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煮...熟了？”黄粱瞠目结舌的问。
“够狠。”王建仁疲惫的连愤怒都失去了灵魂，“应该是担心血水和味道的问题吧，所以凶手才这样做的。TM的，这人真是彻底疯了。”
“真的是疯了才这样做吗？”
“不然呢？”王建仁挑起眉毛问道，“那可是大卸八块啊，普通人哪有胆子干这个。”
黄粱摇头说道：“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这种分尸后抛尸的行为，恰恰说明凶手十分的理智。”
“理智？我靠，你还能用‘理智’来形容这种人，梁子，你TM说什么胡话？”
“你觉得在杀人分尸这几个阶段中，凶手什么时候最为疯狂？”
“嗯...都TM很疯狂。”
“我认为只有杀人那一瞬间凶手是最疯狂的，其余的时刻他都保持着理智。”黄粱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很多时候杀人这种事情不是循序渐进，而是突然爆发。可能是某一句话，或是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像是一个小火星一般点燃了凶手心中的炸药桶，让理智在瞬间覆灭。”
“你说的是激情杀人。”
“即便是策划良久的谋杀，有些时候也是瞬间做出的决断。总之我的意思是大部分凶手只有在杀人的一瞬间是彻底陷入了疯狂。至于之后的分尸和抛尸的环节，我认为他们都称得上是理智。”
“理智？我不觉得哪个理智的正常人能干出这种破事！”
“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分尸？”
王建仁回答：“这个就不一定了。”
“这次案件呢？”
“嗯...我想是为了便于运输吧，因为和之前的案子不同，这次那条小巷不是第一案发现成。凶手是杀人分尸后，把装着尸块的行李箱丢弃在那条小巷中的。”
“既然如此，
他做出分尸的行径就是一种理智的体现。”
“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王建仁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梁子，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本可以不分尸，但是为了便于抛尸，所以他才选择了将尸体切割和煮熟。”
“没凑。考虑到凶手是连环杀人魔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第一次杀人。这样的人通常而言都会抗拒处理尸体，或是出于恐惧、或是出于自责，通常两者兼具，是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战胜了生理上的抗拒，做出这种极端残忍的行径。如果他不做这些事情的话，罪行很快就会败露，他将面对来自法律的严厉制裁，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逃避惩罚，所以我认为分尸抛尸的行径恰恰证明了凶手是极端理智的。”
王建仁呢喃道：“反而那些抛下尸体落荒而逃的犯罪者才是不理智的人。”
“没错。这名凶手十有八九和陈玉茹、王霞的案子无关。”黄粱皱眉说道，“虽然尸体都被发现在那条小巷子里，但这起杀人抛尸案大概率是另一起独立的案件。”
“这一点咱俩达成共识了。我也不认为是同一个凶手干的，手法完全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把这个倒霉女人的死嫁祸到其他凶手身上，手法粗劣得很，应该是毫无经验的外行人干的。只不过这人真是够狠的...”王建仁打了个哆嗦。
“一个没什么犯罪经验，个性冷酷、理智的人，大致形象已经构建起来了。”
“这玩意也不好说，还是有极小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如果是就省事儿了。”王建仁苦笑着摇摇头，“你不用BB，我知道我是在想屁吃。”
“有线索吗？”
“算是有吧。”王建仁点头说道，“被害人的
身份还没有被确定，这名杀千刀的理智凶手破坏了被害人的指纹和面容，可能得费点力气才能找到凶手的下落。”
黄粱建议道：“你们可以从行李箱下手。”
“用你说？你以为哥哥我今天一天都在忙什么？忙着吃屁吗？那个行李箱还很新，使用痕迹不多，应该是最近一两年买的。我是刚知道还有专门鉴定箱包的专家！行行出状元啊。据说那个箱子是正品，是个大众牌。目前已经和生产厂家取得联系了。供销商、实体店和网店，一层一层来，就不信揪不出这个混蛋来！”
“你们加油。”
“工作啊，肯定会全力以赴的。目前唯一能确认的是陈旭和这件案子没半毛钱关系。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推测，这个箱子应该是昨天晚上被人丢在那里的。陈旭昨天晚上的动向是确定的。”
“他没回家？”
“去女顾客家了。”王建仁坏笑着说道，“我就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饼吧，平时勾搭女顾客，都勾搭到人家家里去了，啧啧啧，过夜啊。你说他晚上忙活赚钱吗？”
