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浴池由玉石雕砌而成，池水晶莹通透，不含丝毫杂质，空气中缕缕飘散着缕缕的檀香，往池中一躺，让他整浑身舒爽，就连骨头似乎都轻上了几分。
泡在池水中的李暹享受着侍女的按摩，昏昏欲睡，几双细腻的小手在他的肩头、颈部、腰间、腿间轻轻拿捏，让他只觉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
蓦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阵铺面而来的清香，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入了他的怀中。
李暹微微一愣，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倾国倾城的俏脸映入了眼帘，近在咫尺。
“文姬？”
此刻的蔡琰乌黑的青丝高高盘起，露出修长如玉的脖颈，一身连体小衣外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被池水一泡紧紧的贴在身上，精致的俏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瞧夫君的神情，似乎觉得有些意外，怎么，难道在夫君的眼中，妾并非是一个会主动来侍奉夫君沐浴的女人？”
“哈哈哈......”李暹大笑一声，伸手将蔡琰拥入怀中，笑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天下谁人不知你蔡大小姐不仅才貌双绝，又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你能过来侍奉为夫沐浴倒是不稀奇，只不过平日里你很少会主动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事实。”
“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要求我。”
“事先说好，如果你敢说没有，那我可就真当你只是单纯的来服侍我沐浴了哦，事后你也别怪为夫吃干抹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不再给你开口的机会，也不再答应你任何事哦。”
听到此言，蔡琰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真是怕了你了，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蔡琰本就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成为人母之后，身上更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直看的李暹一阵口干舌燥。
第790章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装糊涂
李暹大笑一声，在蔡琰的身上捏了一把，笑道：“这么多年夫妻，要是对你连这点了解都没有的话，你岂不是得从一个才女变成那深闺怨妇？”
“说吧，又有何事要求寡人。”
蔡琰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女人，涉及朝政之事她一般也不会掺和进去，只要不是涉及朝政之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答应的他都不会拒绝。
毕竟如今蔡琰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从她诞下嫡长子的那一刻，该给她的一些特殊对待也必须要给了，至少有意无意都要将她的地位和其他女人区分开来，至少得让其他女人知道上下尊卑，特别是那几个同样生了儿子的女人，避免因为地位的模糊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几个同样生了儿子的女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们之前或许没什么念想，又或者她们本人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喜欢生事的女人，但如今她们也有了儿子，难保她们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思想上发生什么变化。
张菖蒲和谢道韫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菖蒲虽然没有强势的娘家，但这女人本身就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她要是有意帮她的儿子争取些什么，凭她的手段即便是身为穿越者的李暹，都没把握能压的住。
谢道韫虽说如今看起来仿佛只是个热恋中无脑的青春期少女，但李暹却很清楚，这位才女有的可不仅仅只是吟诗作赋的才情，更不可能是一个脑中只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无脑女人。
她的身后，更有着堪称全明星阵容的谢家，日后还有诸如甄宓、祝融等人，仅凭蔡琰和蔡家根本不可能压的住这些人，他必须要帮蔡琰树立正室夫人的威信。
这么做倒也不全是为了蔡琰，而是为了他辛辛苦苦创立的这份基业，真要是因为他没把这名分给弄清楚惹出什么岔子来，别说是这小小的秦王府了，怕是能搅的整个朝堂都鸡犬不宁。
长子是不是块能够继承自己基业的料虽然还有待观察，但至少在他成年之前，别因为这嫡长子位子引起什么事端来。
蔡琰被他撩拨的浑身发软，脸如火烧，依偎在他的怀中，吐气如兰，意有所指的开口道：“夫君觉得马家的那个丫头如何？”
“谁？”李暹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蔡琰口中的那什么马家的丫头是谁。
“马家，哪个马家？”
蔡琰轻咬朱唇，妩媚的瞥了他一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装糊涂，你说还能有哪个马家？”
什么叫装糊涂，我是真不知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就应该知道吗？李暹愕然的看着怀中的蔡琰。
“夫人此言何意，我是真有些糊涂了，你这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马家的小姐，我哪里能知道你说的是谁。”
蔡琰口中所提到的马家，肯定不是西凉那个马家，那个马家的小姐早就已经是他李暹明媒正娶的夫人了，蔡琰就算想要提马云禄，也没道理用马家小姐来称呼马云禄。
不是西凉马家的话，那长安城里姓马的可就多了，马钧也姓马啊，他哪里知道蔡琰说的到底是哪个马家。
