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我给吓死了。”老人手舞足蹈和每一个来到眼前的人诉说他经历的一切。
听说废旧工厂那儿出了人命，现场也被封锁起来了，周围为数不多的居民感到了恐慌。有门路的投亲靠友，没有门路，但是手头有点钱的带着老婆孩子去外面租房子住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走也走不了，逃也逃不开。手里没什么钱，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自己的老伴儿和其他朋友都成为死人了。工厂里发现个把死人，又有什么害怕的？
这名拾荒老人之前一直在村子以及附近的集市上转，捡一些矿泉水瓶，纸箱等废品贴补家用。走的人越多，他越开心，因为和他竞争的人少了。
老人一路溜溜达达，来到了废弃工厂的外面，他好奇心很重，想进去瞧瞧。死过人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听说之前来了不少警察，警工厂那里的灯亮如白昼。现在只剩下一道已经被风吹落的蓝白警戒线，搭落在枯草上，警察们当然已经提取完物证，离开了。。刚刚发生不久的凶杀案，让废弃工厂更添了一层恐怖色彩。
胆子最大的小流氓们都不敢轻易前往，老人却偏不信这个邪。没准儿工厂里还剩下一些，可以拉走当废品的东西呢，要是真的被他遇上个铁疙瘩，拿上锤子慢慢敲下一部分，一点一点卖到废品收购站肯定能赚不少钱。
老人提着装满瓶子的垃圾袋慢慢往废旧工厂大门附近挪动，荒草地里扔着不少垃圾碎石，老人本就腿脚不灵便。他又担心枯枝败叶刮烂了袋子，劳动成果会散落一地，所以他行走的十分艰难。杂草中的一些昆虫被人扰动，呼啦啦飞起一片。老人担心面部遭受袭击。胡乱地伸手乱挥，没注意脚下扑通一声，被一块儿大石头绊倒在地。
袋子飞了出去，饮料瓶咕噜噜滚的到处都是。他这时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以及看热闹了，只想赶紧把瓶子捡回来。老人追着一个瓶子来到那个盖子没有盖好的下水井边上。只见井盖儿上的灰尘被蹭走了大半，黑幽幽的井里仿佛多了什么东西。
老人将饮料瓶塞到怀里，枯瘦的手摸着井盖儿。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呢？他试图挪动井盖，，可是他的力量不足。老人琢磨了一会儿。从荒草地里找到一截粗树枝，伸进缝隙之中，以井沿而作为支点。使劲儿一翘，咔啦一声，井盖挪开。
老人也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树枝断裂。杨躺在草地上还了好一会儿，直到眼前不再发黑，他才慢慢爬起来。
这里面不会藏着什么大宝贝吧，要使老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听过那种传说。有些偷了东西的贼人不敢让家里人发现自己是干这行的，又担心警察会查到他们的脏物，所以也故意选个废墟，找个保险的地方，把东西撂在这儿。需要换钱或者风头过了，就将东西拿出来。没想到，世界上还存在第二个胆大不怕死的人，老人有种发现他人宝藏的奇异的快乐。
他趴在井。向下望去，一片乌黑的头发随风摇动，仿佛浮在水面上的水藻。
“这什么玩意儿？”老人。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他的身子往下水井里探了探。轻轻拨弄了一下那片黑色的发丝，一个人的身体向后歪倒，苍白的脸上有一道血痕，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眼神早已暗淡无光，很明显他已去世多时。
“妈呀妈呀！”老人连连倒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居然粘上了一根头发，此时他也顾不上探究这根头发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那个倒霉蛋儿的，只想抓起塑料瓶赶紧跑回家。
可是说来也怪了，老人居然在一条看似平坦的小路上，连摔了好几个跟头。当他再次爬起来时，已经筋疲力尽。
回头去看，居然还没有跑出那片荒地老人。坐在地上琢磨了一会儿，他只是个孤寡的老头，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建树，没做过坏事，更没行过善事，也许今天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上天的安排，让他来到这片荒地，发现了这个苦命人。不管这个男人是自己躲在下水道里死的，还是被人害的。人总得落叶归根，就这样独自一个站在井里和淤泥落叶相伴，恐怕也没法升入天堂。
老人总是有些封建迷信的，他坚信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缘分。既然如此，不如帮他一把。
老人没有手机，他只好来到路上找人求助。在路人的帮助之下，他打出了第一个报警电话。只是辖区派出所的警力有限，并未能及时到达现场。于是，老人找了第二个路人，再次拨打了电话。
好不容易盼到姚明轩他们，老人有些欣喜的伸手抚摸了一下民警制服上的扣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当一名警察，只是身体不好，几次参与选拔都落选了！你们这身衣裳可真好看。我有一天，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能和大檐帽站在一起了。”老人的用词非常守旧。
姚明轩怎么也没想到，前几天刚刚来过的废弃工厂。现在居然出现了第二具尸体。难不成这是一个连环杀手？凶手究竟是早就将死者的尸体扔到了这里，还是在警察发现杨明的尸体之后，又再次挑衅呢。
一片冷风吹过，枯黄的草，纷纷弯下腰去。姚明轩看着露出来的断壁残垣，心中有一种极其悲凉的感觉。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生前到底做了什么孽，身上粘粘糊糊的，抓了我一手。”老人盯着秦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儿，没想到干的居然是警察的工作。
“我这有纸巾，您擦下手吧！”秦雪发现，老人的手上布满了裂口，已经被寒风吹得发红发青了。
“谢谢你好孩子。”老人接过纸巾，一个油乎乎的黑色掌印印在了纸上。
“这味道。”小王说到。
“我有段时间没洗澡了，身上味大，熏着你们了吧？”老人连忙后退了一步，却被小王一把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