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没见面，两个人就跟几个月没见面了一样，有好多的话想说。
于是，在学校周围找了个僻静店的饭店，两人点了点吃的，就开始聊天。
“你不知道，我们班人最近可勤快了，这不马上要考试了，临时抱佛脚的人一下子就都出来了。”
“还有人花钱买课堂笔记呢。”
“不过现在可不像是高中初中的时候了，只看期末考试成绩。”
“都差不多，我们那儿也这样。”
……
聊了许久，杨洪昌低下头，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摩挲着上面的图案，笑道：“其实今天过来，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儿想找你来着。”
“什么事儿？”
看着他手上的围巾，何麦香笑着问：“怎么，跟我给你绣的这个围巾有关系？”
“真聪明！”
他拿起围巾，“这次我去广城，遇到一个老板，那老板说现在那边旗袍的生意好做，尤其是一些贵妇太太之类的，非常喜欢手工绣的这种图案。”
“就这种纯手工制成的旗袍，一件少说都得卖个一两百块呢。”
“那么贵啊！”
何麦香震惊地的眼睛都瞪圆了。
上海这边老一辈有些人还有穿旗袍的习
惯，所有有些地方能看到有卖旗袍的，但价格最高也就几十。
上百的，她都没见过。
转而便兴奋起来，“所以，你打算跟他做这个生意，你想做这个旗袍对不对。”
“对！”杨洪昌笑着点头。
“那行，我明天就去帮你问一下我的同学。”
何麦香很是雀跃主动。
“我这手艺肯定是不行，委屈你戴戴这围巾就已经不错了，卖给人家那就是坑人了，只能找我那同学。”
“我之前大概听她讲过，她妈妈应该也会这个的。”
“哦，好像他们家族女的大多数都会。”
闻言，杨洪昌眼睛一亮。
“这样的话最好，我需要在一个月内赶制出来一批旗袍，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说实话，有点够呛，但如果能有几个熟练工的话，应该是能保证质量的。”
“好，我帮你问！”
何麦香痛快的答应了。
她几乎比杨洪昌还要高兴，这么久了，她终于也能帮得上杨洪昌一点忙了。
想着，她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我也好好学，到时候要是真缺人，我也能凑个数。”
“不用。”
杨洪昌摇摇头。
“为什么啊？”她有些不解。
“因为，你只
需要给我绣就好了啊。”
杨洪昌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再说，术业有专攻，学道有先后，你呀，就别去抢人家饭碗了。”
“谁抢别人饭碗了？”
何麦香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涌出甜丝丝的感觉。
“你啊，这张嘴可比以前会说多了。”
她咬了咬唇，有些羞涩的意味。
“要是以前你也这样，我指定觉得你是个坏小子！”
“我这张嘴，可不仅会说。”
杨洪昌微微笑着。
“会的可多了呢。”
“还会啥？”何麦香有些莫名。
“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杨洪昌笑意加深了不少。
……
第二天，杨洪昌抽空，买了上好的烟酒，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当地的铁路局，申请到了一节专门运他们货的车厢。
回来后，他才终于到了一厂。
“厂长，你来了。”
看到办公室里等着的人，王伟军加快脚步走了进来，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你可算是过来看一看了，再不来，我都怕你是忘记还有个厂子在这儿了。”
“有你帮我看着，我放心。”
杨洪昌笑着道。
现在一厂基本上王伟军负
责的最多，除开他确实还有点管理能力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杨洪昌确实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处理一厂。
他暂时让一厂按照原来那样按部就班，稳稳定定的，也是因为忙，而且暂时没有动一厂的必要。
不过，后期如果和齐龙虎能有后续的合作，一厂就必须要有改变。
最重要的改变，就是一厂的效率必须要提高。
效率要提高，厂子就必须得有改革。
现在有一个问题他也有些没太明白。
现在一厂实行的工资制度，奖赏制度和林洋那边都差不多，但这边的效率却低得多，耗材也多，所以成本也多，唯独收益有种下降的趋势。
这个问题，上个月王伟军给他送报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但当时没多说，只是稍微提点了下王伟军。
不过刚才他翻了一下大概的账目，这种情况似乎一点也没变化。
“厂长能这么信任我，实在是我的荣幸。”
王伟军走上前，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一些，“但有些事，我还是没能做好，实在是辜负了厂长的信任。”
“怎么？”
杨洪昌坐在原本属于他的椅子上，随意打量着他，明明姿态随心，但办公
室里的氛围瞬间严肃了许多。
“是这样的，上次，您不是跟我说过，咱们厂里效率跟您原来的厂相比，低了太多吗？”
“我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但还是上了点心的，我就盯了半个月，发现了不少问题。”
“虽然说现在发工资的制度确实是有点用处，但现在整个一厂，基本还是原来魏总在的时候的样子，不少人啊，习惯了偷懒耍滑，勤快了没几天，就恢复了原样，但又怕自己真的被开除了，毕竟您刚开始的威慑还是足够的，所以他们就开始抱团了。”
闻言，杨洪昌抬眉冷笑了声。
“他们是觉得，抱团，我就不敢开除他们了？”
“差不多吧。”
“而且您老也不来。”他有些无奈，“除了我这个主管外，整个厂里跟我一样的主管还有三个，主管下面，办公室主任也有几个，大大小小的，相互抱团，有些事儿我都不清楚。”
“他们也不完全都服我，我也不敢动。”
“不敢动？”
杨洪昌笑了声。
他皱着眉头，看着杨洪昌有些发冷的脸色，“我知道您是一点不会惯着这些家伙的，我就是担心，您一动他们，一厂怕是要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