“嗯...这就不好说了，是另一个价钱？”
“有必要查一查。”王建仁疲惫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情我愿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那女的丈夫会不会同意。”
“名花有主？”
“有，只不过家里男人在国外，要不然敢往家里带男人吗？”王建仁见怪不怪的说，“住的是相当不错的小区，楼内的监控视频显示的很清楚，那女人和陈旭进入后，直到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十二分，陈旭才离开那栋楼。是扶着腰走的，陈旭那货脸都绿啊，哈哈。”
“脸绿总比脑门绿要好吧。行了，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事，但至少能排除陈旭的嫌疑。
”黄粱停顿了片刻，说出了李光辉的名字，“他呢？大王，他有抛尸的可能吗？”
“没有。”王建仁摇头回答，“李光辉昨天晚上也有不在场证明，他人一直在医院。”
“他昨天是在医院过夜的？”
“对，李光辉自己说是因为今天要请假的缘故，所以就没回家，在医院住了一宿。今天早上返回家里换了身衣服，然后就见到咱俩了。至少这件事他没有说谎。”
黄粱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你怀疑李光辉？”
“这人嘴里没几句是真话。大王，你还记得李光辉当初的说辞吗？他说自己是近视眼，发现陈玉茹尸体的那天晚上戴着隐形眼镜。”
“隐形眼镜吗？”王建仁回忆道，“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说被那个不知男女的人撞倒后，隐形眼镜掉了出来，跑没影了。”
“所以他才看不清撞倒他的那个人的具体长相。”
“对，他是这么说的。咋地啦？梁子，这件事有情况？”
“有。”黄粱点头回答，“我能确定李光辉不是近视眼，他平时不佩戴隐形眼镜。”
“呵，我还以为什么呢。”王建仁不以为然的说，“丫就是平时喜欢穿丁字棉裤，跟咱们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你是真的累蒙了，脑子都不转了。大王，他之所以说自己记不清撞倒自己的人的长相，甚至是男是女都无法确认，是因为他说自己近视眼，隐形眼镜还丢了。”
“对啊。”
“实际情况是李光辉的视力没有问题。”
王建仁张着大嘴重复道：“啊，没有问题。”
黄粱急的都要骂娘了，“所以他应该能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啊！”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王建仁此刻的表情活像是个大脑萎缩的病
患，脑子像是锈死了一般不肯转动。
“李光辉在说谎，他在隐瞒什么。”
“他在隐瞒什么呢？”
“要么他根本没有撞见任何人，被人撞倒是他编出来的说辞。”
“啊，还有呢？”
黄粱眼神锐利的说：“要么他其实看清楚把自己撞倒的人的长相，但是出于某种目的，他不打算说出来。”
“这个...”王建仁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要么没这人，要么不想说，就没有第三种情况了吗？”
“能找出无数种情况来解释，但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种。我一直隐约觉得李光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想这就是其中之一。”
王建仁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说：“问题是你没办法证明什么啊，李光辉要是咬死牙关不肯说实话，你拿他一点辙都没有。”
“是啊...确实是拿他没什么辙...”
“放心好了，这孙子要真是犯罪分子，咱哥们已经盯上丫了，或早或晚肯定能弄丫的。不过暂时他还不是我名单上的第一顺位。”王建仁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得先把丢箱子那个混蛋找出来，M的，好久没这么被恶心过了...”
“有这么严重？”
“相当严重。”王建仁面容严肃的回答，“在哥哥我的职业生涯中也能排的上前列。”
“那还真是...真是挺严重的。”
“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了，行了，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家睡上一觉。你说至于吗？全体同事一致强烈要求让我回家换身衣服。说什么我身上味儿太大了，净TM扯淡。”
“至于，”黄粱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身上的味道熏得我现在啥都闻不出来了。没看见豆眼都躲厕所里去了吗？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滚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