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秘药。”
其他人还未做什么表情，张清雅就已经看着老者的那张脸，一阵的后怕。
这种可怕的东西，如果不小心被抹在脸上，那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
听到张清雅的话，三人扭头看着这个心有戚戚的少女。
果然，这东西听起来就是对女人最致命的毒药！
江湖之大，果然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可以出现啊。
“好了，不要思考这种问题了，我们继续走吧。”
看着在场的几个人，李长君摆摆手，催促众人重新上路。
本来他还是挺想要这种起码他都无法看破的易容手法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种“天衣无缝”的易容之法原来并不是易容，而是真的整容呀。
而且还是不可逆的破坏性的整容。
既然这种东西如此鸡肋，那自己也就没有兴趣了。
老者起来前方老老实实的带路，师兄妹四人在后边儿跟着。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左转右拐，爬上爬下，逐渐的偏离了繁华的官道，四周的山势也越来越陡峭。
等走到邻近黄昏的时候，附近的道路已经消失，群山之间。草木繁茂，甚至连一条正常通行的道路都不好找了。
也就是靠着这个老者在前面带路，他们才能正常的走过去。
“这种穷山恶水之处，果然是山匪们驻扎的好地方。”
朝四周观望了一下，李长君平静地说道：“和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来的。”
看着四周，李长君有心用这群山贼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讲讲江湖经验。
“是，是我们大当家啊！不不，那个恶贼，挑的这处地方。
这群恶贼实力弱小，所以从不招惹厉害的人，从来只欺负一些普通人。
而普通人又没有实力让官府重视，再加上大当家的打点妥当，又和附近的学院里也有一些关系，所以官府也从来没有找过我们的麻烦。”
老者立刻开始说起他们山寨的生存之道。
不过说着说着，老者也是有几分的懊悔。
他们这群山贼，明明已经苟到这种境界了，居然还是不小心惹到了锄强扶弱的少侠们。
真不知道，这是招了哪家的太岁了。
而听着他娓娓道来，跟在李长君身后的人都有些难受起来。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依然是钱进情绪平常，张清雅和张铁牛则有些愤怒。
因为听着老者的意思，他们之所以能在这里长时间盘踞一方，不是靠着他们自身的实力！
而是因为他们懂事，不给那些强者添麻烦，甚至还会上供，所以才能长久存在。
“到底是什么样的学院居然如此下作，和山贼勾搭在一起，简直是丢人！”
终于，张铁牛还是忍不住骂出声来。
听到张铁牛这义愤填膺的话，旁边的张清雅跟着认同的点点头。
然而听到他的话，李长君和钱进两人却只是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一眼。
“大师兄！”
张清雅不满的娇嗔一声。
“真羡慕你们年轻人，思想那么纯洁，认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
李长君笑了笑。
“师兄？”
听到这话，旁边张静雅疑惑的歪歪小脑袋。
“呵呵，要知道，我们这些专门培养武者的学院其实本身就是江湖的一部分。
而这个江湖就是靠着无数我们这种还有他们这种一个个或黑或白的人或者势力组成的。
就仿佛光要有黑暗衬托，而黑暗也是因为光照不到一样。
江湖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或者邪恶，任何一个势力的存在都不是纯粹的正义或者邪恶。
而正道和歪门邪道之间相互依存，那之间什么类型的联系自然就存在了。”
李长君的一大段话，说的张铁牛和张清雅有些发懵。
他们纯洁的世界观，还是无法理解李长君的话。
“小心脚下的路。”
看着发懵的两人，李长君只能先叮嘱了两人一句，随后继续说道。
“就像我们中南学院，虽然不怎么和这些江湖绿林黑道打交道，但那是因为咱们学院本身就控制着一些正经的商团之类的渠道，可以为咱们获取源源不断的财富，支持咱们修炼。
而如果是一些更不入流，甚至是这种偏僻小地方的学院、宗门，他们想要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宗门发展，那就不只是靠着正规经营就可以了，到时候，会采取什么手段获取财富资源呢？”
李长君看了两人一眼。
“那那，他们还能是正道中人吗？”
听到这话之后，张清雅有些激动。
“严格来说，确实算不上了，但是你又能奈何？
他们每个人都没有亲自动手，也没有和这些绿林的人许诺庇护什么。
他们只是在某些时候通过基本的江湖往来，得到了一些小小的见面礼罢了。”
李长君一脸平静。
“我。”
听到这话，张清雅有些激动，但却没有办法反驳。
“这就是江湖规矩，我们可以将这些托庇在小宗门势力范围内的恶势力清缴，但是却无法清除这一片土壤。”
李长君笑着说道。
“宗门需要一些稳定的资金来源，而不能自己动手。
而宗门之内的弟子需要这么一处地方可以进行历练，为宗门扬名。
宗门也是需要这些绿林们存在的。”
李长君笑着说道。
“其实不只是这里，就是咱们中南学院也一样。就在咱们的势力范围之内，照样也有这种山匪之类的势力存在。
他们照样打家劫舍，照样坑蒙拐骗。
只是因为顾及咱们学院，这些山匪们也不敢做太过丧尽天良的事情罢了。”
李长君再次说了一句。
而这话也确实让两个人都有一种三观粉碎的感觉。
“这些山匪的存在很不好，却是这个江湖的一部分。
我们中南学院可以将他们清缴，但是却无法阻止其他的山贼势力继续往这里来。
到时候，我们整个学院就只能为这种事情疲于奔命，最后甚至让整个学院的实力都被迫下降。
而我们的实力下降，反而会让这里的绿林更多，局势更乱。
所以我们的学院对于山匪们的管控，就是一条，那就是底线以及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