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孩子也真是不容易。没有走上弯路，已经很不错了，是个好孩子。”
“他平时住在哪？工作期间，住在我们的临时宿舍，没有工作的时候在外面住。我和他的交流不多，虽说李子园这孩子很好，相处挺平易近人的，但是我们的年龄差距比较大，还是有些代沟的，要不你还是问问和他一起的同一班次的搭档吧！”
没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走近了休息室。对着姚明轩点了点头。他叫宋鹏，是李子园的好朋友。
“虽然我和小李的关系不错，但是我也不怎么了解他的家庭情况，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他的家，也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只是小李曾说过，他的爷爷奶奶并重每天需要很多钱。所以他没有什么闲钱和兄弟们一起玩了，也没有什么心思找女朋友。反正，日子过得挺节俭的。有时在食堂打了肉菜，自己都舍不得吃，偷偷倒进饭盒里带回去。给其他人被人撞见，总会说要拿饭菜去喂流浪猫，流浪狗，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自己都吃不饱肚子。哪有什么心思喂猫狗？”
“食堂的阿姨知道李子园生活不容易，所以总是偷偷摸摸给他塞两个肉菜，偶尔还给他开小灶。领导也知道这事儿。大家不好明面接济李子园，生怕伤他的自尊心，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悄悄的给他多留一些。”
“李子园辞职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的打算或者。离开之前有没有表现出异常？”
“他这个人已经很异常了。”宋笑了笑。“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是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心里总是压着事儿。我和他顶多算是酒肉朋友，每次都是我说的多，他说的少。李子园了解我家的所有情况，甚至连我家猫生了几只猫仔子都一清二楚，但是他这个人却城府极深，很少和我说心里话。”
“不过，前一阵子他总是跟我说一切都要结束了，很快就要有新的开始，我也听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和网上那些非主流少年一样陷入爱情的了呢。我们都是半大小伙子，喜欢看美女想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很开心小李愿意跟我说这些。他就是那种不做出点成绩来，不会轻易表露想法的人，所以我也就没追问。”
“他没有跟你说过离职以后会做什么吗？”
“没有，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宋鹏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又马上缩回了手，在警察面前发脾气，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我们之前说好的两兄弟齐心协力一起攒钱，赚够启动资金之后，自己出去找个小店面做买卖当老板。好日子，就这样过起来了，可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够意思。辞职这种事情都没有跟我说一声，还是其他人告诉我，我才知道小李已经走了。临走之前，他给了我一个盒子，里面沉甸甸的，装的是什么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小李，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宋鹏对李子园的关心容不得作假。
姚明轩眼下也不好和他多解释什么，提出想看看李子园留下的东西。宋鹏打开储物柜，摸出一只饼干盒，外面裹了厚厚几层胶带。小心地用刀子切开胶带盒子，打开一叠破旧的纸币，猛地一下跳了出来，把宋鹏吓了一跳。期间还夹杂着一张小纸条，是李写的。
“不好意思，小宋。不能完成和你一起开店的梦想了。我知道，你和朋友们对我都很关照。我没什么本事没法回报你们。这些钱，就由你请大家吃顿夜宵吧！”
一堆毛票子将盒子塞得满满的，底下还放着一些硬币。看来，是小李攒了很久的钱。
“这小子真是的，走就走呗，干嘛还搞煽情这一套，也不是再也不见面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走了之后，把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想给他打个电话，也找不到人。微信消息也不回，不知道在搞什么。”
“李子园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
“之前听他提过一次，小李平时嘴非常严，只有喝多了才会多说两句。他之前曾提过，小的时候，住在一个叫什么福满家养老院的地方。我还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没爹没娘的孩子不是应该被送到福利院吗？怎么会把他放到养老院呢？后来我再追问小李，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详细谈了，我觉得也许是编出来随便唬人的。小李就是这样，聊到自己不喜欢聊的话题，就会编瞎话，故意骗人。被他骗得次数多了，我对他说的东西半信半疑。”
姚明轩记下这个名字，发给了正在外面调查的秦雪和小刘。
“你这位朋友有没有特别之处？或者让你觉得和寻常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那可就多了，你说他年纪轻轻还没上过学，按理说，应该是个和我们一样大大咧咧的人吧。但是他非常细心。而且，有的时候细心的过了头。他对老人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情。离我们这儿不远的那户人家，里面有个老头，整天种花养草的，平时说起话来，文邹邹的。我们都不喜欢和那个老头接触，偏偏小李特别喜欢他，隔三差五就把自己省吃俭用留下来的好东西给人家送去。那个老头还来过我们这几次，给小李送补品。”
“我们都说啊，怪不得小李没有心情谈恋爱呢，他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到关爱老年人身上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不过话说回来，小李照顾老人的手法真是专业，那老头住院的那几天，小李跑前跑后，看起来就像一个常年照顾别人的样子。我那时还调侃他，既然你有这么高超的护理水平，那干嘛不直接去医院做个护工呢？这样不仅可以多赚点钱。而且还能把爱好变成工作。”
“小李却说，他一点都不喜欢护理老人，只不过是被情势所迫，所以才不得不学了这些，其实他最喜欢开车，还喜欢改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