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崇宇和乔初坐在长桌前，桌上放着两杯热水和两杯咖啡，乔初递了一杯热水给蒋方城。
像是摸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蒋方城咕噜咕噜一口将水全部一饮而尽，然后长舒一口气说到。
“我和秦羽的死真没关系，那小丫头，辍学在外，不知道在发干什么，你们有这功夫倒不如去问问她那些狐朋狗友。”
话音刚落，路崇宇便毫不客气的说到：“林峰也算是她那些狐朋狗友之一吗？”
此话一出，蒋方城瞬间面色铁青，拿着水杯的手微微发颤，牙齿都在打哆嗦。
“你们什么意思？”
路崇宇冷笑一声，将一些聊天记录放在他面前：“这些你不会也不记得吧！地方我们已经去问过，人家早就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们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蒋方城一脸不信，赶忙问道：“是谁？是杨聪说的？还是刘雨那个小贱人？”
乔初皱眉，刘雨这号人物，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来应该跟秦羽也认识。
路崇宇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不都记得听清楚的吗？继续说下去！”
乔初和路崇宇两个人紧盯着他，蒋方城大概是觉得没办法再隐藏下去了，才开始幽幽说道。
“秦羽辍学的时候，她妈给她的钱都用完了，跑来我这，说她不想呆在家里，想赚钱。我肯定是不同意了，毕竟是亲外甥，没想到……”
蒋方城没说下去，乔初眯起眼睛，明显看到蒋方城的眼睛四处乱飘，他们也不着急，静静等着，见两人都不松口，只能认命的继续说道：“她看上去是个纯洁小姑娘，骨子里其实坏得很，趴在我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求着我带她赚快钱，我拒绝了很多次的，真的，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拒绝了很多次，但她不肯放弃，不但到公司找我还去我家，赖着不肯走，她还勾引我，大半夜穿着个衬衫不穿裤子就往我房间跑，我可是真没碰过她。”
一股脑子的将想说的都说出来，却出乎乔初和路崇宇的想象，秦羽他们看过，虽然是一具尸体，但是看上去不施粉黛，不像是蒋方城形容的那样，可蒋方城所说的，跟他们之前所询问过的口供又有很相似的地方。
秦羽的一些朋友也说过，秦羽胆子大，很爱玩儿，不知道是不是指的就是这方面。
乔初将蒋方城所说的如实记录，之后路崇宇继续说道：“然后你就带她去了红吧，对吗？那天你到底给她介绍的什么工作，她是未成年，你是用什么手段带她进去工作的？”
蒋方城吞吞吐吐的说到：“我本来根本就没有想带她去，是因为我接到聪哥的电话，说他们那个场子里的公主好多都请假了，让我看看有没有素质比较高的姑娘带过去顶个场子，我公司收益不行，也等着钱用，说好的现结，我就答应了，我真的只联系了几个以前经常玩儿的朋友，没想带她，可她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我，说是就那一次，赚点快钱就不做了，我当时也是想着，万一留她一个人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干脆就带着她了，我自己没钱，就当接济她一下！”
乔初冷哼一声：“接济？你的意思是秦羽去红吧，你没从中获利？”
如果有利可图，还算什么接济，充其量不过是个等价交换罢了。
蒋方城被乔初问的一时语塞，面色渐渐发白，眼睛不敢聚焦，只能东张西望的。
“我……我那是应有的收益。”
乔初和路崇宇点头，脸色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继续说完，后来呢？到了红吧之后发生了什么？”
蒋方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虽然稍纵即逝却被路崇宇和乔初捕捉的真切。
他幽幽说到：“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本来我安排了刘雨去接待林少，没想到那个臭丫头，非要冲在前面，没想到林少还真看上她了，当晚就丢了几千块给她让她买点好看衣服，那丫头还得寸进尺，说是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林少还专门给她租了个套房，让人送了一大堆高档的食材给她。”
明明是在说秦羽和林少的事情，可是蒋方城的脸上却带着怒气，像是什么令他无比气愤的事情一样。
路崇宇笑了笑说到：“后来你们起冲突了，为了钱，对吗？”
蒋方城本来不想说，可是被问到这里了，他啐了口口水，没好气的说到：“呸！秦羽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看她小是个处，林少图个新鲜。”
路崇宇皱眉，乔初饶有兴趣的说到：“看来你们之间的分歧不小，说说吧，就算不说我们也查得到，还不如坦白算了！”
蒋方城本来也就没打算继续隐瞒了，冷冷说道：“我本来是安排了刘雨接待林峰，刘雨长得好看身材好，面上也清纯，没想到被秦羽那丫头截胡了，都是一起的，我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我给她介绍跟林少认识，跟她拿个三千块钱都不行，还说什么，那是她自己运气好，不仅如此，她还告诉林少说我想从她那搞林少的钱，害得林少的朋友从我公司抽资，要不然，公司情况不会那么糟糕，吃里爬外的东西，死了是她活该！”
恶毒的言语伴随着面上的狰狞，让蒋方城与第一次见到路崇宇时的温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性的丑恶尽显，为了钱卖了自己的外甥女不说，死者已矣，还要被如此侮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路崇宇有些听不下去，想发难，乔初适时出来阻止了他。
路崇宇被乔初按着坐在了椅子上一语不发，乔初走到蒋方城面前，眼神清冷的看着他，可不知为何蒋方城竟然目不转睛盯着乔初的眼睛，移不开自己的眼神，像被什么吸进去一样。
路崇宇直起身子，眯眼睛看着乔初的背影，犹记得，自己第一次与他对视的时候也是如此，仿佛他的眼睛里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盯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