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墙裂缝里有一只绿色的眼睛？”慕南栀直接趴着看，我心脏加速，为她捏了把汗。
但慕南栀却满不在乎道：“没有啊，可能还是你的幻觉。”
我使劲拍拍我的脑门，我到底是怎么了？
“咦？”慕南栀惊疑一声，我赶紧凑过来：“是不是你也看到了？”
“把天罪拿来。”慕南栀摊开手要匕首。
然后把匕首插进墙缝隙，戗了几下，弄出一个窟窿，用手电照明，这下墙后面的空间就豁然开朗了。
竟然是几只吊着的黄皮子。
双脚被麻绳捆住，挂在一个类似晾衣杆的杆子上，不知道挂了多少年，早已经成干尸了。那绿色的眼睛，恐怕是黄皮子的眼睛。
我数了一下，十三只风干的黄皮子。
慕南栀皱紧眉头，仿佛看出点什么。
“这是阵法，但是什么阵我没太看明白。”慕南栀简明扼要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了。
而视线越过十三只黄皮子，是一个很东北的房间设计，火炕、炕柜、炕桌，柜子上供奉着一张古画，因为距离较远，又破坏严重，我没太看清楚，但依稀看得出来，是一个古装女子，白衣白裙，而裙底却有一条尾巴。
难道是黄皮子精的画像？
但我怎么觉得和树墩子上的年轮画有点像呢？
“咱们进去看看。”
慕南栀翻找弹药库，想找一条枪出来。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奇怪的是，这个房间被封死了，如果不是从弹药库里找到了缝隙，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面墙后面另有天地。
我俩用工兵铲砸开，墙面虽是水泥但也年久失修，几下就砸开了。
走了进去，我发现这屋子处处透着邪气，用吊着的黄皮子尸体当“窗帘”，供奉着诡异的黄皮子精。
“咦？”慕南栀进来就被那副古画吸引了目光，忽然发出一声惊疑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也觉得很疑惑。
古画上白衣白裙的黄皮子精，手里捧着一个暗金色的匣子，从这个角度看，古画的核心不是黄皮子精，而是它手里捧的这个匣子。
“这匣子是什么意思？”我问慕南栀。
“一线生机应该装在里面。”
一线生机，这也太玄幻了。
“那就找呗！”
这么大点的地方，找东西不要太简单，结果我翻箱倒柜找了好半天，根本没有类似匣子、能盛放东西的事物。
“肯定没藏在这。”
我直接无语：“大姐，我找了二十多分钟了，你咋早不说呢？”
“我在思考。”慕南栀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很理直气壮。
“你在思考啥？”我累得坐在炕上，现在火炕越来越少，我很小的时候睡过几年，后来就睡床了，导致屁股很娇贵，坐几分钟就先硌得慌，索性躺在炕上，要是点着火就好了，现在冰冰凉，刺骨的凉。
“谁会在要塞里建这么一间房子？”
慕南栀有点嫌弃的看了炕一眼：“还有，这炕的作用？”
“给鬼子大官住的呗。”我倒没想太多。
“鬼子又不是东北人，为什么要造东北风格的房子？”慕南栀反问。
“抗战后期，很多小鬼子都是东北长大的，喜欢炕、酸菜粉条子很正常。”
“那这炕呢？”慕南栀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
“睡觉的呗。”
“呵呵，你抬头看看这幅古画，再看看这炕。”
我抬头瞥了一眼，瞬间毛骨悚然！
这他吗哪是炕啊！而是供桌啊！
古画供在炕中间，前面是柜子、火炕，那这炕的功能不言而喻，摆放贡品的！
黄皮子喜欢什么？鸡啊！
就是说，炕是放死鸡的……
我连滚带爬跑了下来。
“你没发现个怪事吗？这屋子里布满厚厚的灰尘，唯独炕上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慕南栀似笑非笑。
意思就是，在不久之前，炕上还摆放过贡品！
我又一阵恶心：“谁会来这祭拜？”
“上一拨人。”
“咱们进来的门上，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啊？”我纳闷。
“应该是从别的入口进来的。”慕南栀道：“走吧，这里没有价值的东西了。”
“还是再找找吧。”我吸收破案的经验，不愿意放弃任何线索。
“没用的。”慕南栀坚持。
我则用兵工铲挖炕。
因为小鬼子平白建了这样一间密室，不会仅供奉一张古画用途的。小鬼子在军事要塞里修建这东西，必然有修建的原因所在。
东北炕洞子是很有学问的，这是门手艺活，垒得好火炕是越烧越热，垒得差不但烧不热还会冒烟，早年间很多人靠垒炕洞子赚钱。
这东西垒困难，砸就太容易了，砸了十几下，我就把炕洞子给砸塌了，里面露出黑乎乎的红砖，红砖被常年烟熏火燎开始变黑，上面全是黑灰。
我往里一摸，还真摸到东西了。
“有东西！”
慕南栀吃了一惊，用手电照过来，我用力拽，结果拽出来一具尸体。
“那个小鬼子！”我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挂在隔壁弹药库房梁上的两个小鬼子之一嘛！
可刚才明明是我的幻觉啊！
那口痰就是明证，我记忆里是吐在小鬼子脸上，其实是吐在地上的，说明我处于幻觉之中，那这具尸体怎么解释？
我又从另一个炕洞子里，拖出来第二具尸体。
这下我彻底迷茫了。
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你确定挂在隔壁的尸体就是这两具？”慕南栀皱眉冥思：“有人给你下套了，希望你精神错乱，搞不清虚拟和现实。”
“隔壁弹药库能藏人吗？”我问慕南栀。
“不能。”
慕南栀又检查下两具尸体的死因，的确是吊死的。
那我是怎么见到这两具尸体的呢？
“张槐，近两天你做梦了吗？”慕南栀想到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做了，但我记不清具体内容了，昨天晚上也做了。”
旋即我就意识到慕南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梦里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才认识这两具尸体的？”
慕南栀点了点头。
不然没办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