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堂哥冷笑不止，根本不信我敢杀人。
我蠕了蠕唇，眼里凶光四射。
慕南栀见劝不了我，满脸无奈。
“你想杀谁啊？”
忽然，车厢里响起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一道人影，用刀逼着一个人，随着车厢晃悠的手电光稀疏的照在他的脸上，他脸庞鼻青脸肿，全都伤，但是，他不就是失踪了陈景辉嘛！
陈景辉的刀架在周民脖子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我使劲捶了捶脑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强忍住疼痛：“你们是一伙的？”
“聪明。”陈景辉讥讽笑道。
被算计了！
这辆火车是堂哥和陈景辉精心策划杀我的地方。
那么告诉我非要上火车的管奇川，一定也没安好心，我他吗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纯属自作自受！
“把人放了。”陈景辉命令我。
“交换，你放了周民，我放了他。”我脑子不糊涂，只是疼，头疼欲裂。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周民是你朋友，张锋跟我最多是合作伙伴，他死了，我反而落得轻松，不如咱俩一起动手，宰了这两个王八蛋。”陈景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周民上半身全是血，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一刀戳进了胸口，人估计不行了。
我愧对他。
慕南栀按住我：“跟他赌。”
“可周民他……”我已经愧对周民了，如果还不救他回来，我良心不安。
但慕南栀的意思是，陈景辉这么做必然有所图，他应该不愿意彻底撕破脸，所以跟他赌一把，赌他陈景辉不敢让周民死。
“行啊，我喊一二三，一起下刀。”我冷笑道。
耍狠谁不会啊，只要不考虑利弊得失，谁不会耍狠啊。
“一！”
我先叫了一个数，低头看了眼堂哥讥讽的笑容，我他吗怒从心头起，捅了他另外一条腿一刀。
“你干什么！”陈景辉厉喝一声。
“老子看他不顺眼，捅着玩，不行吗？”我目光森然地看着陈景辉：“你他吗不爽，也捅周民啊，不过我告诉你，你杀了他，你也必死无疑，等我出去，我把你们陈家灭门！”
陈景辉眼里杀意奔腾，他在补给站侥幸逃一命，不是用来耍勇斗狠的，而是有所图谋的，真要没有人质了，他肯定不是慕南栀的对手，他必死无疑，至于陈家如何，他已经管不了了。
“陈景辉，别他吗听他胡说八道！让他捅死，我看看他敢不敢！”堂哥满腹心思报仇。
“二！”
我没把刀拔出来，而是转动刀刃，鲜血如水柱一样呲出来，弄得我脸上都是。
堂哥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但他还是骂我。
“张锋，你这么英雄，老子以前咋不知道呢？”我他吗把刀往深了扎，扎到了骨头，然后用刀尖刮骨头，那种剧痛，任何人都忍受不了。
堂哥嘴巴老实了，不敢骂了。
行驶的列车，闷罐一样的车厢里，装满了尸体，摇摇晃晃的，尸体中间，还有堂哥的惨叫声，仿佛构成了一副诡异而又艺术的画面。
“三！”
我叫出了第三个数，直接把匕首拔出来，鲜血如灌柱一样狂喷，堂哥疼得直抽搐，我他吗要把他血放干了再让他死，否则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等一下！”
陈景辉服软了，松开了周民。
周民嘭的一声砸在车地板上，呼吸艰难，但嘴角微微上扬：“干得不错。”
苏雾过去扶他过来。
“有没有医药箱，快给他止血啊。”我跟苏雾喊，而我头疼欲裂，只要一思考，就头痛难忍，完全靠一口气撑着。
给水部队肯定有药箱，苏雾已经找到了，只是没有医生，没人会止血啊。
如果齐铮在就好了，现在只能让苏雾凑合着弄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张槐，咱们谈谈吧。”陈景辉把刀也扔了，表示足够的诚意。
“有必要吗？”我不想理他。
“那不想知道，你堂哥为什么会杀你吗？我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头疼，你都不想知道吗？”陈景辉估计还有后手。
我不想知道为啥疼，我就想知道，咋能治好。
见我不说话了，陈景辉笑着走过来，他身上还都是伤，坐在我之前做的地方：“知道彘虫吗？嘿嘿，彘虫是大脑内部的一种寄生虫，但它会啃食人脑，以人脑为食，如果不及时根除的话，人的记忆里、思考能力、中枢执行能力都会直线下降。”
“是你搞的鬼？”
“准确的说，是你堂哥的设计。”陈景辉看着躺在对面作为上的堂哥，堂哥脸色惨白一片，两条腿上都是血。
他估计也知道我不会放过他，冷笑道：“槐子，你太重感情了，也太大意了，谁都相信。”
是啊，管奇川临走前摆了我一道。
照这么看，齐铮和白晴未必不是提醒我，用实际行动提醒我，我却以为他们敝扫自珍，要违背诺言了呢。
“在神灵墓里，见到你之前，我就见到了陈景辉，他为了活下去，自然要答应帮我办事。然后我才在神灵墓里见到了你，槐子，你太信任我了，我根本没跟你说过，我会放弃报仇。”
“可我跟我爷的关系，已经告诉你了啊！”我满脸痛苦。
“但是，你是你爷的孙子，这就是错！”
堂哥表情癫狂，声嘶力竭：“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你就该死！”
这个还是我认识的堂哥吗？
也许，以前的堂哥只是伪装罢了，现在的他，才是真的他。
“几个小时前，赫连巫师要杀你，你也打着我爷的旗号，甚至，是我从她手里救下的你，还欠下人家一个人情，难道这些不足以让你放下仇恨吗？”我盯着他，痛心疾首。
“那是你欠我的！你们张家欠我们这一支的！”堂哥说的冠冕堂皇：“你们欠我的，就必须还！”
“我还你可以，难你为什么要杀周民？”
“他挡我我就杀了他！天经地义！”堂哥已经疯了，为了一己之私，什么道义、理智全都不要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