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进香女子支起半边身子，目中满是惊疑之色地看向走过来的我和李海，“你，你是铁家村请来的帮手？你们到底是哪一路‘高人’？”
“别废话，说，山神大人在哪里？”李海抢先走到进香女子身前，以短棍顶在其脖颈上。
“哼。”进香女子将头扭向一边。
“嘿，你倒是挺硬气，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李海挥起手中短棍就向进香女子头上挥去。
我一把托住李海的手臂，沉声道：“我来问她。”
李海狠狠地瞪了进香女子一眼，收回短棍：“看你能硬气到几时，真惹急眼了我，今晚就将你炖肉吃。”
进香女子大惊失色。
先前李海说这话，进香女子也只是气怒愤恨而已，可此时落在我们的手中，再听到这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你敢，山神大人不会放过你的。”进香女子还想要威吓李海。
“是吗？那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山神大人，看他会为你做主不？”李海上前一把提起萎顿在地的进香女子。
看到李海还算有分寸，我便没有去干预，任李海去挟制进香女子。
刚才那一击，令进香女子伤得不轻，李海提起她时痛得惨叫出声，连站着都有些做不到了。
“怎么着？还想和我耍赖是不？”李海手一松，进香女子站立不稳，一跤摔倒在地。
“啊……”进香女子痛叫呻吟。
“装得还挺象。”李海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提起短棍又要上前。
“等，等一下。”进香女子半卧在地上，口气软了很多，“让我……休息一下，什么，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们。”
“还想拖延时间？”李海根本不吃她那套，大手张开又向进香女子抓去。
“求，求你了。”进香女子都要哭了。
“明明是只小猫，偏偏要把自己装扮成一头老虎，怎么样？显原形了吧？”李海嘲讽进香女子，一把将其提起，“少给我装蒜，快带路。”
李海手重，猛地提起进香女子，痛得她‘嗷’一声惨叫。
李海哈哈大笑，正要挖苦进香女子时，忽然惊咦出声来：“这，这……”
李海瞅着手中一只硕大圆肥的灰老鼠，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大海，你的眼力也不行啊，怎么把一只老鼠精叫成猫了？”
李海耸了下鼻子，气道：“我哪里知道她会是只老鼠？还想着是一只狐狸、狸猫啥呢，原来却是只老鼠精！”
“行了，管她是只啥东西，先让它给咱们带路要紧。”我心念一动，将阴阳八阵图收入掌心内。
“听到没有。”李海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威胁捏在手里的灰老鼠，“老老实实地把我们带到山神大人那里，让我俩满意的话，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直接把你扔给野狗吃掉。”
李海连炖肉都不炖了，直接要把灰老鼠喂野狗。
“我带，我一定带你们找到山神大人，只求两位行行好，饶了我一命，我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灰老鼠口吐人言，凄凄切切地相求。
“在哪里？”李海喝道。
“在苍岩山。”灰老鼠老老实实地回应道。
在灰老鼠的指引下，我和李海走出山神庙，向北面连绵的群山走去。
这条路看上去有些眼熟，李海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当下便喝问灰老鼠，苍岩山是哪一座？
灰老鼠尾巴捏在李海手中，一路上被倒提着一摇一晃的，都已经迷糊了，可它却不敢有一丁点怨言。听到李海问话，连仰起三角脑袋，晕晕乎乎的向着前方望去，好半天才看清周围景物。
“那个方向。”灰老鼠有气无力地道。
我看向群山中一座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山头，辨认了一下点点头，问李海：“苍岩山似乎距我们来到这里的小山没有多远。”
“应该在那座塌坍的小山后面吧。”李海也不太确定。
望山跑死马，不到近前我们也看不真切。
“走吧。”李海大步走向前。
才走出几步，李海就停下脚步，看向手中垂下脑袋的灰老鼠，疑惑地道：“咋的，这就死了？”
灰老鼠嘴边泛着白沫，身体随着李海的手来回摆动，看样子似乎已经没有气息了。
“真晦气。”李海甩手将灰老鼠给丢了出去。
噗！
灰老鼠掉落进雪坑中一隐而没。
“不对。”李海突然叫道。
嗖。
李海一个箭步冲向灰老鼠坠落的雪坑，探手就向坑内抓去，来回的划拉了好几下，也没有碰到那只灰老鼠。
最后李海失望地站起身来，气虎虎地道：“上了这个老鼠精的当。”
“算了，跑就跑了吧，反正已经知道山神在哪里了。”我让李海快点出来，他站在雪坑里，两只手上沾着冰雪，被冻得通红。
李海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走出雪坑：“别让我再撞到它，不然……”
李海做出一个拧断脖子的手势。
“听起来比谁都狠，你要是能狠得下心，那只老鼠精也不会跑掉了。”我打趣李海道。
“哼。”李海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别人不了解李海，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李海看起来高壮吓人，说话粗声大气的，不了解他脾性的人只和他一照面，心里便会发怵，可实则李海不是那心肠狠毒之人，真让他杀死一头负伤的精怪，李海未必就能狠得下心。
“走吧。”我安慰了李海几句，将他激怒的情緒安抚下来，一起向苍岩山进发。
一个时辰后，我和李海来到灰老鼠精说的苍岩山下。
那座塌坍的小山距此也就五六里地而已，与三叔等人口中的山神大人居住的矮山十分吻合。
“大海，小心点儿。”我提醒李海。
“嗯，我有这个护身，放心吧。”李海又取出那根短棍。
苍岩山角下有一处如刀切般光滑，一个直径三米多的洞口开在光滑的山面上，我和李海一前一后走入进漆黑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