直接报了警,不管怎样,先把人安全救出来。
如果他们做的见不得的人的勾当,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我相信他们不会怪我。
很快,我就听到外面的警笛声,走廊里的人慌了。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警察?里面那两个报的警?!”
“不清楚,如果真的是,他们胆子也够肥的,不怕老板报复他们吗?”
“快跑吧,什么报复不报复的!”
几个男人快速朝着我这头飞奔而来,我拉下电闸,灯突然都灭了,走廊漆黑一片。
“啊,你撞我干毛啊!”
“是你撞我,怎么突然停电了,这怎么回事儿?”
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秃爪驴,麻了,不会走了。
直到警察上来,才把这群人抓住,而我则在大厅看好戏,并等人。
几分钟后,一对中年夫妇,才从楼上胆胆怯怯的下来。
我认出,那便是我十多年没见的亲生父母!
此时,他们怀中正抱着一个,用绿色的衣布,包裹着的一个东西。
想必,那个便是这群人想要的古董吧,真不懂他们在搞什么。
“站住!”
这两个人并没看到我,大厅大,我躲在一角,也很合理。
我的声音先后引起了我父母的注意,他们这才注意到我,母亲顿时哭着奔走而来。
“小尧啊,真是小尧!老周,你快来看看,我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母亲抱着我,一顿猛贴猛亲,好像对我没有那么多的讨厌。
我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哭。
“爸爸妈妈都想死你了!”我父亲也抱着我,可以清楚的听到。
作为男人,他的抽泣声,嗓子也一直在哽咽着,他在忍。
而父母都已经老了,如果不是刻骨铭心的记忆,谁都认不出他们的身份。
父亲带着小圆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穿着黑色马甲,头发梳过去,有点八零风范。
而母亲,则是一身白色素裙,脸上明显有皱纹了。
两个人穿的都比较古朴,我对他们的穿着,也感到非常的好奇。
心道:这都什么时代了,就算是父母,也应该追潮,不应该穿的这么老土。
父亲找了一家附近的小餐馆,这是我从记事起,我们一家三口难得的一次聚餐。
父亲张口就是外国语,我也听不懂,服务员也听不懂。
“不好意思,在东非待习惯了。”父亲不好意思的说着。
最后,还是我点的几个菜,比较清淡,随便吃点。
虽然父母回来了,但是我依旧不是很高兴,在他们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我真的想好好问问。
可是,还没等我问,母亲便一口气的倾泻而出,说出他们在国外干什么,又为什么回来。
我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我和爷爷都错怪他们了,他们的职业很特殊。
是最前线的考古专家!
东非的有些墓葬,和我们华国的一些偏远地区的墓葬,有几分相似。
所以,他们长年在外,来考察那里的墓葬。
即便是回到家,因为涉及到考古利益关系,所以并没有回来。
爷爷离世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想请假,但是东非开始战乱,他们不得不向北撤离。
总之,华国和平,可是东非一带,一直处于兵荒马乱的时代,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
而这次回来,是因为长达十五年的考古活动,彻底结束了。
而他们也成为领队,将会遣返回国,一直在国内帮助新团队,做考古工作即可。
我了解后,内心的怨气,全部都已经消散,这么多年,一直压在我心里。
这一刻,我放松了,我也不再是没有父母的小孩了。
吃完饭,父亲非要结账,拿出来的也是非币,最后还是我结的。
我带着父母,到爷爷坟前,烧香祭拜。爷爷坟前长满了鲜花,很是漂亮,这证明他在那头过的很好。
我和爷爷讲了父母的事,至于他能不能听到,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爷爷一直以来都不是恨爸爸妈妈,而是觉得他们最对不起的人是我而已。
一个老人,自己有一门手艺,即便没有儿女又如何。
可我还是个孩子,小时候经常被说,没爹没娘,都是爷爷给我出的头。
我小时候没少收父母给我留下来的苦痛,所以爷爷才会那么恨他们。
可是,应了那句话,天下哪有狠心的爸妈啊,他们也有苦衷。
之前我不明白,直到母亲说完,我才知道这是他们的责任。
应该还会有不少和我一样的小朋友,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没有父母,甚至爷爷奶奶都没有,而我最起码还有爷爷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