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疼停下来？
搞笑，他是认真的吗？
苏潼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再不说，只会越来越疼。”
再补一脚，可不更疼。
男人眼珠乱转：“我……是有人给银子，让我这么干的。”
“这真不是我的主意，说起来不能算是我的错，对吧？”
放了火，还想抵赖？
“谁给你银子？”苏潼直接略过他狡辩那些傻话。
“对方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男人低着头，声音低了低，“我就是贪那俩银子才干这事。”
苏潼：“……”
这种人，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
确实能做出为几角碎银就放火的恶事。
“对方长什么样总该知道吧？”
顿了顿，苏潼淡然警告：“要是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的眼睛大概是瞎的。”
“既然已经瞎掉，那就别再留在脸上了。”
男人一个激灵，眼睛不敢乱瞟，老老实实默了一瞬，相当认真地回想那个人的相貌。
道：“很普通的一个年轻人，个子大概比我高半个头。”
“特点……对了，对方眼睛看起来比较小。”
“就是普通到站在人堆里，我根本没法认出对方来那种。”
只匆匆见过一面，他能认出对方才有鬼。
苏潼对他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只是例行再问一句，“衣裳呢？他穿的衣裳有什么特别之处？”
“比如看到什么标帜之类？”
“标帜？”男人眼睛亮了亮，“对，我看到他袖口绣了个字。那玩意看起来有点像几座连在一起的山。”
“可具体是什么字，我就说不准了。”他挠了挠头，“我不识字。”
苏潼：“……”
好不容易问出点线索，却断在这里。
“说完了？还记得有别的吗？”
男人皱着眉头又默默想了一会，摇头：“没有了。”
“让人把他送去官府。”苏潼示意天冬。
为了一点点银子，连一点底线都没有。这种人，就该送他去吃吃牢饭。
先不说他那一把火害酒楼损失多少银子。
就说一说万一没人及时发现起火，会死亡多少人。
光是想一想，苏潼就觉得必须将这种人送进大牢，让他将牢底坐穿最好。
“像几座山连在一起的字？”
苏潼琢磨了一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毕竟这种指向性太模糊，没什么真正价值。
“我先送你回府。”司徒烨道。
“等跟踪的事有结果我再告诉你。”
苏潼点了点头：“我有预感，敢盯上五丰酒楼来闹事的人，来头肯定不会小。”
一般的人，只要用脑子稍微想一想，都该知道能在楚京最繁华的地段开一家三层楼的酒楼，东家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家。
“或者我应该公布自己这个东家身份。”
“知道我是五丰酒楼的东家，一般人不敢对酒楼下手；不一般的人，想要对付酒楼，也得先掂量掂量。”
司徒烨静静看着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出于什么考量做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潼：“……”
那她是说了个寂寞？
“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向谁拜师了？”
司徒烨茫然：“拜什么师？”
少女嗔笑，媚眼乱飞：“论该如何讨未婚妻欢心？”
没偷偷拜师，嘴巴怎么越来越会说话，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这需要拜什么师？”两人坐在马车里，司徒烨捏着她削葱般的手指把玩。
闻言，不由得失笑：“我心里确实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
他并没有刻意讨好她。
“从心而发，跟拜师没有关系。”
“没有言不由衷？”苏潼故意为难。
“哪来的言不由衷。”司徒烨刮了刮她鼻子，满眼的柔情蜜意，“我相信你。不管你怎么做，自有你的道理。”
苏潼笑嘻嘻偏过头去：“油嘴滑舌。”
“你不喜欢？”司徒烨佯装诧异，眼底溢满宠溺的笑。
苏潼一本正经道：“偶尔来一点甜还是挺好的。过度就不行，过度就变得油腻。”
司徒烨：“……”
“你总有道理。是好是歹全让你说完了。”
“等着，明天我给你信。”把人送到昭王府，司徒烨离去时仍旧有几分依依不舍。
两人依依惜别的画面落在刚好回府的夏明枫眼里，他眸色沉了沉，道：“你们行了吧？”
“粘粘乎乎可还行，就不怕外人看见？”
说着，又横了眼苏潼：“难道你还想再弄一个男宠出来？”
“我倒是想，”苏潼笑道，“也就想想而已。”
司徒烨对她挥了挥手：“我走了。”
为了长久地在一起，只能忍受短暂的分离。
苏潼与夏明枫一齐走进去，顺便说起五丰酒楼发生的事。
“我觉得，我得找个机会把我这个东家的身份宣告出去。”
“免得以后还有不长眼的宵小再来算计我的酒楼。”
夏明枫淡淡地看了她片刻：“从一开始，你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搞神秘。”
苏潼：“……”
“以你享誉天下的神医身份，试问又有几个不长眼的敢去找五丰酒楼的麻烦？”他的目光透着嫌弃，以及浅浅内疚。
说到底，她一开始顾忌颇多。还是因为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给予她足够底气为她撑腰。
甚至反过来，他还时时需要她筹谋帮衬。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潼哼了哼，“以后你去五丰酒楼吃饭付全款。”
什么免单？折扣？
亲哥也没得商量！
哥哥拿来干什么用的？当然是吐槽兼敲诈他银子来花了。
第二天，司徒烨与苏潼约在一座普通的宅子见面。
这是苏潼的意思，她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国师”来往密切。
所以，做事见面都得避着点。
“昨天跟踪那个人叫陶林。他比较警觉，从五丰酒楼逃脱之后，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去见人。”
如果不是他的人足够机灵，差点就被对方甩掉。
“陶林是在一家米铺与对方接头。与他见面的人，佯装成米铺里面的一个伙计。”
苏潼：“还真够狡猾的。”
司徒烨扬了扬眉：“幸好不辱使命，对方再狡猾也一样露出了狐狸尾巴。”
苏潼：“与陶林碰头的人是谁？他的主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