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夏凡十分理所当然的说道：“普通聊天罢了，都是男孩儿涉及一点隐私方面也很正常吧！”
不等路崇宇回答，审讯室的门就被警员打开了。
警员一脸复杂的表情，走到路崇宇身边，低声说道：“队长，夏凡的父母过来了，说要把他带走。”
“现在还在审讯呢，让他们等着。”
“不行啊，队长，他们找人了，说是必须带走。”
警员这边也很难办，路崇宇看着夏凡，冷哼一声，说道：“行，就等着你结束高考。”
现在夏凡已经没必要装出什么好孩子的样子了，说道：“那就等着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家里会把他捞出来的。
现在审讯室内，就剩下一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宋启了。
路崇宇看向宋启，而宋启可以说是被这一眼吓得快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我、这个照片，也是时霏主动给我的！我对这个不知情的！我……”
宋启已经成年了，他没有那么多理由为自己辩解。
“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个。”路崇宇冷声道：“我要问的是，你是从哪里得知到，有这么一个聊天室的？”
宋启愣了下，支支吾吾道：“什、什么聊天室，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啊。”
“别装了，我们现在已经都调查出来了，你再怎么装也没用的。”
路崇宇拿出了一张纸放到了宋启的面前，上面写了几串数字，是宋启在聊天室内的ID和密码。
看到这个，宋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脸迟疑的看着那张纸。
“你为什么要把时霏的照片发出去，你知道这件事导致了时霏的自杀吗？”
宋启连忙摇头，说道：“我、我只是发了几张照片而已，再说了小霏长得那么漂亮，给别人看看有什么的，就算、就算她是我女朋友，可是她每天出门还不是被很多人看。那我给别人也看这不是很正常，没什么问题啊。”
他不过十八岁，还没有接触过社会，刚从脱离未成年的范围，有了成年人这个称谓，但是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是十分稚嫩的。
众人看着他，只能沉默，而网警对于这样的情况更加了解，花了不少的时间给他科普这样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
宋启倒还算是有点良心，他只是想进聊天室看看，但是没想到其他的后果，等到几个小时过去，众人进到审讯室中，只见宋启一脸的眼泪鼻涕，溃不成声。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我……”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想说的话太多了，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在嘴里，看他的样子，时霏跟他的感情似乎也不错，然而一念之差，以及在这方面教育的不完整，让他做出了这种事情。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他们目前的案子已经进入到了循序渐进的收尾阶段，不再需要加班了。
路崇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章洛忽然叫住了路崇宇。
“队长。”
路崇宇和孟阳云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章洛的脸上带着黑眼圈，他一熬夜，就特别明显，这几日一定都没有好好睡过。
一直到下班之前，他还在审讯室里面弄着那台电脑。
“队长，你看这个账号。”
章洛拉开椅子，坐在电脑前面，而后点开了一个账号，又用着跟那几张照片同样的方式，开始调取这个照片的地址。
“这里，是姚雪的家。”章洛沉声道。
也就是说，姚雪也曾经进入到过这个聊天室，孟阳云愣了下，下意识问道：“她也发了照片吗？”
“没有，但是我在这个帐号上面发现了一些违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查封，可能是做的比较隐蔽，所以没有发现，但是这个账号有很大的可能性，曾经黑进聊天室过，并且看到了里面不少的不雅照，以及这些……聊天记录。”
章洛试图寻找一个形容词，但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所有词语都不大合适。
他所调查出来的内容，重点并非是姚雪也曾直白的看到过这些，而是在这些账号的后面，究竟有多少，是未成年人。
这其中的占比是多少，这其中多少是不满十八岁的，会不会还有年龄更小的孩子。
路崇宇也明白了章洛的意思，他忽然有些后背发凉，沉声片刻，说道：“这个消息其他人知道吗？”
“咱们没办法瞒着，毕竟工信部和网警都知道，很有可能会有人传到网上去。”
对于那边来说，这并非是一个案子，而是一个现象，需要控制住。
而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则是一个需要保密的案子。
“我知道了，我会联系他们的，你跟他们尽快把这些账号调查清楚，尽量全部封了，之后再去统一联系辖区民警，把这些人都叫过去警告一下。”
“是。”
回家的路上，孟阳云坐在副驾驶上，还在想着路崇宇说的话。
只是警告吗？
但是毕竟规定在这里，他们能做到最多的，也只是警告罢了，其他的，只能靠自觉，现在案件清晰，可是孟阳云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怎么也清晰不起来。
“这真的只是自杀。”
“被逼自杀。”
“但是这种情况很难定性，再加上案子本身也比较特殊，所以最后，可能没有任何人会受到处罚。”
孟阳云低着头，声音听上去十分低落。
而路崇宇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孟阳云，也是无奈。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不放过他们的，能抓一个是一个，总之不要因为这些人影响自己，能做到自己应该做的就足够了，毕竟咱们也只是警察而已。”
他们不是神，说的通俗点，他们也只是个打工的，为了人民而打工。
孟阳云忍不住笑了，她的烦恼通常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刚才说咱们是警察。”
“是吗？”路崇宇像是已经忘了这回事，说道：“那我说错了，你是学生。”
“别想反悔，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