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方兰。”
“她是第一个为艺术献出了生命的人。”
“但后来他告诉我，方兰在失去一只脚之后，后悔了，扬言要告他，还要他赔给她一只脚。”
“本来，她的其他部位也可以做成雕塑品的，可惜她的其他部位并不完美，丁万奇很嫌弃，认为使用了这些是对他艺术的亵渎。”
“所以这个叫方兰的女生消失了。”
就是说，方兰在斩掉一只脚献给艺术之后，后悔为艺术的献身，但她本人已经全无利用价值，所以被丁大师给抛弃了。
“她的尸体埋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只是听他说的。”
“所以你就在那天雕塑展上，将那只真脚和雕塑品掉了包？”我盯着郑妍妍。
郑妍妍朝我笑了：“那天展览会上，我见过你，你盯着那个人头一直在看，我就知道你看出了什么。所以林桃姐就出来提醒你，告诉你那颗人头的来历。而我，不止换了真脚，还调换了真人头！”
果然！
那颗人头是真人头！
而郑妍妍和林桃果然是一伙的！
郑妍妍杀人证道，林桃又扮演什么角色？
“那颗人头的主人就是鲤鱼吧？”我问她。
“没错，他就是鲤鱼，看来你找到了我埋在地下的那些信了。是将我引上艺术道路的导师，他曾经是我最信赖的导师，不想也走上了这条路。”
反正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干脆就什么都说了。
“雕塑展上的事情，是我们精心策划好的，其实，策划那个事件的不是我，而是丁万奇。”说着她看向了已经被周民控制起来的丁万奇，眼里闪过一抹悲哀。
“丁万奇要做什么？”
“追求艺术，寻找艺术的真谛。”
我让她说人话。
“为我们要推出的下一系列作品，打广告。”
这他妈打广告的方式也太惊悚了。
我让她继续说。
“丁万奇跟我说了这么多，吓得我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他告诉我，想在艺术上取得成就，需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让艺术记住我。”
“而我第一个对象就是杨天琪。”
“为什么是他？”
郑妍妍笑了：“听过杀妻证道吗？我对他动了心，就需要用他的血证明我艺术的道路。”
我倒吸一口冷气，被这种精神病喜欢，也是一种罪。
“我约他去宾馆开房，男人都这样，只要女人动动手指，他什么都愿意做。”
郑妍妍冷笑起来：“我要让他平静的选择死亡，就要给他希望。我告诉他，只要他帮我完成艺术上的梦想，我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他同意了，他欢天喜地进入我的圈套，但他不知道，我的艺术梦想需要用它的鲜血浇灌。”
“把他的头制作成雕塑品，这个想法是丁万奇提出来的，因为他认为鲤鱼的头是一件有瑕疵的艺术品，无法成为后世雕塑者景仰的对象，所以他需要一件完美的头颅艺术品。”
“而杨天琪的头，由我来亲自雕刻，我要把他的头，制作成最完美的艺术品。”
我明白了，按照他们的艺术，他们会精挑细选全人类所有最精致的器官，一一摘下来，然后拼凑成一个完美的人，形成一个最完美的艺术品。
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方兰、杨天琪之后，就没再进行这个计划了。
“你认为可能吗？”郑妍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脸色一变：“计划还在进行？你们还杀了谁？”
“不是杀，是艺术。”郑妍妍纠正我的字眼儿错误，脸上流露出憧憬之色，好似那才是她嘴完美的杰作，也是她流芳百世的作品。
“你们的艺术品呢？”我心里卷起万丈波澜，这伙疯子，把人命当成儿戏。
郑妍妍却笑了，笑容中充斥着癫狂，就像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疯狂艺术家：“秘密，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那个时候，可能我已经死了，但所有人都会记得我的艺术品。”
我指向丁万奇：“他不是你最得意之作？”
“当然不是！他还不配！”郑妍妍似笑非笑。
她像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然后继续开始说他的故事。
“我在舒适宾馆开了房间，故意在房间内把颜料弄的哪都是，让保洁阿姨帮我处理现场，但我杀死杨天琪的时候，出了变故，其中一个佛牌看中了杨天琪，想把杨天琪的灵魂当成供养品，本来这没什么，却导致杨天琪诈尸，吓得我根本不敢处理杨天琪的尸体。”
“丁万奇告诉我，这些佛牌早晚会反噬主人，所以他早晚要出事！”
“而想摆脱佛牌的束缚，就要转移霉运，丁万奇经过大师的指点，只要有人愿意以器官为媒介，为丁万奇献身，那么就能把霉运圈禁到器官里，再把器官送到倒霉蛋的手里，丁万奇就能摆脱佛牌的束缚了。”
“本来我不信，但丁万奇深信不疑，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选择第一动手的对象，居然是他的亲生儿子！丁高旭！”
“为什么是他？”我问。
如果丁万奇真是一个爱护儿女的人设，他不可能对丁高旭动手的？
“大师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最有效抵挡霉运。”
听完这话，我不寒而栗。
丁万奇绝对是一个疯子！
他为了自己的命，能舍弃身边人所有人的性命。
“那你想过没有，你也是他最亲近的人，你会不会是被摘走器官的对象？”我问郑妍妍。
“不会的，他没有这个机会。”她露出洁白的牙齿，但这笑容却给我鬼森森的感觉，与其说是丁万奇摆脱佛牌的控制，不如说郑妍妍想借机走上艺术的巅峰，她究竟有没有被佛牌控制，谁也说不好。
“其实，他选择丁高旭也好、郑振平也罢，我都无所谓，但他不该把我也定为最后一个对象！我不欠他的！是他欠我的！”
郑妍妍满脸怨恨：“我为了他，什么都付出了！可他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杀妻证道，杀子证道，最终还要把我的命也献出去！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取走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