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微微叹气，最后一个问题梗在喉咙里，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衣服：“这件衣服我们要带回局里调查一下，完了会送回来！”
蒋翠云毫不在意的淡淡瞥了一眼，：“人都不在了，送不送回来都没什么意义了，有什么要查的，你们尽管查吧！”
说完不再理会，坐回沙发上，习惯性的又点了一根烟。
再留下也是自讨没趣，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乔初带着章洛离开。
一出门，章洛就吐槽起来：“没见过这种做家长的，孩子自杀一点都看不出伤心的样子，就这种爸妈，孩子没问题就怪了！”
一直到小区门口，章洛说个没完，乔初听在耳朵里，心里总有种不协调感，直到脚步停在车前，乔初突然转身，看向秦羽家的阳台，一抹黑影快速躲进了屋子，秦羽潋眉，心中百转千回。
“你说，要不是这些家长只顾着自己的事儿，对孩子不闻不问的，这些孩子怎么会那么想不开要做傻事？就蒋翠云这种的，只知道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孩子的事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怎么教的孩子？”
章洛的嘴像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乔初感觉脑仁子都要炸了。
拉开车门坐上车，乔初闭目养神，章洛发动了车子，本来还想继续说，看乔初在休息便识相的闭上嘴吧。
乔初的脑海中回闪着口供，和刚才跟蒋翠云见面的场景。
在口供中，蒋翠云所提供的线索完全无用，这一点跟刚才他们询问时的情景差不多，对于秦羽，可以说蒋翠云是一无所知。
说她两是母子，估计都没人会信。
可是，干净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床铺和桌面，整齐的衣柜，更重要的是…那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
乔初不动声色的微微叹气，车子开了很久，他睁开眼睛，看向章洛。
“章洛，你会不会有那种经历？就是你做错事的时候，你的父母一边骂你，一边又给你塞钱做好吃的安慰你？”
章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乔初，嘴角发出一阵苦笑。
“你别说，还真有，就做警察这件事，见一次吵一次，我妈不同意我干刑警，说刑警太累了，一个不好还可能连命都没了，为这事没少烦我。”
乔初看着章洛，这倒是更让他感兴趣了，没天分，家里也不支持，章洛当警察的决心到底哪来的？
章洛笑着继续说道：“说归说，逢年过节我妈都会做一大堆好吃的，我如果回不去她就送到局里来，局里的同事都夸她做的东西好吃！”
乔初点头，看章洛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所以…你觉得蒋翠云如何？”
章洛没想到乔初突然问这个，刚才还对蒋翠云诸多说辞，被他一问，自己竟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
乔初看向窗外，街边的景象不断闪过，让他看不真切。
他淡淡说到：“你觉得蒋翠云作为一位母亲，怎么样？”
章洛顿时变了脸，满眼嫌弃：“就她还能算做妈妈的？自己女儿的事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都问不出来，对我们调查她女儿自杀原因也根本不在乎，我可看不出来她是什么好妈妈！”
乔初只是看了一眼章洛，没说什么，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还记得在我们提到秦羽父亲的时候她的反应吗？”
章洛微微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乔初的意思：“资料上也显示，他们离婚很多年了，好像秦羽的父亲从没有来这里看过秦羽！蒋翠云这种冷漠的个性，怕是跟离婚脱不开关系。”
乔初长叹一口气，语气里尽是惋惜：“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章洛顺着乔初的指的方向看去，那件被带回来的衣服，此刻正搭在自己的设备上。
“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自杀案件，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找出真相了！”
乔初点头，正因为是自杀案件，才更容易让人忽略掉罪犯的恶意。
两人开车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路崇宇的车子已经停在停车场了，乔初拎着衣服，跟章洛走进警局，孟阳云和路崇宇正表情凝重的坐在办公室里，路崇宇在抽烟，孟阳云双手环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乔初将衣服给了章洛，章洛走到路崇宇跟前，将衣服摊在桌上。
“老大，我们在秦羽家发现了这个！”
路崇宇和孟阳云都看向衣服，路崇宇将防尘袋打开。
一看到里面的衣服，孟阳云顿时好奇的惊叫起来：“嚯！这款是够老的，连老路都不会穿！”
乔初挑眉看向路崇宇，章洛直接没忍住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平时老大的衣服款式够老土的了！没想到秦羽还没满18岁，衣橱里居然还有这种衣服！”
孟阳云也跟着笑起来，路崇宇脸色乌黑，沉眼望着他们，竟然无言以对，还是乔初率先岔开话题：“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衣服肯定不是秦羽的，对方是谁？跟她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会不会和她的自杀有关？”
说回案子，章洛和孟阳云都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路崇宇感激的看了一眼乔初，突然觉得似乎乔初也不是那么清冷的人。
孟阳云摸了摸衣服，皱眉说到怕：“关于秦羽的口供里没有能够跟这件衣服相匹配的人，也就是说会穿这件衣服的人，可能平时并不经常在秦羽身边，或者说没有任何人见过秦羽跟他在一起！”
几人点头，乔初问道：“调查秦羽的时候，你们有找过秦羽的父亲吗？”
路崇宇起身，从桌上的资料里找出几张纸递给了乔初：“我们去有关部门调查过秦羽的父亲，但是联系不上他本人！”
资料是路崇宇找人从民政局调出来的，秦羽的父亲叫秦建华，在秦羽3岁的时候，和蒋翠云协议离婚，孩子归女方。
“账户呢？”
孟阳云也奇怪，公安机关想找个人还能找不到吗？
“比如他打钱给秦羽或者是给蒋翠云的生活费总有往来信息吧！银行系统应该能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