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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其他 > 致命推理 > 第1125章 人走茶凉

一番忙活之后,黄粱最终只找到了两个愿意和他聊一聊的人,其中一人还是孙瑜夫的妻子,之前就已经和张芷晴有过沟通的那位命运悲惨的女人。

当然,在他人看来半年前刚死了丈夫的女人称得上‘命途悲惨’这四个字,不过真正见过这位名叫冬娜的女人后,黄粱倒是觉得她似乎还挺开心的,至少从情绪上完全看不出她是新寡。

经过张芷晴的多方沟通,以及姓陈的大学女英语老师的牵线搭桥,黄粱在一间高档的咖啡厅里和冬娜面对面的聊了不到一个钟头。陪同在一旁的有陈老师和张芷晴。

坐在陈老师身旁的冬娜气质出众,有种邻家小妹的清纯之感,对于一名理科出身的老直男而言,这种类型的女生无疑是最富杀伤力的。黄粱是完全能够理解孙瑜夫这个钻石王老五为什么会取自己的小学妹当老婆了,这简直是梦中女神啊!

经过简单的寒暄后,黄粱直接切入正题,没有拐弯抹角。“冬女士,在您看来,孙先生在出车祸前有什么异乎寻常的表现吗?类似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或是做了一些反常的举动。”

“这个嘛...”冬娜微微歪着头回想着过往,一只手优雅的把一缕头发梳理到耳后,黑长直的简单发型非常适合她,散发着一种又欲又纯的致命魅力。“没什么异乎寻常的表现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您不清楚?”张芷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他很少回家啊。”冬娜柔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的阴影,“瑜夫他总是很忙,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经常一个星期都不在家里露一面。我不喜欢跟着他一起抛头露面,那种生活我很不适应,瑜夫也没有强迫我。”

“这样啊..

.”

“不过在瑜夫出车祸之前的那段时间,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

冬娜的双眼中闪烁着回忆的亮光,那是隐含着怀念和痛惜的复杂情感,无论她表现得如何平静,对于亡夫的情感还是真挚的,只不过没有到达能立贞节牌坊的那种高度,她的悲伤处在合理的范围内,不多不少刚刚好。

毕竟人家才三十出头,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

险些沉浸在冬娜魅力中的黄粱努力把思绪拉回到正轨上,他已经隐约的感受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张芷晴的冷冽杀气。请了下喉咙,他接着问道:“情绪?是指孙先生表现得异常愤怒吗?”

“对,这件事我对张学妹说过。”冬娜看了张芷晴一眼,上身微微前倾,把高耸的线条彰显在黄粱的面前,那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神中充满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暗示,原本一开始有些抗拒的她在见到黄粱后,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足足有三四个月吧,我丈夫的情绪一直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越往后他就越发的暴躁易怒。”

黄粱呢喃道:“暴躁易怒...”

“而且显得十分焦虑。”

“焦虑?”

“对,他越是想掩饰自己的焦虑,其实我看得就越发的明显。”冬娜回忆道,“我试着问过他几次原因,但每回都只是招来他的咆哮,我也就放弃了。我丈夫的个性就是这样,无论正在面对多么大的难关,他通常都选择自己一个抗,是报喜不报忧的类型。虽然我们是夫妻,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对等的地位上。”冬娜自嘲的笑了笑,“我只需要扮演好‘漂亮花瓶’的角色就足够了,他不需要也不在乎我的想法。”

“这是可以预见到的吧。”张芷晴说,“学姐你在和孙学长交往

的过程中,应该就知道他是那种强势的老派男人。”

“我曾以为他是那种能克服所有困难的战无不胜的男人。有段时间我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丈夫也是人,也会碰上解决不了的困难。他经常说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看大门的,表面上看事业有成,手下员工成百上千,但这些人都是要吃饭的,他必须为他们努力工作——”

“果然是成功的企业家啊。”黄粱语调平淡的说,“这种鬼话也能经常挂在嘴边恬不知耻的说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冬娜眼神中的挑逗意味消失了,眼神变得冷漠而空洞。

黄粱慢条斯理的揉着下巴上的胡茬,说道:“究竟是谁在努力工作,谁在摘走绝大部分的成果,我想这无需讨论了吧。如果孙先生觉得自己太累了,可以把位置让给下面的员工,让他们来体会自己的辛勤和痛苦。”

张芷晴轻蔑的说:“简而言之一句话,当bitch还想立牌坊,不要脸。”

“你们!”

