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被带到一间休息室里，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找来这件难看的T恤，迫于无奈，我就给换上了。当时我身上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警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我能上哪儿去把什么存储毒素的容器给销毁了？说话前动动脑子。”
徐东说：“那可能是你下完毒后，随手丢在舞台上了呗。”
“你没完没了了是吗！”
“你也不用冲我吵吵。”徐东平静的说，“如果下毒的人不是你的话，难不成是王思林自杀吗？”
徐东此言一出，原本吵闹的休息室内瞬间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他说这话只不过是讥讽佩妮不肯面对事实，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众人这么大的反应，多少让徐东有些意外。“我说不至于吧...各位，”徐东嘀咕道，“你们难不成还真的相信王思林那个人会自杀？不可能的，我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我也算是对他的事情有那么点发言权。
“这老家伙活到现在靠的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根本就没啥事能够烦扰他。他要是会像是抑郁症患者一样烦恼太多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徐东
边说边摇着头，“不可能的，你们别往自杀这方面想，王思林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辛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张婷婷。“王思林的经济状况你了解吗？”
“算是了解吧，他经济方面的业务有些是我在处理。公司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
“在你看来，王思林最近在经济上碰到什么困难了吗？”
“这个嘛...没有，公司运转都很正常，资金充足，至于王思林个人经济状况，就更没什么可担忧的。他名下的资产加在一起起码过了10亿。究竟有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么多？10亿吗？”黄粱微微有些咋舌。佩妮似乎也刚知道王思林这么有钱，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10亿不算多。这肯定只是明面上的，台面下的资产只多不少。”徐东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那感情上呢，感情上他有遭遇到什么挫折吗？”
“怎么可能？”徐东直接就笑出了声，“王思林在感情上能遭遇什么挫折啊？他换女助理的频率比我洗澡都勤。”徐东这话一出，佩妮立刻脸色难看的瞪着他，徐东装作没看见，就那
样悠闲的坐在原本是王思林中意的那张摇椅上，轻轻晃动着腿。
“既然不是钱也不是女人，似乎王思林没什么值得寻短见的理由啊。”黄粱说。
“我就说了，不能往王思林是自杀这方面考量，他现在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怎么可能突然想不开给自己下毒呢？就他那性格，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神经毒素，他要真是想寻死的话，跳楼或是喝农药我还能勉强信那么一点。不可能是自杀的，他一定是被谁毒死的。”
“你别看我！”佩妮怒吼道。
“我也没看你啊。这位小姐请注意一下脾气，你喷出来的口水都溅到我这边了。”
“你——”
“行了，都少说几句。”辛雨皱眉说道，“你们了解王思林平时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的话不少，今天晚上有没有出席，应该是一个都没有。”徐东说，“王思林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真把和自己有过节的人请来参加自己举办的酒会。我是不敢保证他请来的这些宾客里就没一个对他心怀不满的，但只是不满的话，远远没必要下毒啊。大家至少表面上还都是体面人，在同一个圈子里边混。
想要报复一个人，有很多方式比直接要这人的命更为划算。”
“既不是自杀，又找不到下毒者，那王思林为什么就突然毒发身亡了呢？”黄粱问。
“要我说啊，我们应该尊重事实，下毒的人就那么一位。甭管狡辩些什么，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徐东是认定了下毒的人就是佩妮。
辛雨暂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叫上张婷婷，让她陪自己去一趟后厨，询问一下那些送来供这次酒会消耗的红酒的具体事情，顺便亲眼看看后厨的监控视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进出过后厨。
目送辛雨和张婷婷走出休息室后，留下的黄粱、徐东和佩妮全都悄悄松了口气。休息室的门被关上，外边有警员把守着。黄粱和徐东是可以自由出入，不过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情起来走走，徐东仍在饶有兴致的打量被他认定是下毒者的佩妮，在脑海中脑补着为何佩妮会对王思林痛下杀手，由于看过太多类似的破事，此刻他脑海中上演着的这一幕狗血的爱恨情仇，倒是比大多数市面上的三流电视剧要精彩的多。
坐在一旁的黄粱同样眼神发空，专注的思索着
王思林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看似只有佩妮存在下毒的可能，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一名想要夺人性命的下毒者是不会采取这种过于高调的方式下毒。
如果往酒杯中下毒的人果真是佩妮的话，那她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明白无误的告诉场内的所有目击者：我就是想要王思林死，我就是想让他死在我眼前！只有疯狂到不顾一切的人才会做这种不计后果的举动。
如果佩妮真的不打算遮遮掩掩了，有很多比下毒更为直接方便的杀人方式可供她选择，没必要去费尽心思寻找神经毒素，这东西的入手难度肯定比一把菜刀难多了。
而且还有一点是黄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为什么王思林偏偏选中了六杯毫无差别的酒杯中的唯一一杯被下毒的酒呢？仅仅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其实佩妮通过某种方式诱导了王思林，让他拿起特定的那杯毒酒？
逻辑上是做得到的，只需要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或是一个隐秘的手势，就可以让一无所知的王思林主动拿起毒酒。但从张婷婷拍下的视频中，似乎并没有发现王思林和佩妮间有过无声的默契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