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主播并没有跑出太远，又被警察喊回来调查情况。苑晨和司机俩人抱在一起。仿佛从鸟巢中掉出来的无助鸟。苑晨本就是以探险直播为生的主播，他的直播内容绝对真实毫不掺假。来废楼探险是他前几天就已经订好的行程，早就在微博等公开平台进行过预告。三天前，还在外地参与某平台的颁奖礼。回到本地。短暂休整之后，就拎上机器，带着司机来到了废弃工厂，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直播。
做他们这行的十分讲究效率，不少比苑晨粉丝体量小的主播掌握了他的流量密码，纷纷不要命似的做起了冒险直播。苑晨担心自己的粉丝会流失，所以，这才第一时间跑到废旧工厂来直播。
不少人被废旧工厂的传说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金钱和利益面前，苑晨就是不情愿也得来跑什么？
“你们发现了尸体直接报案不就得了。”
“我得和公司商量一下，直播中出现了意外情况，不和他们通报，那能行吗？本来是做个直播，没想到却进局子了，正好我粉丝知道了，那还不得全跑光了，我一个名不经传的普通人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实属不易。更何况别看我们团队，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实际公司每个月都会给我定指标，身不由己啊。”
原来这些声称自己没有团队运作，也没有公司协助的媒体人，实际早就暗暗地签下来mcn公司。他也确实不如之前那样自由了直播出的画面已经被营销号剪辑成了小视频发上了网，很快形成了一个新的舆论热点。他不知是喜还是忧。在自己的直播里出现这种事情。有人怀疑是他无下限炒作，还有的人认为是主播倒霉才遇上了尸体。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而当事人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暂时被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
姚明轩拎着看箱子，从苑的眼前走过，本来还。十分郁闷的男人突然摸出手机，对着姚明轩的方向按下了快门。
咔嚓两声，十分清晰的声音钻进了姚明轩的耳朵，他回头瞪了一眼。苑晨手上的手机还没有放下。
“没想到你们公安队伍中还有这样的帅哥呀！”
“我们在执行任务，麻烦您把刚才拍下的东西全都删掉，并且保证不能流传出去，否则，我们会依法追究你的责任。”小刘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拍照。
“你们有没有意向让这位警官出镜，做个宣传大使什么的，现在是美色经济时代。略一包装既可以代表警察队伍的正面形象，同时也能为这位警官带来名利。哎。公安局也是需要赚钱外快的嘛。刚好我们公司有负责这方面运作的专业人士，如果可以警民联动推出几个小短片，保证可以达到极佳的宣传效果。”
“那是宣传部门的事儿，我们这是一线工作。而且那位警官并不适合出镜。请您注意保护我们的隐私。”小刘拿过他的手机清理了相册中姚明轩的照片，将手机还给他。
男人低头笑了一下，小刘抢过她的手机。找到云端存储，果然姚明轩那两张照片还在。“还跟我玩这种狡兔三窟的小把戏，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用这招忽悠我妈转移学习资料了。没想到你还用这么拙劣的小手段。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但凡今天的情况，流传出一句，以后你们这个小账号也甭想做了，我说到做到。”小刘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跑了几步，和姚明轩一起进入了工厂。
多个照明设备将整个厂房的环境完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那个靠墙站立的尸体身上穿着跨栏背心和短裤，以一种略显扭曲的姿态靠墙站着。怪不得苑晨看到看第一眼的时候误以为他是个被人用恶作剧的方式，送到这里的假人呢。
“这不太对呀。”小刘眯着眼睛凑近了尸体。“第一批到达现场的人不是说尸体已经腐烂，出现了白骨化吗？这很明显，新鲜热乎的可能都没超过72小时。这是怎么回事儿？”
“从皮肤状态来看，确实腐败程度并不严重，但是他的手臂以及脚踝处。皮肉掀开，露出了骨头。民警用词不当，而且整个环境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儿。非专业人士，进入这种压抑逼仄的空间，确实很容易出现判断失误。”
“他们不专业，咱们不是有专业的吗？”小刘抱着手臂站在远处没有靠近的意思。姚明轩则蹲下身去查看失去大部分皮肤，露裸露在空气中的腿骨。从皮肤的破损处不难看出，尸体曾被某种啮齿性啮齿动物撕咬过。
这个旧厂房周围都是杂草和灌木，显然，有不少野生老鼠以及其他小动物存在。平时，这些动物以其他动物的尸体或者扑杀小鸟，以及小型动物为食秋冬。秋冬季节到来，逐渐降低草丛中的活物越来越少？突然出现一具尸体，给这些小动物提供了食物来源，所以动物才会疯狂的撕咬。
小刘脑海中浮现她在镜头中看到的那个画面，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花生油还是菜籽油？闻起来像厨房里才有的东西。”
“牛油。”小王用手在自己的面前扇了两下。
“你这鼻子赶上警犬了，比姚哥的还厉害，你怎么判断是牛油而不是羊油或者其他油呢？”
“我有一个亲戚是开火锅店的，每个月都要买大量的牛油。化开以后就是这个味道，我绝对不会闻错。死者的身上衣物单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没穿外套和长裤？要么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杀害，然后移尸到这里抛弃的，要么就是凶手故意拿走了他的衣物，并且在他周围以及身上涂上了牛油，以此吸引老鼠等，对他进行啃咬。”
“凶手可是挺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