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觉得没有。
顾瑾是想回去见她的，但是又不想面对她要离开的实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强行把她留下。
其实只要她开口，顾瑾就能不顾一切的跟她一起走，但是她没有。
“你这样子就不像没有，”陆明轩扒拉着绑在手臂上的绷带，若有所思，“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晓晓好歹怀了孩子，你身为男人，应该顾着点晓晓的情绪，孕妇最容易多愁善感了。”
顾瑾瞥了他一眼，“你不关心里面那位，你关心我老婆？”
“我跟里面那位，只是好朋友！”
“那你跟我老婆的关系就不一般了？”
陆明轩：“......”
多说多错。
陆明轩突然泄气，冲顾瑾摆摆手，“行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赶紧回去陪晓晓吧。”
后来陆明轩离开，顾瑾一个人在医院的长椅上坐到天亮。
他不想回去，不想看着她离开。
——
一整晚季晓都没有睡好，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
顾瑾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天气似乎不是很好，拉开窗帘的时候，天边灰暗的过分，甚至还透着一丝凉意。
季晓拿着手机，看着顾瑾的微信，编辑了好几个消息想问问，但都一一删除了。
一整晚不回来，他都没发消息回来说一声，她干嘛要上赶着贴着脸过去问呢？
收拾完行李之后，季晓就临时改了机票，从十点钟改到了早上最早的七点钟的班机，下楼之后，王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只是，在客厅里，季晓看见了一个比较意外的人。
姜曦月。
“季小姐。”
姜曦月见到季晓下楼，笑眯眯的拎着包从沙发上站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姜小姐还是能叫我一声顾太太。”
季晓丝毫不掩饰眉间的不悦，双腿叠交着坐在沙发上。
“不好意思这么冒昧的来打扰您，请问顾总回来了吗？”姜曦月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放在季晓面前的茶几上，“这是顾总昨晚不小心丢下的戒指，我过来送还给他，当然了，给您也是一样的，麻烦您到时候转交一下。”
季晓的眸子凝视着那枚戒指，这不存在造假之说，因为这对婚戒，是她当初刚跟顾瑾一起挑选的。
“好，我会的。”
姜曦月点头，大方的笑着，随后离开。
季晓拿起戒指瞥了一眼，心里的空荡感却怎么都消不掉了。
他昨晚干什么去了，是跟姜曦月在一起的吗？他向来那么沉稳的人，究竟是做什么事是会连结婚戒指都会轻易弄丢的？
还是说。
他们做的事情，如果带着这枚戒指，会让他产生愧疚感，无法正视这个婚姻吗？
季晓的心颤抖着疼痛，戒指被她狠狠的捏在手心里咯的生疼，脑子却有些迷茫的不知去路。
她想信任，却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王姨。”季晓颤抖着声音喊着，“早饭我不吃了，还要赶飞机，就先走了。”
没等王姨说话，季晓就匆匆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带着那枚戒指。
王姨擦擦手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被紧紧拍上的门。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那枚戒指已经被她握的有些发烫，眼泪也克制不住的往下直掉。
到了机场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季晓自己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又怕饿着孩子，索性在旁边的早餐店买了点粥，硬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取完机票进检票口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季晓心口一跳，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公两个字，鼻尖的酸涩感更加强烈。
接起来。
“回头。”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又带着粗喘的声音。
季晓红着眼眶，怔怔的回头，却看见在人群最后的顾瑾。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匆忙的人群间显得尤为瞩目，气质清冷，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几分冷酷，神色冷冽，眸底隐隐的闪动几分薄怒。
隔着人群，两人对视着。
手心里的戒指滚烫的要命，季晓收回目光，忍住想哭的冲动，挂断了电话。
她恨自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懦弱，甚至连质问的话都问不出。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季晓捏着行李箱的拉杆，转过了头。
顾瑾握着手机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下，看着她那么决绝的转身，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就这样。
他们最后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
顾瑾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疼的，比刀挂在身上的疼痛感要多千倍万倍。
不知道在原地占了多久，只是在旁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的时候，才默默离开。
外面已经飘起了绵绵细雨，有飞机呼啸着从头顶飞过。
是她吗？
到底还是走了。
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不是吗？
——
临时改了机票没有通知温甜，赶到的时候这边不过才凌晨。
在飞机上流了一路的眼泪，身子有些疲惫，拉着行李箱进门，刚打开灯，就看见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季晓顿时就怔住了。
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回来的不是时候。
不想吵醒他们，季晓放轻了脚步，准备偷偷回房间的时候，温甜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在看见季晓之后立马跳起来。
“晓晓？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下午吗？”
江逸也醒了，酒后脑子还有些迷糊，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拉起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我...我我我们...”
温甜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腿上，“睡了就睡了，老娘还没叫呢，你叫什么啊？”
“我这是喝醉了。”
江逸嘟囔着解释。
“喝醉了你就不打算负责了！睡了就打算跑是吧？”
“我没打算跑！”
“......”
季晓没心思听他们俩打闹，但是见两人最后还是走到一起，到底还是开心的。
“你们收拾一下吧，我坐了很久的飞机，有些累了，想好好休息。”
说完，季晓拉着行李箱就走了进去。
江逸看了眼温甜。
“晓晓好像情绪很差。”
“看出来了，一定又是顾瑾干了什么让晓晓受气了，我去看看，你赶紧穿衣服去给晓晓买点吃的。”
温甜说着话，还拍了一下江逸的腹肌，挑眉，“小伙子，技术不错。”
江逸：“......”
遇上了个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