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难不成...难不成死人了？董哥死了吗？那王八蛋死了？我、我真的和死人没啥关系啊！真的，我、我已经、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他上次胖揍了我一顿，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视语无伦次的小瘪三，辛雨将注意力放在手中这个几乎快要被她捏碎了的快递盒子上，将快递便单抚平，辛雨看着印在寄件人地址的那一长串地址。这地方她没有去过，之前在调查过程中，都是让其他人去詹娜生前任职的公司进行走访调查。
和詹娜的同事们聊过之后，辛雨过目的报告上几乎没什么内容。对于这位惨死的同事，所有人全都是赞扬的话，仿佛詹娜在生前是整间公司中最出色、最富有同情心也是最有人格魅力的员工。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只不过是在演戏。
深深的叹了口气，辛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疲惫的对躺在地上的小瘪三说：“起来吧，别让我拽你。”
这一次小瘪三没再胡搅蛮缠，他老老实实的从地上爬起，两只被铐上的手耷拉在身前，紧张兮兮
的打量着面前这两名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女警察，为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而焦躁不安。
辛雨没说什么，只是走到小瘪三身旁，抓住他一条胳膊，推着他离开了这间练习室。走进黑暗走廊上，小瘪三留恋的又看了眼被那个叫做石若谷的女人关上灯的练习室，然后就被带离了这栋承载着太多回忆的楼房。
等待小瘪三的下一处落脚点对他而言完全不是陌生的地点，反而他非常熟悉！走进这间去过不下二十次的派出所，小瘪三甚至有种回家了的感觉。出来迎接他的仍是记忆中的那些老面孔，这多少缓和了小瘪三心中的惶恐不安。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老老实实的把最近的近况交代了一番，对那两名女警察提出的问题如实作答。虽然他反复强调自己和那个叫做詹娜的姑娘只不过是在夜店聊了次天，连熟人都算不上，不过对方始终是将信将疑，让小瘪三倍感无奈，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话的含义。
当这两个女人终于结束了提问，从这间小审讯室起身离开时，窗外的天都已经亮了。整整一宿没睡的小
瘪三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那满是划痕的桌子上，只花了两秒钟就熟睡了过去。桌上烟灰缸中装满了烟头，飘散出来的烟灰味如此温柔。嗅着这股味道，他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安抚下沉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走出派出所的辛雨和石若谷站在苏醒过来的马路旁，感受着清晨的微风和积攒了一整夜的疲惫之间的较量。
“你还是回家睡几个小时吧。”辛雨对一旁打着哈欠的石若谷说。
“你打算直接回总局？”
辛雨点了下头。
“至少回家换身衣服吧。”石若谷说。
“没事，我办公室里有换洗的衣服。”
“行吧...反正我是有点扛不住了，就帮我请半天假吧，争取中午我就回去上班。”
“好的。好好休息吧，这一晚多亏你了。”辛雨说。
“别光说不练啊。有时间的请我吃顿火锅。”
“放心吧，别说一顿了，三顿我都请你。”
“还是别了，”石若谷皱眉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顿火锅我都有严重的负罪感了。现在真得控制饮食。”拍了下辛雨的肩膀，嘱托了几句千万要注意休息，辛雨就钻进一辆路过的
空出租车。
目送出租车离开，辛雨在等待下一辆空出租车的同时，掏出手机给黄粱编辑了短信，心想我都忙活一整晚了，你也该出出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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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张廉价的单人沙发上，黄粱忧心忡忡的打量着身旁辛雨苍白的脸色，他隐约能从她的脸颊上看到淡淡黑眼圈。“辛姐，要不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会吧，不行把让大王叫过来，我们俩把这事办了。反正他待在家里也快要长毛了。”
“打住，这事让他来办我不放心，我没事。”辛雨摇摇头，闭着眼睛的她不停按压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脑子里那根不安分的痛觉神经停止尖叫，只不过收效甚微。
深知辛雨倔强性子的黄粱也不再坚持，生怕惹辛雨生气。拿起眼前这张小圆桌上的瓶装水喝了一口，黄粱又一次看向会客室的房门，不清楚对方是真的很忙，还是说故意把他们晾在一旁。那名接待他们的女职员已经离开小十分钟了，期间没有任何人推开门走进这间狭小的会客室。
在来的路上，黄粱听辛雨讲述了她和石若谷‘夜访京阳市’的遭遇。当早上4点多迷
迷糊糊的推开自家房门，看见找上门来的辛雨时，黄粱还以为这又是发现了新的尸体或是人脚之类的，吓得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好在一场虚惊后，他了解到只不过是发现了可疑的线索。
来到解忧事务所之后，辛雨没几句话就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直到上午10点多，睡了几个小时的她苏醒过来，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拽着黄粱前往詹娜生前任职的公司。
正当黄粱琢磨着那个连环凶手为什么要把他们引向这间被害人任职的公司时，会客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个头型时尚、穿着轻薄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这人的手腕和脚腕的皮肤都露在外面，西服非常的修身。
黄粱一向无法欣赏这种像是小一号的西服，总觉得穿这种款式的人透露着几分轻浮。不过眼前这个推门走进来的男人虽然个头不高——也就1m7左右，身材也十分消瘦，不过表情却非常严肃。出众的五官多少弥补了他身高上的不足，让他看起来比实际更加具有威慑。
盯着这男人看了几眼，黄粱越发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