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古劳戈高呼。
“怎么？”我回头看向古劳戈，笑问，“想变卦？”
“哪，哪能呢！”古劳戈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道，“我，我是想和你们一起走而已。”
我打量神色有些拘泥的古劳戈，从认识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
我现在搞不清了，古劳戈究竟是游戏风尘的世外高人呢？抑或是如李海所说只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每次我对古劳戈的态度有所改观时，他都会突然给我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第一次见古劳戈，他给我的印象是十足的无赖神棍；后来在杜衡家里，古劳戈言行举动神秘莫测，还曾扮过道士为杜衡算过命，据杜衡说其准无比；可这一次的见面，古劳戈又成了一个偷盗行窃、没脸没皮的赌徒。
一个人会有几张面孔吗？而且差异又是这般的大，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今天非得把他弄明白不可。
我心里有了打算，微笑道：“腿长在你身上，想走想留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我向杜衡使个眼色，与李海三人一起走出赌庄。
古劳戈亦步亦趋，紧紧跟在我们身后。
“杜衡，饿没？”我看向杜衡问道。
“我才……”杜衡刚要说才吃过，忽然意识到我这么说或许有深意，连改口道，“才还想呢，午饭要去哪儿吃。”
“正好，我们也饿了。”我指向街对面的酒肆，“就去那家吧，我去过两次，他家的酒菜还算不错。”
“悉听尊便。”杜衡与我客气道。
我们走向酒肆时，古劳戈也缓步跟行在后。
“古老哥，你银子输光了，不会又想跟我们蹭吃蹭喝去吧？”我故意调侃古劳戈。
“相识即是缘，更何况你我是旧识，邀请吃顿酒，我还是会赏脸的。”古劳戈厚着脸皮地道。
“嘿，我听说过死猪不怕开水烫，却是头一次见有人脸皮能与猪相提并论，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海的话尖酸刻薄，还在为古劳戈偷走银钱的事恼火。
一般人听到这话，肯定会大发雷霆，或是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这位古劳戈绝非一般人，李海那么难听的话，古劳戈却象没听懂一样，嘿嘿笑道：“大个子，吃亏即是福，积些口德你以后是会有福报的。”
“我呸，又和我神棍是不？”李海瞪起眼来，“想蹭吃可以，先把偷去的银钱还给我。”
“大个子恁底小气，几两银子的事儿也放在心上？”古劳戈又打起了哈哈。
“就算是一个铜钱，没得到我的允许，你取走那也是偷，对待小偷我只送一个字‘捶’。”李海握起拳头伸到古劳戈面前。
“这个，嘿嘿嘿……”古劳戈干笑道，“只是借用，只是借用而已，等我有钱了立马还你。”
“等你有钱？你有钱还不够往赌庄送呢。”李海一点情面也不给古劳戈留。
“算了，大海。”我望向古劳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带上他吧。”
听我这么说，李海哼了一声，不再针对古劳戈。
进入酒肆，酒肆老板小跑着迎出来。
“几位爷里边请。”酒肆老板引我们走到一张宽大的桌子前，之后问我们需要什么，对刚才指引我们去赌庄找古劳戈的事之字不提。
酒菜上来后，古劳戈不客气大口吃喝。
不过，我能看得出，他与上次在酒肆蹭酒吃的那种放荡不羁大不相同，此次他看上去吃的高兴，却很少与我们互动，只是低着头喝闷酒。
我将这些看在眼里，觉得是时候试探一下他了。
“古老哥。”我将先天盘取在手中，笑问古劳戈，“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宝贝吗？”
古劳戈翻了下眼皮，没好气地道：“不告诉你了吗，先天盘。”
“我是说，他的用途？”我很有耐心，知道古劳戈惯会耍无懒。
“那只是个装饰品，没有实际用途的。”见我不识得先天盘，古劳戈开始想糊弄我了。
“哦，只是个装饰品啊。”我点了点头，往自己腰间一挂，“那我就当它是一件装饰品好了。”
古劳戈的脸抽动了一下，不经意的向挂在我腰上的先天盘瞥了眼，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行，还真沉得住气。
“古老哥，你猜我用阴阳八阵图试一下这个先天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脸上依旧充满了笑意。
古劳戈闻言，顿时怔住了。
“怎么了？”我盯着古劳戈问道，“不可以这样试吗？”
“呃……”古劳戈咳了一声，尴尬地道，“这个，阴阳八阵图乃是稀世之玉，用来试先天盘怕是……怕是……”
“怕是会损坏了先天盘是吧？”我替古劳戈把他还未出口的话讲出来。
“就，就是……”古劳戈明显心神不安起来。
我又抓起先天盘，不在意地道：“那没关系，反正这是我之物了，损坏掉也无所谓的。”
“……”古劳戈的脸拉成了苦瓜样。
我猜的没有错儿，先天盘绝对是件异宝。
我心中迅速做出盘算，定要趁此机会好好的套套古劳戈的话，从他的嘴里掏出点真东西出来。
“其实呢，我是有一个心愿的。”我轻声道。
突然间转移话题，令古劳戈大感惊疑，抬起头来望向我。
“我一直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可是我出来的太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知……古老哥可肯帮我？”我与古劳戈目光相对。
“原，原来……”古劳戈忽地站起身。
“古老哥肯相助的话，牧修愿将此物归还。”我抓起腰间的先天盘。
“哼，你倒是好算盘。”古劳戈感觉自己被算计，有些恼羞成怒。
“没关系，你可以选择不帮忙的。”我将手松开，先天盘又垂挂在我腰间，“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勉强人。”
古劳戈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待见我拿起筷子夹向菜肴时，摸不清底细的古劳戈妥协了，长叹出一口气：“只要你能够完全掌控先天八卦，便可以逆转时空回到家乡。”
“哦？”听闻此言，我蓦地抬起头，“古老哥对阴阳八阵图很了解？”
“略知一二。”古劳戈又神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