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我朝着白茹怒吼一声,直接抬腿一脚朝着她踹了过去。
老子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现在不光是想打人,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下一秒,白茹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我眼前。
“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就杀了她!”
身后,白茹一手捏着季瑶瑶的脖子,对我威胁道。
“你个死葡萄藤,信不信我烧死你!”我咬着牙看着白茹怒吼道。
“你看看我先死还是她先死!”白茹捏着季瑶瑶的脖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季瑶瑶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但是我能看见白茹手上的青筋暴起。
“你敢动她一下,我就把这盒子烧了!”我掏出兜里的盒子威胁到。
这东西对这葡萄藤好像很重要,一听这话她立马松开了季瑶瑶的脖子:“把东西给我!”
这不禁让我有些好奇,这里面究竟是装的什么宝贝。
盒子上有一把生锈的铜锁,我轻轻一扯,这铜锁就啪嗒一声裂开了。
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是一张陈旧的不能再陈旧的手绢,白色的手绢上绣着一株葡萄树,上面结满了紫色的葡萄……
“你奶奶的!”我顿时不爽了,直接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就这么个玩意,差点搭上老子的命!”
白茹毫无顾忌的扑向了那手绢,宝贝似的握在手中,又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好像那东西有生命似的。
看着这一幕,我的眼神更加阴沉了。
这个白茹,让老子拿命换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圆了就往地上摔。
砰——
白茹的身体被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她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抱着那块手绢不松手。
疯子!
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看向了她:“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白小姐的东西吧?”
“我就是她。”白茹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没搭理她,沉默的抽着烟。
“你喜欢她?”
片刻之后,我挑眉看着白茹问道。
一颗葡萄藤而已,怎么会有人的七情六欲?
“我爱她!”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否认。
我就说嘛,不然怎么会拿老子的命去拿这么个破东西?
这玩意在我眼里一毛不值,但是在她眼里,就是白茹的东西,是她心上人的东西。
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葡萄藤分公母吗?
面前这个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所有人?”我看着葡萄藤问道。
听到这话,她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丁点的变化。
她扭过头看着我,眼神中包含了很多东西,愤怒、不甘、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嫁给不喜欢的人?”白茹看着我厉声质问道。
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逼着她去的。
“为什么不能等我,再等等,我就可以保护她了啊!”白茹喃喃的说道,像个小孩子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蹲下身蜷缩在一起,满眼的无望。
刚才的故事是不假,但是她省略了一部分。
白茹被嫁给军阀之子,是白家老爷子逼的。
为了权势,为了钱,为了保住家族的声誉和名望。
所以白老爷子将只有十五岁的白茹,送上了军阀之子的床上!
那么小的她能明白什么?甚至连反抗都不敢,只能用自杀这样极端的方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
被从军阀家中送回来之后,白家老爷子本打算草草将人安葬了,就用破席子裹住丢在了院子里。
而这些,被这棵生长了上千年的葡萄藤看在眼里。
那时的它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茹被人抬走,被人埋起来。
它能做的就是让白家老爷子一夜夜的做梦,梦到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白家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连着好几个晚上做噩梦之后,得高人指点,将女儿生前用的手绢用盒子仔细的封住了,埋在地底下,为的就是不再做噩梦。
而那段时间也确实没再做梦了,因为葡萄藤在等,等一个时机。
直到它能化成人形那天,他毫不犹豫的杀害了白家上下百余口人!
然后将它们的尸体围困在这院子里,久而久之,这些人的尸体变成了白骨……
那些操控白骨的,不是外力,也不是鬼魂,而是白家人的怨念。
一时间,我也说不清这葡萄藤做的对还是不对。
杀人肯定是它的不对,但是白家老爷子有错在先。
这世上很多事情,说不清楚的。
对与错,没人能评判的了。
眼前这个跟白茹长得一模一样的葡萄藤,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恨的,就算没有被逼死,百年过后,白茹不还是会死吗?
生老病死这种东西,由不得别人的。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能走了吧?”我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看着白茹问道。
“当然。”白茹大方的说道。
好在,这葡萄藤还算有点人性,不会随意伤人。
“我知道你当初杀他们是因为心中有恨,但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都死了,也不必将自己一直困在原地。”我看着葡萄藤语重心长的说道。
因为白茹的死,困扰了他上千年。
白茹朝着我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
随即看向了地上的季瑶瑶:“要是死的人是她,你或许就会懂了。”
我看了一眼季瑶瑶,觉得她好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换做是季瑶瑶受到那样的待遇,我也会恨的吧?
“不过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不要出去害人,若是被我逮住,我定不饶你!”我看着葡萄藤警告道。
它虽然利用了我,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上次杀人也是百年前的事儿了,所以我也没必要跟它纠缠下去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觉得我打不过它!
想到这里,我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千年的藤蔓成了精,它的道行深不可测,岂是我能冒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