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烨喟然长叹：“这是免费赠送的福利。”
“我不要白不要。”
他眸光熠熠地盯着她娇美容颜，嗓音暗哑低沉：“要了，不白要。”
苏潼：“……”
搞了半天，她自己主动踏入他的陷阱里。
苏潼吩咐天冬直接拿令牌去找燕红叶，将她的要求说清楚；至于价格，可以从优。
燕红叶见到天冬，一副大爷的拽样，一脚踏在凳子上；嘴角上挑，勾着邪肆欠揍的笑容。
“你家小姐呢？她那个假侯爷真把自己当爷了？”
“既然当了爷，做人做事就该大气豪爽一点，连请我吃顿饭都抠抠索索，她不要脸了？”
天冬：“燕阁主，我觉得你才是不要脸的祖宗。”
“如果你还有脸的话。”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抠？
抠这个字眼，压根就不可能与她家小姐沾上边。
一句话，把燕红叶怼得哑口无言。
天冬哼一声，非常潇洒帅气地转身留个后脑勺给他看，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离开。
燕红叶：“……”
良久，他朝天冬的背影啐一声：“呸，这丫头有病吧？”
天水阁暂时还没挖出庆王的黑料。
但是，宫里的贤妃给苏潼送来了好消息。
“庄姑姑盗窃凤印？最后被打了五十大板，活活……毙命？”
“韩贵妃也因为这事惹怒皇帝，因此被降了位份。从贵妃降为韩妃。”
“降了位份，罚了俸，禁了足。”
呵呵，苏潼笑得有点假。
贤妃这手笔，只能算中规中矩。
就是不知韩贵妃，呃，现在应该叫韩妃了；不知她的心情怎么样。
说到庄姑姑盗窃凤印，这事真是让韩妃百口莫辩。
庄姑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差事去一趟广阳宫，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分神。
而这一分神，直接打烂了贤妃最喜爱的一套茶盏。
贤妃表面上看，为人是十分和善大度的。
但这不代表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该计较的她会计较。
该会的手段她会。该有的气势，她也有。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茶盏，”贤妃淡淡看了眼毕恭毕敬跪地赔罪的庄姑姑，道，“你说怎么办吧？”
她声音不高，甚至脸上还带着惯常和气的笑容。
但是，她的态度摆出来了。
错，是庄姑姑犯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错了就是错了。
只要结果是坏的，说再多也是狡辩。
既然犯了错，那就得罚。
至于怎么罚，贤妃将这个选择权交到自己本身就熟知宫规的庄姑姑手里。
庄姑姑只能咬咬牙，恭顺说道：“奴婢自愿罚俸赔偿贤妃娘娘。”
不说期限，就是任贤妃作主的意思。
“另外，奴婢毛手毛脚才摔坏了娘娘珍爱的茶盏，起码得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贤妃端坐上首，神色淡淡看着她，看了半晌，也不吭声。
庄姑姑知道她心里还不满意，只得狠了狠心，继续给自己的惩罚加码。
“打完板子后，奴婢自愿在中庭罚跪两个时辰。”
打完板子再罚跪，也就是说，即使受了伤也不能及时去上药或者医治。
这一跪，两个时辰，那就是双重或者三重痛苦。
庄姑姑心里明白，摔坏的茶盏肯定不是她自己不小心的问题；而是贤妃今天一定要让她摔坏。
贤妃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处罚她的理由。
贤妃之所以恼火铁了心要处置她，自然是因为她之前将陆湘诓骗进宫用了贤妃的名头。
庄姑姑心里什么都明白。
更加明白她如今的处境。
如果换了旁人，大概还要顾忌韩贵妃的身份，不敢轻易动她。
但贤妃不一样，贤妃掌管后宫所有宫务。
就算她是韩贵妃的人，贤妃一样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贤妃要罚她，只需要找一个明面上过得去的理由就行了。
庄姑姑只但愿贤妃看在她乖乖认罚的份上，饶了她利用贤妃名头诓骗陆湘的事。
如果这次认罚还不能过去，她的下场铁定不会好。
念头掠过脑海，庄姑姑情不自禁地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识时务者为俊杰。”贤妃淡淡打量她良久，才抿唇一笑，“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在贤妃授意下，二十板子是扎扎实实打在庄姑姑身上。
直接把她打得皮开肉绽。
饶是庄姑姑再能忍耐，打了三板子之后，也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来。
“这就忍不住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贤妃听着隐约传来的惨叫声，似是面露不忍地轻声叹息。
打完板子，庄姑姑自己连站也站不起来。
贤妃冷眼看着血肉模糊的庄姑姑，温和地问她：“还要跪两个时辰，你能跪吗？”
“敢去跪吗？”
庄姑姑打着冷颤流着冷汗，咬牙忍痛回答道：“娘娘，奴婢可以跪。”
“请娘娘成全。”
贤妃轻笑一声：“倒是个倔的。”
只可惜遇到了一个心肠不怎么样的主子。
庄姑姑自愿认罚，为的可不仅仅是她自己，而是韩贵妃。
她这么做，就是想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贤妃心里冷笑。
她这广阳宫没有封锁消息，韩贵妃应该早就得到消息知道她当众重罚庄姑姑。
但是到了现在，韩贵妃也没有出面为庄姑姑求情。
“来人，扶她去中庭跪好。不够两个时辰，不许她起来。”
贤妃心里对韩贵妃身为主子的态度不耻。
短暂的为庄姑姑感到不值之后，她的心也就平静下来。
在这皇宫里头，最不需要的就是热血与仁慈。
“传我命令，庄姑姑在中庭罚跪的时候，让大伙都去瞧瞧热闹。”
“好生热情地招待她。”
她身边的嬷嬷微微发愣：“娘娘这是？”
特意让大家去奚落羞辱庄姑姑？
贤妃微微一笑，道：“木香，庄姑姑得罪的不是我。”
嬷嬷压着声音接过话：“奴婢知道，她得罪的是万里侯。”
贤妃弯了弯嘴角，顺着窗户往外面高处望去。过了一会，她定了定神，幽幽道：“不，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