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中是出了名的坏学生聚集地，有条件的家长知道孩子被分到十六中以后。不管用钱还是用权，都会想尽办法把他们送到另外的学校去。现在依然留在16中读书的，要么是家境极差，没有钱掏择校费的，要么是那些已经被放弃了的孩子。家长并不在乎他们的学习成绩，只想让他们完成义务教育。因为这些孩子还未成年，出去打工也不会有地方接收，所以家长为了不让他们在社会上惹事，就把他们送到了学校里。
“让其他人替自己管教孩子，这不是不负责任吗？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他们现在想直接送到职业学院学一门技术，以后也可以养家糊口。”
“现在有些孩子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不管是文化课还是专业技能课，在他们心里一文不值，有很多人怀揣着进娱乐圈做明星的春秋大梦。试图通过选秀等方式赚快钱！一个孩子的思想出现偏差不是一朝一夕的，这和整个社会环境以及他的家庭环境息息相关，总之，十六中的孩子和普通高中的孩子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可是十六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一共六个年级，每个年级都有二十几个班，就算这个人身上穿的确实是十六中的校服，他也确实就读于十六中。我们要面临的也是成千上万的调查样本，这个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别忘了，犯罪嫌疑人偷走了烟酒，而且他还喜欢跳舞。这个年纪的孩子抽烟喝酒都不奇怪，可是四条香烟，四瓶白酒，短时间内是无法被消耗掉的。要么找机会卖掉换钱，要么？把没用完的东西找个地方藏起来。而且犯罪嫌疑人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老莫去世的消息了，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去空地上恋舞了。没准儿现在他已经猫起来了。”
“找不到他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那些人下手。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喜欢拉帮结派，独来独往的人，是不太受欢迎的。而且抽烟，喝酒等具有一定的群体性和模仿性。如果他真是一个不和其他人同流合污的家伙，那他应该不会染上抽烟酗酒做坏事的习惯，所以，我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身边应该有一群狐朋狗友。看来，我们得去十六中附近转一转碰碰运气了。”
为了融入学生群体，姚明轩他们特意换上了休闲装，只是小刘和小王一直在外奔波、皮肤晒得很黑，一看就不像学生。
姚明轩和秦雪一对璧人，穿上舒服自在的衣服，倒是有点校园情侣的意思，但是他们几个要比普通高中生大不少，身上带着极其明显的社会习气，伪装侦查混入小圈子基本是不可能了。
小刘有些烦躁的扯掉了手上的护腕，“我高中的时候，女孩子可吃这一套了，篮球少年三件套护腕，护膝和发带，球打的不怎么样，也能让走过篮球场的女孩子神魂颠倒。”
“你那是什么年代了，现在的小姑娘可不爱你这一套了，而且年轻人们的时尚都是极具个性的，您老人家这副打扮有点像公园里的大爷。行了，行了。我也不勉强了，咱们见招拆招，见机行事吧。”
晚上7点。十六中的校门缓缓打开，一群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从校园中走出。小姑娘们走向学校附近的小吃街饰品店，男孩子们咋勾肩搭背朝着不远处的河堤走去。
学生越来越少，小刘有些沉不住气。在他看来，这些小孩儿都是普通的学生，没有符合条件的混世魔王。
“一会儿咱们还去老王家面馆儿吧，他家的炒面味道真不错。”
“又吃面呀，我都你吃腻了。”
“三班的那个小妞，有没有收你的礼物呀？虽然没说，但我相信她不久之后肯定会被我攻略，你们就等着吃喜糖吧。”
“你就装吧，人家根本对你就没那个意思。”
十几个人的小团体走出校门，为首的一个耳朵上带着亮晶晶的耳坠，校服系在腰间。书包不好好背着，走路晃来晃去，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像个好学生。
“吃完饭去哪啊？”
“练会儿舞呗。”
小刘和姚明轩听到这句话，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真的让他们等到了。
晚上8点，那群中学生晃晃悠悠来到了河堤边。这里有不少乘凉闲谈的市民，还有些在此玩耍的孩童，专案小组一行四人分散在人群中。
一个学生从书包里摸出一只小音响，其余几个人围成一个半圆。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首饰花啦作响，仿佛一个移动的五金铺，一曲终了，年轻人气喘吁吁坐的旁边，另外一个接上。他们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所有人都跳过一轮以后，为首的那个摸出包里的啤酒分发。
他们时而怒骂老师和学校制度，时而对来往河堤的美女吹口哨，活脱脱小流氓的样子。
“哥！我刚才打听过，为首的那个学生名叫王虎，这群孩子叫他虎哥。平时在学校顶撞老师，扰乱课堂纪律也是家常便饭。和王虎关系比较好的这些孩子，基本都是留守儿童，和年迈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还有几个孩子住在亲戚家。大人们工作比较忙，无暇看管，所以这群孩子经常夜不归宿，喝的醉醺醺的，打架生事，有几次，还是班主任和校长一起去派出所里捞的人。”
“什么样的方法都用过了，这群人就是不知悔改。最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邪，突然迷上了跳舞。之前有一群大妈在这片空地上跳广场舞，也被他们赶走了。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大多数都领教过他们的厉害，念他年纪小，家中长辈不是年老体弱，就是没什么本事，所以也不和他计较。如此一来，这群孩子就霸占了河堤。这些人油盐不进，打不得，骂不得，所以居民们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了。”
“援兵到了。”小刘凑到姚明轩的身边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秦琼，还有秦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