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一直不让钟家的人和那些汉臣有所来往，甚至他还有意让自己的兄弟钟演一家，跟着一帮墙头草投到了李暹的阵营之中，钟演也在贾诩的手底下做事。
为的就是等到有一天，自己如果陷进去了，能够和钟家分开，让钟氏一族的老小不必受到牵连。
本还想着靠着钟演的关系让自己的儿子钟毓也投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快到他都还没来得及将钟毓安排到李暹的阵营之中。
第222章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
“丞相，那钟繇已经认罪。”
丞相府书房，汪直低着头，双手将钟繇签字画押的罪状送到了李暹的面前。
“恩，放着吧。”
李暹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上好的狼毫在绢帛上疾驰，给远在荆襄的情人书写着回信。
自第一封情书送往荆襄之后，两人就这么以书信的方式来来回回交流了数次。
在郎有情，妾有意的情况之下，不过数封书信的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变的渐渐暧昧了起来，书信内容的尺度也开始越来越大。
李暹甚至已经不满足于只和她聊一些风花雪月之事了，渐渐的开始往男欢女爱的方向发展，言语极其露骨，堪比小黄文。
蔡夫人这长久得不到满足的深闺怨妇，起初还故作娇羞之态，后来干脆抛弃了所谓的礼义廉耻，开始倒撩起李暹来。
两人书信间的内容，愈发的不堪入目，若是让人见到两人书信中的内容，恐怕丝毫不怀疑这两人若是见面，便会迫不及待的滚到一起。
汪直躬着身子将罪状放到了李暹的案头之后，便退到一边，低着头在一旁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这封将要送给情人的小黄文最后一个字落下后，李暹长吁了一口气，仰起头，伸了个懒腰。
“恩？你怎么还在这？”
看到候在一旁的汪直，李暹愣了愣，他还以为汪直早走了呢。
见李暹忙完，汪直连忙开口道：“回丞相，如今钟繇已经认罪，大理寺卿华歆让我询问丞相，是否可以按照朝廷律法，处置了这钟繇。”
西厂的人对钟繇的审讯是私底下秘密进行的，每次去审问钟繇之事，狱卒都会被华歆调开，除了华歆一人知晓以外，就连狱卒也不知道每次进去审讯钟繇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捉拿钟繇之时，锦衣卫持的也是大理寺的批捕公文，为了避免李暹惹上一身骚，华歆这些日子也尽量避免来丞相府，因此，也只能通过汪直来探听李暹的意思。
“哦......这事啊。”李暹点了点头。
汪直突然噗通一声拜倒在地，道：“奴婢有罪，请丞相治罪。”
“恩？”
李暹面露不解之色，疑惑的看着汪直，这货这是闹哪样，这事办的不是挺不错的嘛。
前不久，西河方面传来消息，说张燕粮草紧缺，求李暹给些援助。
还指望着张燕拖着袁绍呢，李暹自然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当即便应了下来，给张燕送了五十万石粮草过去。
顺便借着此事，让张燕亲自书写了一封感谢钟繇的书信，然后再率领一众兵卒，在约定好的位置以劫的方式，取走这五十万石粮草。
张燕倒也爽快，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由张燕亲自书写的感谢信，钟繇勾结黑山贼寇的罪名，算是坐实了，认谁也挑不出毛病。
总不能说李暹为了陷害钟繇，自己主动掏了五十万石粮草给张燕的吧。
关中粮食本就紧缺，要说李暹自己主动送给了张燕五十万石粮草，说出去别说百姓们信不信了，恐怕那些汉臣们也不会信。
当然，要是能让钟繇自己将这罪名扛下来，那效果就更好了。
汪直如今已经拿到了钟繇认罪的罪状，这是功劳，李暹实在想不到汪直这会认哪门子的罪。
汪直伏着身子，额头贴在地板上，道：“奴婢在审讯钟繇之时，钟繇曾提出了一个条件，说要他认罪可以，但求丞相能够开恩，放了钟氏一族，否则的话，他宁死也不认。”
“所以......所以......”
