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韩悦说了那么废话，总有一句是有用的吧，我认为就是这句话。”
慕枫说道：“我们没见过许冰，同样没见过许宁，甚至许冰家的情况，也都是魏鹏说出来的，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金韩悦，她还讳莫如深。那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冒充许宁，会不会变得非常容易。”
理是这个理，但太匪夷所思了。
“完全没有理由啊，为什么有人要冒充许宁呢？”
“许冰为什么会死呢？”慕枫反问我。
“这不查呢嘛。”
慕枫笑着说：“我们也是大胆假设，小心推理嘛。”
虽然我不认同，但慕枫却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慕组长，许冰的信息是不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都是魏鹏伪造的，她的父母，我们都查无此人。”
我忽然想起来，我在阴间查许冰，也是查无此人。
许冰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是不是说，411案的受害者根本不叫许冰呢！
可哈浩宇说叫许冰，金韩悦也承认叫许冰，许宁也说姐姐叫许冰。
为什么？
慕枫眼中迸发出一抹亮光：“走，去户籍科。”
2006年，失踪人口肯定是有数的。
如果411受害人不叫许冰，那么这个人的身份，一定藏在失踪人口里。
可惜，我们对这个人一无所知，根本查不到。
“那个人档案肯定被消了，然后众口铄金，这个人就叫许冰。”慕枫指尖敲动桌子。
如果真是这样，许宁的身份可就是假的了。
他会不知道姐姐叫什么？
“我再联系一下哈浩宇。”
结果，电话无法接通。
换手机打也没用，加微信人家也不通过。
就在这时，慕枫收到一通电话，说金韩悦猝死了。
“金韩悦死了？”我们都大吃一惊。
猝死根本不可能，这绝对是灭口。
所有知道许冰的人，都要死！
那么哈浩宇呢？
慕枫立刻联系当地警方，结果发现，哈浩宇猝死在了出租屋里，他也死了。
本来我们只是对许冰产生了怀疑。
但现在，这不是怀疑，而是板上钉钉了！
411受害人许冰根本不叫许冰，她的真正身份谁也不知道。
那么，许宁一定是假的了！
真许宁呢？
“我要见许宁！”我想问一问许宁，你到底是奸是忠？
“见不到的，根据我知道的消息，许宁被秘密转移了，到底藏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慕枫苦笑。
“是谁办得？”
“李建义。”
我嘿然冷笑：“也许，下一个自杀的就是李建义。”
“反倒说明，我们无限接近真相了，也许知道许冰的真正身份，所有秘密就揭开了。”慕枫掏出一根烟，吸了一口：“那么，我们的重点调查方向就是七年前，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七年前。
廖汉杰、廖超得了淋病。
刘燕得淋病金盆洗手。
韩明被虐杀后灌入墙里。
范青山被双规，程志明死亡。
崔岩死于车祸。
七年前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而这又和许冰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刘燕能告诉我们真相！”慕枫站起来，他准备突击审讯刘燕。
这一招铤而走险，一方面如果刘燕是除夕案凶手之一，那么她极有可能警觉后，擦除一切犯罪痕迹，让警方束手无策；另一方面则是打草惊蛇，警局完全被渗透了，突审刘燕，得到什么还好说，如果什么都没得到，那么刘燕必然会死。
“不能审刘燕，先审张延珍，和张延珍摊牌！”我建议慕枫。
慕枫皱眉：“张延珍十分狡诈，他未必愿意和我们摊牌。”
“如果他行凶的目的是揭示什么，那么他一定会交代的。”
“好吧。”
慕枫这是死马当活马医。
但同样的，在警局内审讯了张延珍，外面的刘燕反而会危险，会有人暗示张延珍，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要做到万全之策，就是保护好刘燕，免除张延珍的后顾之忧。
“别人我信不过，让你的人去。”
我点点头，给王霄打电话，让他保护好刘燕。
张延珍被关了几天，弄得无精打采的。
“张延珍，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奉劝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慕枫亲自主持审讯。
“我没什么隐瞒的。”张延珍很不配合。
“乔柏丰，是KTV凌辱案的目击者；姜育才，是KTV的顾客之一，却是411案涉案人耿普泽的亲生父亲；廖汉杰，KTV凌辱案的目击者，却是411案涉案人廖超的父亲；刘寄松，是龙凤KTV的嫖客，看似和KTV凌辱案和411案都没有关系，但他退休前是检察院干部，他在许冰死后，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巨款。”
我慢悠悠地看向张延珍：“你杀了四个人，并不是为了报复KTV凌辱案的旁观者，而是希望我们把411案翻案吧？”
“现在我们组建了专案组，任何人都可以查，哪怕捅破了天，也有我们给你撑腰，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
说完，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延珍。
张延珍笑了两声：“小警官，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别在装了，这四起案子都是你做下的，对吗？”我问。
但张延珍根本不答。
慕枫又审了一会，张延珍十分狡诈，只跟我们兜圈子，愣是不说实话。
审讯没办法继续。
张延珍被押出去的时候，嘴角挂着讥讽，仿佛在讥讽警方反应太慢了。
“张延珍，知道吗？刘燕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有人希望她永远闭嘴！”我决定刺激一下张延珍。
可惜，无效。
张延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们这种人，命都贱。”
说完，就走了。
我还想说什么，慕枫却按住我：“他已经给我们提示了。”
“什么？”我真没听出来。
“除夕案，我们一直都在抓凶手，却没厘清里面的逻辑，你想一想，四起案件，姜育才、廖汉杰和刘寄松都和411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第一起案件乔柏丰却没有，他仿佛游离于整个案件之外的！你仔细想一想，这就是张延珍给我们的线索！”
这样一想还真是呢，乔柏丰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除夕案中四起案件之中，但恰恰他是第一个，如此重要的位置，显然他才是张延珍最想告诉我们的事情！
“没错，就是乔柏丰！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个人，难怪张延珍耻笑我们，我们真的后知后觉啊。”慕枫感慨的笑了笑。
我深有感触的点点头：“但四宗案子，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能用这么快的速度理清，已经可以了。”
真不是我自我安慰，警局被渗透成筛子，我们走一步，对手就走三步，把我们的路都堵死，我们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走出困境，已经够厉害的了。
我自吹自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