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山。”
我看向黑衣杀手和司机，他们都摇摇头，没听过这个名字。
“范青山是前冰城市长，已经被双规了。”
“你他吗耍我呢！”
如果魏鹏是范青山的人，范青山被双规，他肯定也被牵连进去了。
“我没骗你，范青山是故意离开官场的，他想隐藏幕后，冰城处级以上干部，都要经过他的任命才算生效，他是地下的组织部长。”
“你当文烈宏呢？拍电影呢？”我瞥了金大宏一眼：“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金大宏惊恐道：“廖汉杰手里的账本，就跟范青山有关！我之前说的那位领导叫程志明，是范青山的秘书，你可以去查！所以廖汉杰手里的账本很重要，他特别鸡贼，把账本记在脑子里，别看他外面过得风光，有时候就被会拉走，严刑拷打，但他愣是一个字不吐口。”
廖汉杰的尸检报告上没有任何伤痕。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那血腥的一套，给他注射东莨菪碱，专业测谎用的，廖汉杰愣是不吐口，所以范青山才被廖汉杰挟制，保了一条性命。”
“你听过东莨菪碱吗？”我问黑衣杀手。
他点点头：“一般人扛不住，能扛住的都是不怕死的硬汉，那种药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说出心里话，专业测谎用的。”
“金大宏，你把范青山咬出来了，你还能活命吗？”我还是不太相信金大宏的话。
“不能，但我儿子能活。”金大宏看着我。
“范青山能放过你儿子？”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现在跟你吐口，你放过我，我立刻带我家人离开冰城，总有一条活路。”金大宏对我很无语：“张槐，你还不信我的话？”
“不信。”
金大宏傻眼，难道他是必死无疑了。
现在我谁的话都不太信。
别忘了，金大宏跟着魏鹏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忽然反水，就因为一点酷刑吗？他敢吐出范青山这个名字，难道真不怕被灭口？
都不符合常理啊，太顺利了。
但审讯到此为止，我打发他们走人，我自己拦一辆出租车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出现在警局里，李建义面色如常，还问我脖子上怎么伤的，我说有人要杀我，他忙着要调监控深入调查，我表示拒绝，说已经解决了。
李建义问我怎么解决的，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牵扯太久，问他范青山是谁？
“范青山？”
李建义先是愣神，然后认真道：“我记得这个人已经被双规了。”
“哪年被双规的？”
“七年前吧。”
又是七年前，刘燕的提示也是七年前。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直观察李建义的脸色，但老刑侦哪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他笑了两声：“为什么问他？”
“得到一点情报，我觉得不太靠谱。”
“说来听听。”
我直接把金大宏给卖了，把他嘴里认为最重要的情报，告诉给了李建义。
“这也太扯了吧？难怪你不信，什么地下组织部长，跟拍电影似的，这个范青山我是有点了解的，他担任冰城市长期间，我刚好从普通刑警，当上了刑警队长。”
“那你了解程志明吗？”我又问。
“程大秘，我听过他专题报告，已经去世了，退休没几年就去世了。”
“哪年死的？”
“这么一算的话，好像是七年前。”
又是七年前！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让除夕案、麻辣烫案的凶手痴狂，和411大案和KTV凌辱案的受害人千丝万缕，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也怀疑七年前？但七年前应该没发生过什么大案吧，你可以去档案室调一下卷宗看看。”李建义说道。
“我会的，我去找一趟老齐。”
“找老齐干什么？”
“问点事。”我和他擦肩而过，去扫黄队找齐国成，齐国成热情招呼我，我想联系强子，但打电话没人接。
“行，我联系他，联系上了给你电话。”齐国成大包大揽。
我怀疑强子出事了。
但我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一个小时后强子主动打电话联系我，说他避避风头，出去度假了，帮不上我的忙了。
强子没死。
度假？鸡头也度假吗？
我目光闪烁，慕枫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慕组长，你继续说。”
“我亲自做的韩明尸检报告，韩明死于七年前，死因是被炖物击打致死，而且生前遭受很严重的肉体暴力，在死后被灌入墙体里。”
又是七年前！
如果麻辣烫案的目的是揭开韩明的尸体，那么韩明的死，就是想揭开七年前的什么事情！
“他生前是否遭遇过囚禁？”我问。
“尸体腐烂特别厉害，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腿骨有骨折现象，所以确定受到虐待。”慕枫说：“这个房屋闹鬼的传闻，就是韩明的尸体作祟，至于是谁做的，判断不出来。”
“对了，慕组长，王珅和魏鹏往来过密。”
慕枫攥了攥拳头：“传讯王珅。”
这个决定很难，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就要雷厉风行，在魏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捕他的爪牙，至于王珅是不是魏鹏设下的迷魂阵，谁也不清楚。
“张槐，你对韩明受害一案怎么看？”
“凶手的报复！从除夕案开始，我们认为是凶手对411大案的不满，而挑衅，导致我们将目光局限在今年，其实凶手的报复已经从七年前就开始了。”
“那为什么凶手停下了七年？”慕枫问。
“不可抗力。”
我缓缓道：“七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凶手的复仇计划被迫终止。直到KTV凌辱案的发生，让凶手看到了希望，除夕案凶手接连杀了四个人，把我们目光聚焦在张延珍和刘燕身上，把我们的视线逼到了七年前。而麻辣烫案的凶手，用杀害二十四个人，耸人听闻的方式向我们揭示韩明的尸体，目的也是将我们的目光转移到七年前！”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穷凶极恶的凶手感到恐惧？”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警局瑟瑟发抖？”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那么多人沉默无声。”
我看向慕枫：“慕组长，我能相信你吗？”
如果一开始，我只是想调查出真相，但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发现穷凶极恶者不是杀人凶手，而是隐藏在幕后让杀人凶手瑟瑟发抖的存在！
他到底是谁？到底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