李暹眯着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汪直，淡淡的道：“所以你就不经过禀报，擅自答应了下来？”
勾结黑山贼，将朝廷运往西河的粮草行程和时间都告诉了黑山贼，等同于叛国，这罪名认下来，无疑已经足够诛了钟繇满门了。
要是不答应他这个条件的话，他自然死也不能认。
若是不识字的百姓，就算死了，也可以用他的手在供状上按个手印。
可钟繇显然不在这一列，总不能说钟繇不会写字吧，又或者说，对他的审讯动了大刑，以至于把他的双手都给废了，让他无法签字？
或许也可以强行将罪名安在他的头上，但这不免会给人留下口舌。
“奴婢知罪，请丞相责罚。”汪直趴在地上，脑门死死的贴在地板上。
李暹眯着眼睛看着汪直，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他跳过自己，擅自以自己的名义答应别人一些事情，也可以说得过去，说严重点，凭此事，就完全可以弄死他了。
可这件事却有些特殊，若是汪直真的事先将此事报到他这里，他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答应吧，他又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钟家，不答应的话，那钟繇死也不会认。
答应了之后再反悔，倒也可以，只要没有外人在，他也确实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可如今他的地位，似乎也没必要自己亲自来干这种脏活了。
他当初设立西厂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一双白手套吗。
汪直这货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知道此事要是事先禀报了李暹，将会是给李暹送上来一件麻烦事，一不小心会让李暹觉得他不够贴心，不会办事，所以才敢擅自答应了下来，主动来干这些脏活累活。
李暹若是想要放过钟家，那这答应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算数的，若是不想放过钟家，完全可以不承认此事，然后他汪直再主动跳出来背锅。
相反，答应下来此事之后，再如实禀报李暹，或许会受到责罚，但他相信，李暹日后必然会更信任他。
汪直肚子里这点小九九，李暹哪还能不知道。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下去自领五十大板。”
“对了，功是功，过是过，此事你办的还算不错，有功就得赏。”
“待会你下去的时候，顺便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把府库里的那颗东海夜明珠拿出来给你，赏你的。”
第223章 也该让她为自己做点事情了
有过就得罚，就得给他长点记心，不能因为他是为了自己，才擅自以自己的名义答应了钟繇一些事情，这不是他该有的权利。
没错，汪直此番做的确实很合他的心意，如果汪直真的先把这事报到他这里来，由他来决定要不要答应钟繇。
那汪直确实会给他留下一个不会办事的印象，不仅会恶了汪直，日后说不得就得考虑一下再弄个东厂出来了。
他组建了西厂，并且直接把汪直从一个小宦官提到了今日的地位，要的就是他能够主动给自己干一些脏活，要有胆量，有承担，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要他何用？
但御下之道，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某些时候，你想要他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有一些胆量，敢瞒着自己做一些他权利范围之外的事情。
而他真的这么做了之后，即便你再怎么满意，还是得给他一些教训。
否则的话，今日他可以打着为了你的旗号，擅自去做一些他权利范围之外的事情，你要是不处罚他，他的胆子就会越来越大，明日或许他就敢为了自己的一些私利，肆意妄为。
当然，也不能仅仅只有处罚，还要适当点给他点赏赐。
打一棒给个枣，打的一棒子是告诉让他知道，他越权了，给个枣的意思是，你这次虽然越权了，但干的还不错。
“谢丞相！”
汪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对了，否则的话，李暹也不会赏赐他了。
至于责罚，当他擅自应下此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受到责罚了，毕竟越权了。
不过这次即便被打，也满心欢喜，至少他知道日后，李暹会更加的信任他。
“好了，下去吧。”
李暹慢慢的将写好的书信卷了起来，塞入了一个竹筒之中。
“对了，顺便把这个送到南镇抚司，让他们火速送往荆州。”
“还有，告诉华歆，钟繇的事情暂且不急，先压着。”
这封书信，可不仅仅只有写给情人的小黄文，还有一些事情要那位情人去做。
既然奸情已经火热，也该让她为自己做点事情了。
“诺！”
汪直应了一声，弓着身子双手将竹筒接了过来，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汪直离去后，屋内只剩下了李暹一人，望着铜雀灯中摇曳的火苗，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想要的只是钟繇的命，那么确实可以结案了。
有了钟繇亲笔画押的供状，和张燕的那些书信，别说是杀一个钟繇了，就是灭了钟繇满门也够了。
可他想要的却不仅仅是钟繇的命，又或者说，若是换做别人，做出了让天子出城这种事情，他或许想都不用想，直接就弄死了这个人。
钟繇的话，虽然触碰了他的逆鳞，但还不足以要了他的命，仅凭着他那有着汉之萧何的才能，李暹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马。
就算要杀了他，杀他一个也够了，没必要为了此事诛了钟繇满门。
他自己都认罪了，那就是依大汉律例处死的他，钟家的人不仅不会因为此事复仇，还会因为他法外开恩，放了钟氏一族而感恩戴德。
只是，如果他想要的仅仅只是除掉刘协一只臂膀，那此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可他真正想要的却是张菖蒲，想要的是人家的老婆。
想要张菖蒲，那无疑得弄死钟繇，而且只弄死钟繇还不够。
弄死钟繇可以说是钟繇勾结黑山贼，依法弄死的，可霸占人家老婆，你总不能说是依大汉律例去霸占的吧，大汉律例中也没有哪一条能够让他去霸占张菖蒲的。
强行霸占了张菖蒲，还留下了钟家的人，这无疑是在抽钟家的脸，这让人家怎么能忍受的了。
可却又不能直接把钟家满门给诛杀了，单独留下一个张菖蒲。
张菖蒲那样的女人，不是靠杀了别人满门，抢过来就行的，真要是杀了钟家满门，估计他能得到的，也只有张菖蒲的一具尸体了。
怎么处置钟家，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最好是让钟家的人，主动把她献上来，又或者，有什么能够威胁这女人的。
也不知道那钟会出生了没有，要是出生了，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只不过让钟家的人把自家当家大夫人献给别人，这恐怕有点难度。
钟家的人真干出了这事，以后还怎么在士族中立足。
灭了钟家满门，显然有些不