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他计较，问他：“其他隔间有血手印吗？”
“没有！”保安说。
“男厕所呢？”
“也没有，我都检查了。”保安很肯定：“老弟，我把两个厕所都封了，老板也在赶来的路上，我还需要做点啥？”
“别让吃年夜饭的顾客们人心惶惶就行。”
我看向那个挺漂亮的女人：“你什么时候看到血手印的？”
“你，你方便的时候。”她见我把保安安排得明明白白，对我高看一眼。
“别怕，不是我弄的，你应该记得，我方便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我喝了很多酒，有点喝蒙了，真的。”我跟她解释，她轻轻点头。
“厕所门口有监控吗？”我问保安。
“年前坏了，太忙没人来修。”保安苦笑道。
我断定我之前还有人看到了血手印，只是这个人没吱声，逃离了现场。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饭店老板和警察同时赶到了，警察居然是熟人，刘泉诧异地看我一眼：“那个犯罪嫌疑人是你？”
“是我。”我苦笑。
刘泉让人把我带走，我给爸妈打个电话，说周民有事找我，我先撤了，让他们放心，自然招来一顿臭骂，幸好搪塞过去了。
到了派出所，刘泉问我：“你有什么看法？”
“在我之前，有人看到了血手印，甚至可能看到了凶手。”
刘泉根本没怀疑我，因为我想做这点事太容易了，没必要把自己困进去。
“唉，大过年的值班警员不多呀，厕所门口的监控还坏了，饭店里多少顾客你也该清楚，一个个甄别需要大量时间和警力，现在很难做到。”
刘泉问我：“你为什么肯定在你之前有人看到了血手印？并且看到了凶手？”
“这个凶手只是制造恐慌而已，他这样做更像是陷害我，还是明目张胆的陷害我。”
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为什么陷害你？”刘泉还问。
“恨我的人很多，大过年的恶心我很正常。”我说不出一二三四来。
刘泉目光闪烁，而这个时候，有警员进来说化验报告出来了，确实是人血，但血液流出的时间有点怪异，有的血已经凝固可能是半月前的血，而有的血是新鲜血液。
就是说，有人抽出自己的血储存起来，在除夕夜故意制造了一场恐慌闹剧。
目的何在呢？
刘泉又看向了我：“你为什么说是针对你的？”
“感觉。”
等于没问，刘泉又问我几个问题，我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
他让我在口供上签字，然后让家人来领我，我不想惊动爸妈，让周民来领我，刘泉也认识周民，便同意了。
我左等右等，周民还没来，倒是看到了漂亮女人。
她看到我的时候嘴角莫名翘起。
灯很黑，我只是点了点头，等周民来领我，可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周民影子，我气得想抽他，结果过一会周民的电话打进来，语气不善：“张槐，你在哪呢？”
“我在派出所呀。”
“我也在派出所，为什么没看到你？”周民有点生气。
“怎么可能？你问刘泉。”
“刘泉说你压根没来派出所，今天也没接警，你到底搞什么鬼呢！”
周民的话让我悚然一惊！
到底哪不对劲？
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还在厕所里！正在放水！
“啊！”一道女人的尖叫声让我惊醒。
一个漂亮女人惊恐地看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仿佛被吓傻了。
我挤了挤眼睛，尽量驱散酒醉。
这不是循环，而是幻觉！
我调转水枪，呲那个漂亮女人一脸！
结果，那个漂亮女人脸上泛起了青烟，一股狐臭味传来。
果然是幻觉！
漂亮女人落荒而逃，再看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逐渐消失，恢复成正常模样，而女厕所也变成了男厕所，我忽然想起来，在我从包间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这个女人看了我一眼，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中了幻术。
“她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我想不通，给周民打电话，周民被我折腾一趟派出所，满肚子牢骚。
“狗屁的狐臭味，那是黄大仙的屁！”
老话说黄皮子的屁有迷幻作用，在东北黄皮子可是神物，家家都供奉做保家仙，乃是五仙之一，也叫报马神。
“我什么时候招惹黄大仙了？”我纳闷。
“估计有人算计你。”
得罪的人有点多，真不知道是谁算计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重新回到包间，我妈诧异的问我，你不是有事走了吗？
我解释说周民想吃饺子，我给他发十块钱红包就解决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认真端详包厢里每一个人的表情，尤其是堂伯。
堂伯非要来饭店吃年夜饭实在反常，又订个大包厢，太不正常了。
“小槐言而无信，自罚三瓶。”堂伯笑呵呵说，没有丝毫怪我的意思。
“三瓶就三瓶。”喝酒我真不虚，除了大雪外，喝其他啤酒跟喝水没啥区别，大雪属于后反劲儿。
饭店都是500ml的小瓶酒，喝的是勇闯天涯，我能旋儿三个，啥事都不带有的。
“哥陪你旋儿一个！”
堂哥是个酒蒙子，踩一箱喝一箱的货色。
我们哥俩对着旋三个，把年夜饭的气愤推到了高潮。
喝了半个多小时，他叫我一起去厕所释放一下，我站在小便池上，他居然推开个隔间，我笑话他：“你当着我的面尿不出来啊？”
可堂哥却指着墙壁哆嗦个不停：“张槐！张槐！”
“靠，你他吗叫魂儿呢！”
我气得尿歪了，回头瞅一眼，顿时皱起眉头。
又是血手印！
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墙壁上、地上、天花板、门板上全是血手印！
“不对，黄皮子已经被我赶走了，哪来的血手印？”我低呼一声，难道真是循环？
不可能！
如果是循环，应该有那个漂亮女人，这次我和堂哥都看到了。
难道说，血手印和漂亮女人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在饭店里吃饭的路人而已，凑巧遇到了怪事，才暴露了行藏？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之前我看到血手印消失，才是幻术的作用。
完了，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