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朝我方向瞅了一眼，和萨满巫师进了城隍庙，庙门轰然关闭，迷雾随之散去，我一个字也没听到。
奇怪的是，他们没对我怎么样！
根本没有图谋我的魂煞！
这是怎么回事？
“大爷，危机解除了，要不您先忙去？我等等我朋友。”我试探的问，原来我真处在某个圆形山中间，奇怪的是，翻越一座山恐怕要走个半天，我是怎么来到这座山的？还有，那迷雾里到底有几座鬼打墙，反正我估计起码有两座，甚至好几座，起码周民还没走出来，那么这老头究竟是怎么走进来的？
这些都没有答案了。
老头脸色一沉，一巴掌抽在我脸上：“当我跟你玩呢？快走！”
他手劲儿极大，打得我眼冒金星，我直接躺平：“来来来，打死我吧，正好我活腻味了。”
“你！”老头气炸了肺，却没继续打我。
这让我意识到，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老头似乎也认定了我不能死，甚至，他知道我不能死的原因。他出现根本不是救我，而是阻止我听到我不该听到的东西！
到底因为什么？
然而，装逼真没好处，尤其在人家地盘上装逼，比如这老头，有一万种方法让我痛不欲生，却不会弄死我。
他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然后一脚踢我身上。
普通一脚我根本不在乎，但是这老头一脚，却让我直接摔进了山崖，那种极速坠落的感觉，让我求生欲爆棚，嘭的一声，我的身体狠狠摔在地上，仿佛身体摔成了肉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躺在这里！
幻觉！
就像是山壁一样，能反复重生回到某个节点。
嘭！
老头又一脚把我踢下山崖，这次我有了心理准备，极速坠落的感觉让我有种在蹦极的快感，反正也不会死，但这次山崖下是刀山，我狠狠砸在刀上，无数白刃穿过了我的身体，痛不欲生。
嘭！
老头又踢我，这次把我踢进了火焰里，我整个人都被烧成了灰，我的意识仍旧十分清醒。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喘着新鲜空气，老头还要动脚，我赶紧制止他：“停，服了，服了！别踢了……”
嘭！
老头又把我踢进了寒冰里，被冻死的过程是极为漫长的，那种极致的失望感充斥心头，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玩不玩了？”老头阴惨惨地盯着我。
我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泪如雨下：“大爷，我啥也不问了，我就想活下去，真的。”
“废物。”老头给我留下两个字评语：“今晚没法出九盘山了，先去我家对付一宿，小子，记住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知道，对你没好处。”
我忙不迭的点头，但我心里隐隐猜到了，仿佛我不能死在九盘山里，如果我死在九盘山里，会给九盘山带来剧变。
难道我还有啥隐藏身份？阎王爷私生子？
啪！
老头狠狠一巴掌抽在我后脑勺上：“别他吗胡思乱想，麻溜儿的，背老子出去。”
“啥？我背你？”我身心遭受蹂躏，还要背个老头，跟孙猴子背白骨精似的，不情不愿呗。
“不乐意？”老头脸色一阴。
“乐意乐意，我帮您拿着幡。”我想着把灵幡给他扔了。
“这噬灵幡吞了很多鬼物，你可拿不动。”老头倒不怕我使坏，把噬灵幡交给我，我果然扛不动，幸好老头对我也不瞒着，说噬魂塔里跑出来的阴魂，除了那个鬼王之外，全都进了噬灵幡里，所以噬灵幡重如千斤，需要好好祭炼一番才能使用。
我背着老头按照他指示的方向走，噬灵幡在他手里，则轻的跟纸片子似的，真是奇怪。
我问他九盘山的事情。
老头也没瞒着，全都告诉我：“今天是十五，山神祭的日子，这些年山神祭都是我主持的。”
“什么是山神祭？”
“在九盘山讨生活的人，死后不入棺材不入墓，要将灵魂献祭给山神，所以叫山神祭。所以山里有死人，我都会用噬灵幡拘走他们的灵魂，等到初一、十五两天，献祭给山神。”老头如此说。
原来这就是山神祭，那为什么河神却能得到尸体的献祭？我问他：“那判官不管吗？”
“我把灵魂交给阴司，阴司敢要吗？小子，清泉堡的人，天生残缺一魂，终身走不出九盘山，再者就是阴司不愿意惹这个大麻烦。”老头话到于此，不愿意说更多的细节。
我问他河神的事情，老头嗤笑两声：“那个小虫子呀，我养的小宠物而已。”
“大爷，九盘山的核心是那三座墓吗？”我心里忐忑，因为我的原因辽墓被毁，恐怕会因此毁掉了九盘山的根基。
“你把九盘山想的太简单了，三座墓只是恰逢其会，建在这里罢了。”
正说着，我们来到一个废弃的村庄，这里应该是第五座圆形山和第六座圆形山中间，是上一次清泉堡搬迁的地方。
看来这老头也是清泉堡的人。
老头家里是很破的房子，冬天容易冻死的冰房，进屋后，老头点起老油灯，屋子里发出昏黄的灯光，他点燃老烟袋锅子，抽得满屋烟味，呛得慌。
“小子，住一宿明天就离开九盘山。”老头态度强硬，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大爷您贵姓？”
“贵姓个屁，农村人不兴这套，我个糟老头子，你叫我裘老头就行。”
“裘？是裘千丈那个裘？还是仇恨的仇？”
因为仇恨的仇，姓氏里也有“qiu”的读音。
他一锅烟抽完，敲了敲烟袋锅子：“没念过书，不知道哪个字，反正我爹娘就姓裘，咋写我的也不知道。”
这个解释……完美，无可挑剔。
我还想问问牙哥，但老头冷硬一句：“一个魉鬼罢了，没什么好问的。行了，时候不早了，明天天亮我就送你走，快点睡吧。”
回到家后，这老头好像就开始讳莫如深。
我从炕柜里拿出被子，这被子一股酸臭味，破破烂烂的，像是垃圾箱捡回来的，我只能将就盖，因为十二月的天东北已经下大雪了，这天不烧炉子非常难熬，偏偏这老头就没打算烧炉子，所以枕冷衾寒，忍着吧。
本来我毫无困意的，结果躺在炕上，莫名其妙的非常困，很快就睡着了，好似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都办好了，随时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