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魏立军脸色立马苍白了几分，心乱如麻，但还是强撑着辩解。
“这不可能，我没有！”
“有没有，到派出所去就知道了。”
……
晚上，杨运昌等工人下班，和英子一起清点了今天入账的情况后，没忍住兴奋，直接到学校找到了杨洪昌。
“洪昌，你真是神了！”
他一口白酒下肚，忍不住对杨洪昌竖起了大拇指，旋即左右看了眼，在他耳边兴奋地小声道：“今天就光下午一天的收益，就比前面一两周的收益还要高！”
“做这个，比食堂更赚钱啊！”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知道你给那个张静的设计图有问题，但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杨洪昌笑了笑，“效果这么好，是因为我请了群演和模特，群众的情绪是需要煽动的，如果没有人带头，可能那哑巴亏，她们吃了也就吃了，不敢去退货的，毕竟一厂是国营厂，国营厂的权威现在虽然小了些，但也一直在得的。”
“但只要有人带头，就肯定没问题。”
他可是雇了不少人，在一厂的各个门店买东西，然后买完之后带头闹事儿。
但那也不能被定性为闹事儿，因为一厂的
衣服就是有问题！
“再让他们看看咱们厂衣服上身的效果，这一对比，是个人都知道该选哪个。”
“这时候，再利用便宜没好货这个自古就有的道理来进行宣传，又有一厂的衬托，大家很容易就会接受咱们的高价了。”
杨洪昌寥寥几句，听得杨运昌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做个生意，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叹了一声，“那得长多少个心眼啊！”
“哦，对了，今天我已经按你说的，把张静偷咱们机密的事儿去派出所报案了。”
他嗤笑了声，“到底是没怎么见过市面的，见我把她之前偷偷洒在咱们衣服上的虫子卵拿出来，又被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一连串审问，直接一下子全招了！”
“把她处理了，我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不少。”
杨洪昌淡淡笑了笑，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也舒坦了。
这事儿结束，一厂就没那么胆子，也没那个实力再对自己进行压制了。
而这也意味着他的服装厂，在上海将真正的拥有立足之地。
之后要考虑的就是扩大销量，扩大生产了。
哥俩一起吃了一个多小时，杨运昌高兴，喝的有点多，杨洪昌只
要开车送他回去。
现在他的驾驶证还没被送来，他不敢随便上路，不过，晚上倒是没关系。
回到宿舍，孙勇将一叠证明给他看了看，笑道；“休学的事儿已经办好了，我明天就去厂里上班吧。”
“行。”
杨洪昌点头，“明天我带你去。”
晚上，他早早睡下。
但有人好眠，就有人睡不着。
就比如魏立军。
因为张静的口供，晚上的时候，高辛也被抓了进来，一阵审问后，高辛在他的暗示之下死不承认！
这可是犯罪啊，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的！
两个人就这么在派出所里呆了一晚，而且还是分开关的。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脸上都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这日子，不好过啊。
几个警察一大早就出去了，只剩下一个人在看着他们。
趁着那警察不注意，魏立军靠近高辛，黑着脸在他耳边悄声道：“绝对不要承认，只要一直不承认，他们没有证据，就不能一直关着我们！”
“知道了，曹总。”
高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不过，万一他们还有别的证据。”
魏立军盯着他，道：“你一个人承认就
行了，就说我不知情。”
闻言，高辛猛地抬头，有些错愕和愤怒。
但魏立军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犹豫起来，“你进去，我帮你运作一下，最多也就坐一两年牢，我补偿你五万块钱。”
“要是我进去了，咱们全部都得玩完，你懂吗？”
高辛沉默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警察回来了，手里拿着的全是一厂和林杨服装厂女工的口供。
经过对比，他们已经可以确定，魏立军的确是偷了杨洪昌的设计。
不过按照杨洪昌的说法，他们偷错了，偷的只是初始的版本，而他初始的版本，是从国外学来的，尺寸什么的，也都更符合外国人的身高比例，所以套在国人的身上，根本就不合适。
现在证据齐全，就查他们口头承认了。
不承认也没关系，直接起诉，定罪就行。
于是，两个人被分开审问。
啪！
证据被扔在审讯桌上，一个警察双手撑着桌子，以一种极具有压迫性的姿态紧紧盯着魏立军。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己交代，说不定还能减轻惩罚。”
魏立军双手悄然紧握，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警察同志，我没有做过。”
而此时
，隔壁。
高辛看着那些证据，以及张静对他的指认，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说啊！”
警察追问。
他脑海里闪过刚才魏立军说的话，咬了咬牙，心里一横，抬头看向警察，一字一句开口。
“没错，是我做的！”
“是我看不惯他们那小厂子跟我们作对，才这样的！”
“全都是我做的！”
……
两个多小时后。
复旦大学学校门口。
“你的驾驶证办好了。”大光头看着杨洪昌，把一个证件递了过来。
“怎么好麻烦亲自给我送过来？”
杨洪昌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驾驶证，翻看了下，没发现什么问题，忍不住道：“不是说好了送到老陈那儿吗？”
“走，正好中午了，我请你老哥你吃顿饭！”
杨洪昌热情笑道。
大光头闻言，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他肩膀，“呵呵，也不枉我跑一趟了，走吧，我今天想吃点好的。”
“顺便，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就当是你这顿饭的回报了。”
杨洪昌一愣，“什么事儿？”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
大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斜瞥了他一眼。
“不过，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