“好了,几位别吵了。”始终保持安静的陈老师赶紧出声打圆场,“这次见面的主要目的不是讨论孙先生的个人言论,请你们保持克制。”

“抱歉。”黄粱微笑着说道,“冬女士请原谅我的无知,我替芷晴跟你说声对不起。”

面无表情的冬娜冷哼了一声。

“回归正题吧,孙先生表现出的焦虑和易怒是在十月之前开始的吗?”

“嗯...应该是吧,九月初的时候他还没什么异常,精神状态还挺好的。到了九月中旬到十月初的这段时间,我丈夫他逐渐开始有了变化。”

“然后您就在十月三号那天偶然看到了那条转账短信。”黄粱有意在‘偶然’这个词上加重音。

娜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没错。”

“确定是十月三日当天的汇款?”

“没错。”

“确定是一笔五百万的金额?”

“你是在质疑我的记忆力吗?”

“也可能是视力。”张芷晴插话道,“这就说不好了。”

“没有。”冬娜克制着瞥了张芷晴一眼,用冷漠的语气说道:“日期和金额我不可能记错。”

黄粱问:“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孙先生事先就没和你商量一下吗?”

像是被迎面打了一记耳光似得,冬娜的表情立刻变得紧绷,抿住嘴角的她鼻孔微张,过了几秒钟后,她才出声回答:“没有,完全没有提过。”

“你也没问?”

“没有。”

“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冬娜扬起下巴,神态活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但我不会主动去问,即便我丈夫当时的情绪没有显得过度紧张,我也不会去过问这件事,钱是他赚的,他想怎么花是他的事情。”

“冬学姐,你还真是一位体贴入微的好太太啊。”

面对张芷晴不加掩饰的讥讽,冬娜气的脸色铁青,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勉强压抑住了骂人的冲动。

抓住冬娜心气不顺的时机,黄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冬女士,您有没有从您丈夫的口中听到过‘幸福金’这个词啊?”

“什么?幸福什么?”冬娜蹙眉问道。

“幸,福,金。”黄粱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幸福金?这是什么?”

“您没听说过吗?”

“我应该听说过吗?”冬娜反问道。

黄粱不动神色的把皮球再次踹了回去,“我还以为您从孙先生的口中听说过。”

“完全没有。”冬娜狐疑的仔细打量着黄粱的表情,“莫非这个什么幸福金和我丈夫的死有

关联?”

黄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反将了一局,他直视着冬娜的双眼问道:“莫非冬女士对孙先生遭遇的这场车祸心存疑惑?”

“我只是...只是觉得太意外了。”冬娜略显狼狈的挪开了视线,“我丈夫平时滴酒不沾,在我和他的婚礼上都没有喝酒,我实在是无法接受他是死于酒后驾车引发的车祸。”

“孙先生真的从不饮酒?”

“从不饮酒。”冬娜笃定的说,“我带他第一次去见我父母的时候,他连我父亲的面子都没给。”

“老丈人的酒都不喝?”黄粱嘀咕道,“那还真是可以用‘滴酒不沾’来形容了。”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如此排斥喝酒,我丈夫解释说他年轻时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因为喝醉酒和人打架英年早逝的,从那时开始他就意识到喝酒误事,绝对不能碰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作为一种信条贯彻了几十年。”

“好习惯,烟酒最好都不要碰。”黄粱赞许的点点头。

“我丈夫对养生还是很看重的,平时就喝喝茶什么的。”

喝茶也看不住出车祸啊。黄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冬娜边说边低头看了眼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忙,所以——”

“快问完了,您别担心,耽搁不了您多久。最好还是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完,这样对大家都好,您说呢?”

冬娜深深的注视着黄粱,多了十几秒钟,她不解的问道:“你们究竟为什么对我丈夫的事情如此关心呢?”

黄粱微微一笑,“因为好奇。”

“好奇?”

“没错,就是出于好奇,不瞒您说,我觉得您丈夫的死有些不同寻常,我想您也有同样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冬娜不说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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