“你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嘴硬。”蔡琰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如果你跟马伯父家的那个丫头没有关系的话，她又为何要跑到妾这里来，让妾在你面前为她进言，要你以后出征之时带上她。”
听到这，李暹恍然大悟，原来是马日磾家的那个啊，只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哪里能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出征。
李暹满脸怪异之色，难怪蔡琰会问出这种话来，如果是其他女子要跟着他出征的话，他或许也会跟蔡琰一样，认为那女子对他有意思。
可马日磾家的那个，就说不准了，那丫头给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而且那丫头身上有着太多古怪之处，她要跟着自己出征，到底是为了什么，怕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她对你说，要跟着我出征？”
蔡琰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与她之间有着某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一个姑娘家为何要跟着你上战场，而且还求到我的面前来了，虽然都姓马，但她与云禄可不同，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自幼习文，可不会舞刀弄枪。”
李暹不禁摇头苦笑，这误会还真就有些大了，他是喜欢美人没错，那丫头的性格也确实挺讨人喜欢，只是他跟那丫头之间确实没什么。
“我跟那丫头确实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却并非夫人所想的那样，我与她之间，三言两语也很难说的清楚。”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蔡琰解释，似乎也没办法解释，而且如果真是那丫头想要跟着他出征的话，他也不想拒绝，或许也只有跟那丫头都接触接触，才能得知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对自己来说，又到底是好还是坏。
一个不通武艺的小丫头片子要跟着他出征，而他又不想拒绝，更没办法去解释，现在的他在蔡琰面前还真是有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罢了，妾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蔡琰微微一笑，淡然道：“夫君也不用向妾解释，妾也只是想说，如果夫君若是对她也有意的话，不妨将她娶进门，马家乃名门，马伯父亦是当世有名的大儒，与马家联姻，对夫君来说并非什么坏事。”
李暹摇了摇头，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那位马家小姐并非寻常女子，我与她之间，也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此事以后再说吧。”
“至于她求你的事情，改日你召她入府，我跟他聊聊之后再做定夺。”
那丫头身上有太多让人想不通的事情了，就算她不找上门，李暹本也打算在合适的时候跟她再接触接触。
只是是否带她出征，还得好好考虑一下，至少得先弄明白她到底为什么突然生出要跟自己出征的这种念头，她又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带上她。
第791章 让你这么做自是有道理的
蔡琰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李暹却摆了摆手，道：“好了，不提她了，马上年底了，过了这个年，承乾应该也有两岁了吧，是时候考虑他日后的教育问题了，我的儿子，自当给他找天底下最好的老师。”
“我打算年后让孔明来做承乾的老师，对了，你顺便告诉令姜她们一声，让她们把那几个孩子都送过去同承乾一起接受教育好了，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两岁就安排老师？这话都还没说利索呢，能学什么？蔡琰愣了愣神，刚要反驳，李暹便抬手将其制止了下来。
“让你这么做自是有道理的，你照做便是，不必多言。”
他何尝又不知道这么点大的孩子根本还没到接受教育的年纪，然而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他是有立贤不立长的心思没错，但别人可不这么想，在这个公认的嫡长继承父业的时代，就算他现在明着告诉所有人他以后要立贤不立长，别人也不会信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换成是他，他也会想着先把嫡长子给弄死，把正室夫人给弄下去，自己的孩子日后才有竞争的机会。
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喊出立贤不立长这种话来，他要是现在真喊出这种话来，他敢保证，包括郭嘉、谢奕等人在内的满朝文武，都会直接原地爆炸，把他秦王府的门槛都给踏破。
郭嘉和谢奕两人或许心里不赞成立嫡长，私底下谢奕甚至可能还会想着把自己外甥扶上位，但却不会允许李暹明着喊出来。
在这个时代明着喊出这种口号来，何止是离经叛道，简直就是明着告诉所有人，他的儿子都可以去争夺世子之位，都有机会，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支持你们想支持的，可以为了这个继承人的位子去互撕，去火拼，这无疑会动摇根本，闹的朝野上下血雨腥风。
谢奕可以有扶持自己外甥上位的心思，但他却不是什么蠢人，就算要扶持自家外甥上位，也得先帮自家外甥把这个场子给稳下来，只有先守住了这份基业之后才能去谈继承人是谁的问题不是。
郭嘉虽不是什么讲究嫡长制的迂腐之人，但他却不会允许李暹去动摇大秦的根基，他可以在李暹的几个继承人都成年之后挑出一个贤能的去支持，却不会赞成李暹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喊着什么立贤不立长。
要立贤可以，但得暗地里下来，哪怕是用些手段都行，明目张胆的去挑战传承至今的嫡长制，这不是什么拥有勇于改革的勇气，这是脑子进水了，有病。
那个把秦国原有的体制砸了个稀烂，堪称古今改革变法第一人的商鞅，在继承人这件事上的态度，依旧是支持嫡长制，哪怕那个嫡长子跟他有仇，哪怕那个嫡长子已经因为犯了事被贬去了民间，他依旧还是在秦孝公死前把他给找了回来。
秦孝公可不仅仅只有嬴驷一个儿子，有能力的更不只有嬴驷一个。
真要是不讲究嫡长的话，文武双全，堪称大秦智囊的赢疾，武力值爆表，堪称大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