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自称是八门白家人，堂哥想攀交情认亲，但我知道，八门中的白家祖传刽子手，传男不传女，这个白晴不太正常。
我们做了简单自我介绍后，白晴居然把保安打发走了，很虚心的问我们看出点什么来。
我推脱自己是普通人，但白晴却目光灼灼：“小哥哥，大家都是道上人，没必要瞒着掖着，不如我们交流交流经验，这个广场的历史我很清楚，而且我对小古屯很熟悉。”
一听小古屯，我眉头皱紧：“你知道小古屯？”
“十几年前我还在小古屯住过。”白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我们去她办公室。
她办公室在街对面的办公楼里，我拒绝了，我们找个休息桌，白晴便把她知道的告诉我们。
多年前，万利集团通过招标购买了一块地皮，开发做商业广场，准确的说这块地皮位置一般，发展潜力不大，但集团有内幕消息，市区会逐渐向东迁移，所以为了未来发展，集团才买下这块地皮，耗时三年建成了这座商业广场。
目前这块地皮的周边配套没有完全建起来，所以万利集团也不太在意，就当做一项长远投资，只是广场开业没几天，就有顾客从楼上跳下去，当时闹得很轰动，集团花了好大力气才平息舆论。
“真死过人？”我吃了一惊，问她具体位置。
白晴说出大概位置，我们面面相觑，周民说的那个地方果然死过人。
“应该不止一个人跳楼吧？”周民忽然道。
白晴眼中闪过一抹惊诧，点了点头：“不错，这几年每年都有人跳楼自杀，之所以外界没出轰动性新闻，是集团给压下去了。就连很多商铺老板都不知道，除非是那种在这干几年的，整个广场就三两家。”
我瞳孔微缩，看来外婆家老板是知情的。
“我们老板很迷信，这广场的设计图、动工日期什么的，都是请大师算的。后来出了事，请了很多大师来看，大师说这里地邪，聚集怨鬼，正常人呆久了，也会被怨鬼缠身。问题应该是出在地皮上，不是建筑的问题，还说这广场设计成棺材样式能镇压邪气，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地邪？问题出在小古屯上？”我皱眉问。
白晴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派人找村子里老人打听，老人说小古屯地下有金脉，金脉聚拢邪灵，邪灵招多了怨鬼自然也多，正常人在这里呆久了，自然会被怨鬼缠身，所以会跳楼。”
“金脉？”我还头一次听说，我老家这地方有金脉呢。
周民点点头：“东北盛产黄金，咱们脚底下这片土地，出过全国最大的狗头金，轰动一时。城西三十多里外的老虎沟里，是被慈禧老佛爷赐名的，在老虎沟里淘出了几十万两黄金。”
“现在还有黄金了吗？”我两眼放光。
“有你敢挖吗？没证淘金是犯法的。”周民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让白晴继续说。
“本来这里生意就不好，跳楼事件发生后，生意更差，人越来越少，近两年房地产企业崩盘，万利集团也入不敷出，想甩手这座广场，奈何没人接盘。”
白晴叹了口气。
看她担心的样子，难道白家有万利集团的股份？
“我爸和万利集团董事长魏兴文是朋友，借了他一千万，后来公司入不敷出，魏兴文就把这座广场抵给了我家。”
难怪她这么上心，原来是自家企业。
这点事应该对白家来说不难解决吧？
“无解，找不到源头。”
白晴坦然道：“前几天在广场里丢失的外卖员，很有可能跟跳楼案件是相关的，因为今天是2022年1月4号，外卖员丢失当天是2号，22年还没死过人。”
“你的意思是李兵跳楼自杀了？尸体呢？”我皱眉问。
“只是怀疑，我也说不好。”
白晴说完，我就把我们调查的情况告诉她，白晴吃了一惊：“广场里真有鬼？”
“去跳楼的地方看看，边走边说。”周民站起来，掠过我的时候压低声音道：“白晴有问题。”
我眉毛一扬，也觉得白晴出现得不正常，似乎很迫切想和我们合作调查，动机不纯。
“是人吗？”
我用手电扫了下她，发现有影子，周民斜了我一眼：“傻呀，太阳照才知道是不是鬼，你把白糯米弄她头上试试。”
我心里记下，一行人步行上楼。
“槐子，你说人尸体会丢吗？”堂哥忽然问我。
堂哥是受白晴引导，怀疑李兵跳楼自杀了，我摇摇头：“客观存在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
白晴回眸看我一眼：“未必，两年前有一起跳楼案，尸体到现在还没找到。”
“你详细说说。”我瞳孔微缩。
“两年前，我刚接手这个广场的运营，有一个年轻男子跳楼自杀，满地都是血，却没找到尸体，警方查了很久也没找到尸体。”
“有目击证人吗？会不会是恶作剧？”
“有，那个男子打算在玻璃桥上求爱，她女朋友亲眼看到，拿出戒指的男朋友从楼上跳下去，但当她从桥上往下看的时候，只看到血，没看到尸体！”
这也太悬疑了吧？
“现场有搬动尸体的痕迹吗？”
“没有，现场就是一个跳楼现场，血液呈喷溅状，也没有拖拽痕迹，只有尸体不翼而飞，目击证人亲眼看到，她的男朋友跳下去的一瞬间，她只看到了血，没看到尸体。”白晴无比肯定道。
我问周民，周民挑了挑眉：“高明的障眼法，你们商场有镜子吗？”
“多大的镜子？”
“比人大的就行。”
“那有，很多服装店的穿衣镜都满足你的条件。”白晴回答道。
周民回头笑着说：“只要有镜子，那位目击证人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而是有人想让她看到的，这个广场从建成一共死了几个人？”
“不算李兵的话，四个。”
“那才建成四年喽？”周民笑了笑，我们到达玻璃桥上。
之前俯瞰，没觉得多高多恐怖，现在却浑身发寒，甚至不敢探头往下看。
“张槐，你来看！”周民探查一番后，招呼我过来。
我双手攥住栏杆，然后依言探头往下看，忽然我背后传来一股惯性，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去，有人在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